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串明亮的小燈泡蜿蜒遠去,餘輝曖昧朦朧的灑在兩人身上。
兩人踩着石板,一前一後散步。
行走到鞦韆處,封裕頓了一下腳步,擡目看向那架鞦韆,想起來上次發生的囧事。
她睡在鞦韆上,他過來找她,結果鞦韆斷裂,兩人摔倒在一塊兒,他親吻了她。
彼時,他心跳亂的毫無章法。
除女王之外,他還從未與別的女性這麼親密過。
連真真順着封裕的視線,看到白色鞦韆,也想起來上次的事情,不禁有些窘迫。
她輕咳嗽一聲,大步越過封裕,離開這兒。
封裕收回視線,跟在她後面。
他個子比她高很多,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她亂蓬蓬的假髮頭頂。
小波浪卷隨風晃盪,很是滑稽。
他忍不住輕輕笑了一下。
連真真聽到笑聲,頓了一下腳步,隨即又加快朝前走去。
夜路不清,他看她走得這麼急,怕她摔倒,連忙拽住她手肘,“慢點。”
連真真掙扎了一下,但還是被他的手掌緊緊鉗制住。
他握住她的手腕,再道,“夜路不清。”
他聲音輕輕的,卻帶着一絲蠱惑感,飄進她的耳道里,讓她微微一顫。
她沒有說話,跟在他身後,朝原路走回去。
子夜12點整,錦城內響起12聲鐘響。
在這黑夜裏散開,莫名的有種莊嚴肅穆感。
“夜深了,早點休息。”
他鬆開她的手腕,垂目寵溺的說着話。
連真真沒有看他,機械的點了點頭。
之後,她匆匆洗漱一番,躺到牀上去。
她摸着自己的額頭,忍不住唔了一聲,“我這是發燒了”
爲什麼臉頰那麼燙
她嘆口氣,翻了個身,一閉上眼睛,就是他。
喫蛋糕的他,喝香檳的他,握住她手腕的他。
她腦海裏現在想的都是他。
輾轉難眠。
她起來,本打算倒杯水喝,沒有想到他也沒睡。
他在隔間裏,跟顧辭說話。
她路過時,聽到聲音輕下去。
下一秒,顧辭走了出來,詢問着話,“真真,你還沒睡”
“嗯。”
連真真應了一聲,透過隔斷牆的縫隙,瞥見封裕修長的脖頸跟白皙的耳根。
他沒有戴面具。
如果這時,她走過去,想來能夠看清楚他的面容。
她突然產生了衝動,正欲一探究竟,卻發現封裕戴上面具走了出來。
連真真凝望着他臉色的那個古銅色面具,略有失望的移開視線。
他對她,還是不夠坦誠。
他連面都不肯給她看,所以那些說過的話,又有幾句是真的
連真真努努嘴,“我有點渴了,我去倒點水喝,不打攪你們了。”
封裕還想說什麼,可是她已經徑直離開。
他只好望着她的背影,抿了抿脣。
連真真喝完水後,走回臥室。
封裕跟顧辭還在沙發上坐着。
封裕揉了揉眉心,神情有些倦怠。
顧辭勸慰他,讓他接受女王安排過來的心理醫生。
他再跟女王僵持下去,於情於理都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