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臭小子這前途還跟莊少非有些關係,家裏有個先驅是方便啊

    “我就這麼問你,魚兒,假如,以後我們再也見不到面了,你會不會想我”

    “見不到”

    我皺眉,“不可能啊,怎麼着,你去老美那就打算不回來了”

    “算了”

    莊少非揮了揮手,累了的樣,話題一轉,“溫少爺還說呢,和你有約定,他將來,要回來帶你走”

    “他小孩兒”

    我笑着,趴着涼亭的欄杆看着滿目的紅,“溫遠剛去香港那陣兒電話和我打的太勤了,我怕耽誤他學習,就和他立下個約定,等他長大了,再見面。”

    “溫少爺和我說過,他說十六歲,他就回來找你,帶你走。”

    莊少非看向我,“你說他能找做嗎”

    “小屁孩兒。”

    我抿着嘴笑,“當什麼真啊。”

    “也就你把他當成小屁孩兒。”

    莊少非鬱郁的,“我家溫少爺的魂兒啊,都在你這兒了,你說立約定,他就憋着口氣要長大來找你,你說讓他當什麼律師,這小子就一根筋兒的要做律師,你中搶昏睡那半年的事兒,我楞沒敢告訴他,不然這小子肯定就跑回來了,每星期都給我來電話,就三句,我叔叔怎麼樣了,叔叔沒被人欺負吧,你和沒和叔叔提提我”

    “哈哈哎您可沒說過啊”

    我笑着,“大蒜臭小子電話給你打那麼勤啊”

    “誰搭理他”

    莊少非哼哼的,“我跟你說什麼啊,提他,有勁沒啊,那就一被你坑了的小情種”

    “滾”

    我呼出口氣,略有感慨,“一晃,溫遠今年應該都十四歲了,長高了吧。”

    “嗯,變聲期,死難聽的。”

    莊少非出言不遜的,“個子我小姨說高了不少,將來,不至於拿不出手見不得人吧按我分析,他這早熟的,一米七到頭了”

    “哈哈哈,扯淡,遠臭小子將來能長一米八多呢和你差不多的”

    遠哥,正經像樣兒,成功人士,中產階級

    “哎,大蒜,你沒告訴溫遠我懷孕的事兒啊,我要當媽媽了啊別讓他在胡鬧了”

    “說了。”

    莊少非抽出根兒煙,吸了口,“哥們給你學一下,溫少爺原話啊,他說,沒關係,將來,我會把的叔叔的孩子當成我親生的撫養”

    “咳咳”

    我嗆了,“什麼”

    “沒噁心死我”

    莊少非哼了一聲,不端着,“硬算算,溫少爺也就比你孩子大十四五唄,這給他能的,噝~也不知道這臭小子的自信打哪來的,就篤定了等他回來找你,你就能跟他,靠,他這毛都沒長齊呢,還想當爹了”

    我說不出話,摸着肚子,憋不住的樂,“沒事,你等他在成熟兩年就好了”

    “狗屁債主現在就是早熟,過兩年就熟透了”

    莊少非彈了彈菸灰,“金小爺啊,你就是一條胡亂遊得魚啊”

    我笑了兩聲,扯着嗓子就來,“~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也怕有一天會跌倒~背棄了理想誰人都可以~那會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心裏也有些許的無奈

    我想到溫遠手背上的三顆香點還會心疼,能做的,就是等他從香港回來,在好好和他談談,到那時,他也不是小孩子了。

    只是,我還是不懂

    遠哥的消失說是啥意思,我留下了,這事兒就翻篇了

    風吹過楓樹,紅色的海浪啊~

    我唏噓的,美不勝收

    “金魚水中游”

    莊少非也不知是不是受我影響,捻滅菸頭,猛地也來了一嗓子

    我愣了愣,扭臉看他笑,:“非凡

    詩人,您這是來靈感了”

    “多姿多情種”

    莊少非看向我,眼底暗暗,神情,卻是桀驁的,“餘生盡守候,我心無怨尤,愛做打油詩,你說押韻不”

    “哈”

    我乾笑了聲,“非凡詩人,您這詩退步了啊金魚水中游多姿多情種餘生”

    “春天到了,我在桃花中候你。”

    莊少非打斷我,勁勁兒的樣子,“夏天到了,我在山野間盼你,秋天到了,我在楓葉間念你,冬天到了,我在雪地裏想你,一輩子過了,我在來生等你。”

    “”

    風吹得我有些迷眼,怔怔的看着莊少非,直覺的他眼裏涌出的東西,讓人心疼。

    “大蒜,你”

    “詩怎麼樣”

    莊少非輕輕聲,“哥們最近很有靈感的,金句頻出我從不期許某種形式上的永恆,但,我會一直等下去,明知等不到,偏又忘不了。”

    “誰給你的這些感觸”

    我皺了皺眉,“你他媽這是情傷啊”

    矯情啊

    “魚兒,你真是什麼都不懂啊。”

    “”

    我納悶,“懂什麼啊,你最近是”

    “呵呵”

    莊少非卻笑了兩聲,眼神黯然,“晚了,魚兒,咱回去吧,別回頭你又把你大哥拎出來了。”

    我看了眼時間,下午了,沒轍,只能先裝好兩片楓葉,跟在莊少非的身後上車,坐進副駕駛還有些捨不得,“大蒜,下次咱啥時候來啊。”

    “一時半會兒沒機會了吧。”

    莊少非關好車門,沒急着啓動車子,而是抽出支菸在手裏把玩兒,心思很重的樣兒。

    我看了眼肚子,“也是,這地兒太遠,明年再來吧,等我卸貨的,抱着土豆來,得讓他看看,他莊舅這大手筆的”

    裝啊,能裝

    “”

    莊少非沒回話,帶着車裏的空氣都有些壓抑,半晌,他纔將脣角扯出一道生澀的弧度,“魚兒,要是咱以後都見不着了你真就不想我啊”

    “大蒜啊,你到底怎麼了”

    我有些疑惑,反覆說這些幹啥啊,“咱們不會見不到的,米國我有機會也要去的啊,再說”

    “我會想你。”

    他突然有些孩子般的執拗,吐出的音節都啞啞酸澀的,“會很想。”

    “大蒜”

    “這樣”

    莊少非沉了下語氣,遞過眼罩,“哥們還要再給你個驚喜大的你敢不敢看”

    “大的”

    我接過眼罩,“你不會買了兩座山吧”

    “戴上”

    莊少非挑脣,“一會兒你就知道了,以後都沒驚喜了,最後一次。”

    “”

    我咧了下嘴,肚子裏的孩子又踢了我腳,接過眼罩戴上,“不早說,那我就不在這看這麼久了。”

    耽誤時間啊

    “”

    很靜

    我微微側臉,“大蒜,你開車啊”

    “”

    莊少非還是沒說話,我有些急,“你是不耍我呢”

    說着,我就要拿下眼罩,臉頰忽然被人一固,顫息迎面,脣上當即就是一軟

    “大蒜你”

    我本能的要別過臉,手推着他,“你”

    “別動。”

    莊少非固的我臉很緊,脣死死的貼着我,音是酸澀的,“真的是最後一次,魚兒我愛你,我很愛你,很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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