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他從一開始就覺得熟悉。
只是當時他根本不可能往那方便去想。
想起一切後，他不是想不到，而是不願、不敢往那方面想。
卻不想越是怕着什麼，就來什麼。
他出生在君家時，天有異象，是不是說明從一開始，君無塵對他的感情，就是裝的？
從千年前，他就做着最壞的打算，謀劃了一切。
“君陌閆……”溫小艾心疼地親吻了吻他的側臉。
想起紫瓊林時，聶九闕給她糖，心裏又是一陣難受了起來。
她現在終於知道他爲什麼一直戴着面具了。
君陌閆閉着眼，安靜了幾分鐘後，重新睜開了眼。
眼裏已經不見了之前的黯淡。
他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輕聲道：“我去給你準備晚飯，你帶着寶寶休息會兒。”
“我不想喫。”溫小艾放開了他的臉，轉而摟上他的脖子，將小臉埋進他的頸窩。
君陌閆抱着她起身，轉而自己坐在了牀上，將她摟抱在懷裏。
“君陌閆，你今天去幹嘛了？”她悶聲問道。
“去了趟人界。”
“人界？”溫小艾看向了他。
“嗯，我給你帶了東西。”君陌閆說着，擡手在牀上一揮。
一堆五顏六色的小玩具便跟着出現在了牀上。
溫小艾從一堆玩具裏看到了個十分眼熟的東西，伸手拿了過來。
“這是我的奶瓶。”
“嗯。”
溫小艾在一堆小玩具裏動東翻西翻，愛不釋手。
比起冥界冰冷的一切，這些東西彷彿都有了溫度。
君陌閆伸手拿過，打開。
裏面放着的，是件衣服，準確來說，是婚紗。
“這個是……”
溫小艾一隻小手摸上了婚紗。
“婚紗，上次你還未來得及穿上，就走了。”
他那時候還以爲，她真的沒有機會爲他穿上這件婚紗了。
溫小艾也是回想起了當時的事，思緒萬千。
“我現在穿給你看好不好？”
“現在啊？只怕不行。”君陌閆說着，摸上了她的肚子。
“那等我把寶寶生下來再穿。”
“好。”
“那你可得把它收好了，這兒都沒有太陽，小心它發黴了。”
“不會的。”
“你去人界怎麼都不叫我？”
她如果跟着一起去了，也許今天的事就不會發生了……
“想給你個驚喜，讓你開心一下。”
“那小茶和青衣他們還好嗎？”
“放心吧，我見過青衣了，讓他們不必再找我。”
“君陌閆，我們是不是回不去人界，回不去婺園了？”
“當然可以，只要你喜歡，等孩子生下來後我就時常帶你去人界，你想喫什麼玩什麼，都可以。”
“我說的回去不是這個意思，我說的是我以小乖的身份，你以君陌閆的身份，回到人界。我喜歡人界，喜歡婺園，喜歡小茶他們，那兒的人對你都好。”
君陌閆輕嘆了口氣：“小乖，那兒不屬於我們，冥界也需要我。”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