“阿棠，你喫飯沒”白老說話有些困難，每說一個字彷彿都要花費一身的力氣，每一句都說得極其艱難。
“我吃了，我吃了，爺爺你餓不餓，你想喫什麼，我讓人去給你做。”白棠哽咽着道。
“爺爺不餓，阿棠啊，你是不是又調皮貪玩，故意把房間裏的燈打爛了”
這句話，讓白棠險些沒控制住自己的眼淚。
小時候，他隔三差五就打壞一個燈，常常被爺爺拿着柳葉枝條追着打，但他知道，爺爺是故意追着他鬧，陪他玩，根本就不捨得打他。
自從他父母離世後，他爺爺爲了他以後的路好走，開始削弱家裏的勢力洗白，逼着他經商學習。
他不願學。這些年兩人經常因爲這事而吵得十天半個月也見不上一次面。
最近兩年又因爲他的親事而幾次鬧僵。
一想到自己這些年的任性，對爺爺的忽略，白棠心裏就難受自責到不行，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
“下次不準這麼調皮了，咳咳太黑了，爺爺都看不見你了。”
白老後面的一句話，讓白棠呆愣住了。
白棠擡起滿是淚水的雙眼，看向無力睜着眼，看着上方的白老，一時沒反應過來他這話。
察覺到不對勁後，白棠將手伸到他眼睛上方揮了揮。
然而情況正如他想的那麼糟糕。
怎麼會，怎麼會看不見了。
在場人見白老情況越來越嚴重，一顆心都沉到了海底。
“爺爺爺，我以後不調皮了，我再也不會把燈打爛了。”
“沒事，你愛鬧就鬧吧，爺爺已經沒力氣追着你打了，咳咳，咳咳”牀上躺着的白老突然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爺爺，爺爺。”白棠握緊了他的手，一臉手足無措，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白老。”房內的人都跟着擔心起來。
“咳咳，咳咳”白老越咳越嚴重，感覺五臟六腑都要被咳出來了。
“咳咳噗”
白老突然起身趴在牀邊，一口濃黑的黑血從他口中噴出，他眼前一黑，整個人都倒回了牀上，徹底失去了意識。
“爺爺，爺爺。”
不管白棠怎麼叫，他都沒有一點反應。
白棠慌了，整個人都慌了，大腦也亂了。
他慌慌張張從椅子上站起來，卻因爲心裏太過害怕和緊張，加上幾天沒休息而站不穩差點摔倒。
明叔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阿棠。”
白棠直接伸手去把牀上陷入昏迷中的白老拉起，然後將他背在身上。
“明叔，我們去京城，馬上去，爺爺不能再等了。”
現在是眼睛失明，明天說不定就是耳朵上聰，再後面
白棠不敢想下去。
“好。”明叔也知道等不得了。
“明叔，君陌閆話少，說不出什麼叫人幫忙的話，而且他的話酒鬼也不一定聽，他身邊有個叫青衣的，和酒鬼關係不錯，你們可以找他幫幫忙。”上官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