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源
用現在的話講,金多瑜毫無資源,霍毅的質疑完全正常,他還算沒說的太難聽,甭管男人女人,誰說賺錢就賺了那麼好賺李三刀爲了起家不也進去蹲過兩年,做夢哪。
我肖鑫,佔得不過就是先知的光,還有年代給予的特殊性,必加四字,膽量經濟。
“正常做。”
我回
很直白的看向霍毅,“大哥,我明白你想說什麼,但,即便我想賺錢,也不會昧着良心,或是出賣自己,這輩子,是我偷來的,我想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腮幫子被掐的很疼,我只能緩了口氣,音調沙啞輕輕,“我看過一本書,人生不過七十,除了十年懵懂,十年老弱,只剩下五十那五十中,又分了日夜,只剩下二十五遇上颳風下雨,生病危難,東奔西跑,還剩下多少好日子莫不如眼前歡笑,做人,要活的開心。”
即便如此,這也是我曾經不敢奢求的。
霍毅的眸眼和我離得很近很近,像是想要將我看穿,重新認識,“難道,我不能讓你開心嗎。”
“你能。”
我想笑,但酸酸的,笑不出來,“但,我想靠自己。”
周遭靜謐,卻又暗藏洶涌。
“金多瑜,我是否要感謝你的坦白。”
霍毅輕輕吐出一句,惡狠狠的鬆開了手,背身而站,像在拼命控制自己的情緒,異常的寒,“你真是,自私透頂。”
我的臉隨他的力道還撇在一邊,定了幾秒,悻悻的,或許,應該早點坦白,更早點。
“大哥,我是自私。”
緩了一會兒,我頂着一張木了的臉看向他衝着我的肩背,“我知道,你喜歡的妻子,是溫柔,活潑,可人,你對我有興趣,是你覺得我有意思,但人,都是多面的,你要談,我今天就把話全說給你,在我心裏,你是我大哥,唯一的大哥,但”
我頓了頓,“大哥,你要的,我給不了,而我,也不能要你太多,因爲,我還不起。”
霍毅沒有答話,手從兜裏掏出了煙,火柴燃起,脊背微躬,背對着我,吐出絲縷的煙霧
透着心兒寒。
他心寒了。
我深吸了口氣,“大哥,霍首長是我非常敬重欽佩的長輩,我能做的,我都會做,只要做你妻子一天,你需要我什麼,我都會全力配合,等到霍老首長做完手術,我們離婚後,你一定會找到更合適的人,更喜歡的人,不過,到那時,你也還是我大哥,永遠。”
“離婚”
霍毅重複了兩字,轉過臉,牙齒輕咬着煙尾,白霧,縷縷絲絲,從口中而出,只是隱藏在煙霧後的一雙墨眸,如此清晰而又不屑,“金多瑜,你當老子願意做大哥有癮”
我嘿了一聲,笑的滿臉不自在,“是,我這枝兒,攀的高,我配不上,大哥,要是我走了的話,就”
“夠了”
霍毅深吸了一口,捻了煙,黑着臉拿過自己沙發上的外套,帶着陣陣疏離的涼寒,轉身身走到門口,“金多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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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他沒看我,手輕附在門把上,“想靠自己是嗎。”
“對。”
“要離婚是嗎。”
“嗯。”
“呵~”
他笑的自嘲,“我們是軍婚,你很清楚,是吧。”
“清楚。”
“好”
他轉眼看我,雙眸紅光騰騰,“你不是厲害嗎,出去找份工作,證明你自己的能力,人,總得先做出來,才能把話說的有底氣,找到了,我不會在管你,你背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離婚,就按我說的來,表面上,你得有份工作,一直做到我父親手術,否則,我不鬆口,你這輩子都得在這臥着”
砰
我隨着關門聲激靈,鼻腔裏滿滿都是他留下的失望清寒的味道
“對不起。”
低下頭,指尖用力的插在頭髮裏,“對不起,大哥。”
說開了,這次真的說開了。
我只是怕,卻不知道怕什麼,和霍毅的這段時間,我覺得有點像是玩火了。
圍火而坐方可取暖,近火而擁必定燒身。
我怕抽不了身,也不知道要怎麼做。
心頭酸酸的,但我說的每一句,都是實話,血淋淋的實話。
我得賺錢,我知道肖鑫是八七年生人,他沒有錢做心臟移植手術有多痛苦,打底五十萬,誰能幫他
還有小米粒,她是八六年出生的,好像,和我一樣是被扔在福利院門口被撿進去的。
白血病,我們倆小時候一起玩,但她沒等我小學畢業就死了,走的前一晚,她都沒勁兒了,還在期待着,期待自己能活,她說肖鑫,長大了,我要喫很多糖,還有餅乾,我要買公主裙子穿,要新的,不要舊的了。
我和她說了好多話,但直到她被推走焚燒,都沒穿上那件新裙子,因爲肖剛帶着新裙子趕來時,她已經在爐子裏了。
還有富強,他是先天性白內障,錯過最佳的手術時機,一輩子,都是盲人。
小時候,他總問我,綠色是什麼顏色,紅色是什麼顏色,顏色又是什麼東西
問的我好煩,好煩
我知道肖剛盡力了,福利院不是盈利機構,全靠zf撥款和社會募捐。
那麼多孩子,沒幾個是健康的,我們都期待被領養,但,鮮少有不被嫌棄的。
“大哥,我真的需要好多錢的”
不知怎麼,就流淚了,我拿過他抽的一半的煙放到嘴裏,點着後,就這麼叼在嘴裏,伴着嫋嫋白霧,靜靜地倚靠着沙發
重生的意義,與我,不僅僅只是發家致富,我還要做好多事,我肖鑫不是沒心哪,以前,只不過是沒力
曾經的我,和小米粒,富強一樣,自保都難啊
狠吸了一口煙,隨即吐出,我暗滅菸頭,起身長吁了口氣,這樣很好,最起碼都說清楚了
哥們變成女人後能戒菸戒酒,也能慢慢的戒了霍毅
大哥也是如此,他喜歡的,是清純天真的金多瑜,而我這種外表和內存不匹配的,配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