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人都習慣在冬天來臨前囤積白菜醃製酸菜,熱炕頭一坐,加點血腸,放點五花,就酸菜燉成一鍋那叫一個香
以前選購白菜這都是我的活,現在雖然也頓頓食堂,採購幫廚這活是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嘍
哼着小曲拐進醫院前面的土路,看着道邊泛黃的樹葉剛想抒抒情就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從附屬醫院出來,背對着我一路都在擡手,我加快速度跟上去,“小蘭”
“啊,是妹子啊。”
黃蘭香看到我還有些侷促,手不停地擦着自己的臉,我怔了下,“你怎麼了,哭了啊。”
“沒有,眼睛進沙子了。”
黃蘭香用力的擦了擦,咧起嘴角笑的很難看,“你今天回來這麼早啊。”
“到底怎麼了,馮國強欺負你了”
“沒有”
“小蘭”
我扯住她的胳膊,“你不是藏着掖着的人,受欺負了告訴我,我”
“沒欺負真的”
黃蘭香停住腳低頭,“是我剛纔去找他回家喫飯,他罵我浪費,有食堂自己做什麼菜,我就生氣,記得要溫柔來着,沒忍住,就和他吵起來了,一生氣還把他一支最喜歡的鋼筆摔折了,當時還有別的大夫在,他就喊我滾”
我聽完也有些鬱悶,“小蘭,男人是要面子的啊,尤其在外面”
黃蘭香癟了癟嘴,眼淚噼裏啪啦的掉,“我知道,中午我就去找他了,人沒在,護士說他去總醫了,肯定去看夏雪菲了,再去我就來氣了,就妹子,他就是嫌我醜,總是罵我黑,說關燈了都找不着我”
大爺的
明明挺心疼她的怎麼後面就差點不厚道的笑了
“小蘭,馮國強純放屁,你黑,給你扔剛果金人家都得舉國排斥你”
黃蘭香哭的胸口起伏,“爲啥啊。”
“太白了啊”
她沒忍住噗的笑了一下,“可,剛果金是哪啊”
“你管是哪呢,人家整個國家都是黑人,那才叫黑,黑的進煤堆都找不着,你這不叫黑,小麥色,健康,懂不”
黃蘭香被我寬慰的好了幾分,吸着鼻子擦了擦眼淚,“可我想白,都用雪花膏了啊,就是”
那也不是美白的啊
我撓撓頭,現在還買不着啥b,她這一抹粉真就像她媽說的那啥上霜
擰眉想了一會兒,“小蘭,你不就是想白麼這樣,你這事兒包我身上,給我幾天時間,我給你做個雪花膏,擦完能白的,成嗎”
“真的”
我給了她一個裝叉的眼神,“你還不信我”
黃蘭香終於破涕爲笑,“我信你,妹子,走,今晚不去喫食堂,咱倆一起喫,我把菜端你家,我做的紅燒肉呢”
“可以啊走,去我家”
我也興奮了,小聲道,“咱倆喝點”
本來我打算在淘到我人生第一桶金最次也得一千塊的時候再喝酒慶祝,現在反而有些擇日不如撞日之感,不開對不起黃蘭香這紅燒肉啊
沒想到黃蘭香也能喝點,我倆幾杯下肚就都有點飄了,酒過三巡我張嘴就開始給黃蘭香講上了膽
聽的黃蘭香一愣一愣的,“妹子,你,你到底,從,從哪學的這些啊”
“學校啊我學習不是吹,百名榜前五十不說清華北大啊,一本,玩兒似得就是出了點事兒,沒,沒”
黃蘭香咯咯笑着,“瞎說你跟我說過,你除法學不會就不念了”
“不可能我啊,對了,我是金多瑜,金多瑜了”
我沒醉到那份兒上,搖晃着起身趕緊奔到廚房打開水龍頭洗臉,清醒點了在回來找補,“小蘭,我剛纔是開玩笑,我這些話啊,都是我家後院的人教我的”
“你家房後誰啊”
我嘴有點瓢,“那人多了都能人,有個姓馬的你肯定認識”
黃蘭香也喝多了,拄着下巴看我傻笑,“馬什麼啊。”
“馬克思啊”
我哈哈笑着說完,自己又幹了一杯,“好酒”
黃蘭香也笑,舉着杯和我幹,我知道的就是不能說自己是肖鑫的事兒,其它隨便談,也不知道喝了多久,黃蘭香就開始哭了,挺莫名的,哭着就說她自己沒出息,咋就抓不住男人的心啊
“抓男人心還不簡單”
我根本看不清她了,就是聽聲,搖晃的起身,“男人視覺動物你得刺激他”
“咋刺激啊”
我五搖三晃的走到沙發那裏,解開了自己的襯衫釦子,雙手在碗下的部位一推,指了指溝,“這個,你懂不”
“啥啊”
“咳咳~”
隱約的,我居然聽到黃蘭香發出了一記男人的咳嗦聲,雙眼努力的睜大,“小蘭,你,你怎麼咳嗦的和霍毅似得”
“啊沒啊”
黃蘭香也搖搖晃晃的起身,哭夠了又開始傻笑,“你是想霍醫生了。”
“扯淡~老子想他”
話音一落,我又聽到一聲,指着黃蘭香我就開笑,“你玩口技,是吧,口技逗我”
我迷瞪的就看着黃蘭香的手不停地晃,跟千手觀影似得都成了扇子,晃得我直暈
“哪啊妹子,我眼前的東西咋都轉上了”
“你是喝多了。”
“我沒多”
我眯着眼隱約的看到黃蘭香去拿過了酒瓶,噗通一聲又坐回我旁邊,“再來妹子以後我就和你好別人誰都不好使”
“不好使”
我重複着,感覺她把瓶口塞進了我嘴裏,有沒有酒我都不知道,舌頭木了。
“你離婚我也支持你”
我嘿嘿的笑着,“支持我得往前滾啊,要有夢想啊”
“對我要有夢想我讓他們都說我沒文化,我將來開學校,以我名字命名蘭香學校”
我趴在那傻笑個不停,“蘭香學校不對啊,是蘭香技校,挖掘機技術哪家強小蘭,有前途啊”
眼皮子越來越沉,我迷迷糊糊的感覺黃蘭香靠到了我的身上,一會兒笑,一會兒哭,後面說啥都聽不清了,不知過了多久,身體忽的就懸空了。
我試了試,眼睛還是睜不開,手胡亂的好像勾到了脖子,嘴角一咧,“小蘭,你挺有勁兒啊哎你胸怎麼這麼硬啊內衣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