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塗啊……”一長老哀嘆。
殿外的溫小艾雙腿一軟，身子一個不穩險些栽倒在地。
殿內的風漓湮忽然察覺到了什麼，往溫小艾站的方向看去了……
溫小艾只覺頭暈目眩，整個腦子都亂做了一團。
她在等，等着族長奶奶否決的話，可是沒有。
她默認了幾位長老的問話。
是真的。
她現在終於明白了聶九闕和夜音那幾句談話是什麼意思。
夜音爲什麼要叫她夫人，仙界爲什麼要逼貓妖族交出她。
終於明白聶九闕爲什麼要幫她，還爲此大動干戈來搶婚。
難怪她會覺得聶九闕熟悉，難怪她會時常夢到他。
難怪她幾次反覆說自己不是上纓，他卻還是跟她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原來這段時間聶九闕總趁她睡着後偷看她耳後的胎記，是真的，不是夢，也不是錯覺。
難怪……
原來她體內有兩魂三魄是上纓的。
那她千年前和聶九闕豈不是……
溫小艾想起聶九闕看她的眼神，那極力剋制的情感……她心臟就有些承受不住。
他總說，有些事和她解釋不清，總說有一天她會明白一切的。
原來是這樣。
溫小艾頭一昏，直直朝着地上栽去。
腰間一緊，她被人及時扶住，帶離了這兒。
畫面一轉
風漓湮連忙將靜室的門關上，然後轉身看向坐在椅子上神色痛苦的溫小艾。
“小公主……”
溫小艾擡頭，看向風漓湮，蒼白的脣動了動，開口問：“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他，指的是焚爻。
風漓湮躲開了她的眼神，不言。
他的默認，他的神態，說明了一切。
“你早就知道對不對？五百年前就知道，葉祁哥和葉長老都知道對不對？”
她總覺得他們有事瞞她，原來也是真的。
還是這樣一件她無法接受，無法面對的事。
風漓湮快步走上了前來，在溫小艾身前蹲下，撫上溫小艾的臉。
“小艾，當年我父親和族長實在是別無他法，而且族長念及上纓仙子是可憐之人，所以才……”
“大家不是有意要瞞你，你怨也好怪也好，都不要在這個時候置氣，這裏太危險了，你必須馬上離開這兒，聽話。”
“我沒有怨你們，沒有怪你們，我只是……我只是怪自己給貓妖族帶來了災難，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聶九闕……”
溫小艾說着，眼淚跟着流了下來。
心臟傳來陣陣鈍痛。
這幾個月來，她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從夢裏見證了聶九闕和上纓從相識相知到相愛，爲了對方不顧一切，哪怕是灰飛煙滅，也在所不惜的情意。
聶九闕忍受千年分離之苦，還想着替上纓討回公道，哪怕是重蹈覆轍再一次地灰飛煙滅。
上纓爲了再見聶九闕一面，寧願改頭換面，失去記憶做溫小艾，也不悔。
她現在算什麼？
溫小艾還是上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