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洛天俏麗的小眉頭皺的更深:“如果你要解我心結,那就找把刀子來讓我捅兩刀。”
宋浩瀚:
“算了,眼看着天將黑,我送你回去。”宋浩瀚無奈苦笑,“瞧你那可憐的樣兒,要哭就哭,非得在我面前強硬撐着。”
陽洛天搖頭,閃爍的眼眸看向不遠處,聲音縹緲。
“不用,有人來接我回家了。”
略顯蒼白的嘴角揚起一抹澀意的笑容,陽洛天靜靜看着那輛深藍色跑車從海天相接的地方飛馳而來,像是從另一個世界來臨,緩緩停留在自己面前。
車窗打開,露出一張熟悉的臉龐,薄脣翕合:“上車,洛洛。”
陽洛天揚脣,笑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好啊,小白。”
他打開車門,將她牽進車裏。
深藍跑車馬達響動,逐漸消失在海天相接的遠方。
留着宋浩瀚僵硬在原地,海風颳起他鮮紅如血的風衣,藍眼幽暗深晦。
載着她離開的車軲轆彷彿就壓在心裏,心揪着痛,他伸手撫摸着自己的心口,觸摸着胸腔裏那顆跳動的心臟,宋浩瀚脣角緩緩勾起,有些心酸嘆惋:
“小天天,以前總想着如何弄死你,現在換你用這種方式折磨我了”
或許從第一次見到她開始,她端着一杯黑咖啡,笑語盈盈地問“我可以坐在這裏嗎”的時候,她燦若星辰的眼眸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這個叫做陽洛天的少女便註定了是自己一生的劫數
深藍跑車行駛在寬闊馬路上,太陽落山,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跑車出了海岸,到一處無車輛經過的路段停了下來。
陽洛天吸吸鼻子,伸手攥緊安全帶,啞着嗓子問:“怎麼停了今晚小爺可不住郊外喂蚊子。”
話音剛落,一雙手便把自己撈了過去,落入溫暖的懷抱。
“要哭就哭,在我面前不用掩飾。”
“誰要哭啊~小爺比蟑螂還堅強”雖是這麼說,絮藏已久的眼淚猝不及防地從眼眶裏掉了下來。眼淚落在列衡宇手腕上,幾乎燙傷了他的皮膚,環住懷裏人的雙臂不由地緊了緊。
郊外夜色寂寂,燈火稀疏。
本以爲性子堅強的陽洛天只會哭一時半會兒,誰料窩在自己懷裏一掉眼淚就是三個小時,還絮絮叨叨講述着這些年所受的大大小小挫折,特別強調了八年前那場車禍
再剛硬的人,在愛人面前總容易軟下心來。
列衡宇俊眉一皺,這隻貓咪大有越哭越兇的趨勢
“你再哭,我們就只有相擁過一夜,我可不敢保證晚上會發生什麼。”
陽洛天擡起腦袋,一張臉稀里嘩啦淚漬滿滿,委屈地像一隻飽受摧殘的貓咪,列衡宇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你腦子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眼睛長在我臉上,咳咳我想哭就哭。”陽洛天抽噎着,抹抹鼻子,憤憤將眼淚鼻涕全都揩拭在列衡宇衣服上。
“不準哭了。大男人哭起來像個女子似的。”列衡宇想不出其他措辭安慰,活了這麼久也不曾安慰過人,一時之間居然有些手足無措。
陽洛天擦乾眼淚,腹誹着,小爺本來就是個女的仰頭,沒好氣道:“之前給你告白的那個晚上,被你丫拒絕後,小爺足足哭了一個晚上。現在就掉兩顆眼淚罷了,瞧你那手足無措的樣子,嘖嘖,大boss不會安慰人嗎”
“不會。”列衡宇誠懇回答。
“噗嗤不會安慰人以後小爺日子可苦了。現在好想退貨,不要小白你了。”
某小白危險地眯起眸子,深深看着懷裏不安分的人:“再說一次試試”他可親眼看見宋浩瀚那個男人了,哼
某洛洛不知死活,陰陽怪氣地亮嗓子:“我想退貨,嗚嗚嗚”
話音剛落,大boss不由分說壓了過來,咬着那張犀利的小嘴不放。
郊外夜風習習,漫天星子顆顆璀璨掛在天空,淡綠色螢火蟲從草叢裏飛出來,仲夏夜的星空美地讓人心醉,空氣裏一時溢滿曖昧氣息。
世事錯綜複雜,這一路荊棘野刺扎破我們的皮膚,磋磨我們的意志。
多幸運有你在身邊,一路牽着我的手。
希望未來所有時光都有你相伴,我們不再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