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巨大的虛空囚籠再度降臨,瞬間禁錮了蕭衍、嘉拉迪雅和瓦爾基里。在這個半徑50米的虛空中,生物、光線、聲音都停滯了,甚至連時間都不再流逝。
“哈哈哈哈去死吧”墨丘利舉起戰棍,“這一次你們逃不了咦跑了一個”
早已逃到一邊的貝希莫絲沒有被虛空籠罩。她毫不猶豫地拋出了組合上四塊碎片的信標,在眼前撕裂出一個震盪不已的空間裂隙,頭也不回地衝了進去。
空間裂隙在她穿過後迅速閉合,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呃算了就你們啦”墨丘利愣了一秒鐘,然後又舉起了戰棍。
還不等他動手,幾條巨大的觸手突然出現在虛空的外側,然後如同戳破一個肥皂泡一般突破了虛空的禁錮深入進來。
停滯的時間、光線和聲音一下恢復了生機,空曠的地下空間中充斥着墨丘利絕望而恐懼的叫喊。蕭衍他們不可思議地看着捲住自己的觸手,根本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主人爲什麼爲什麼不讓我殺死他們”
這些觸手每一條直徑都超過5米,如同章魚的觸鬚一樣佈滿了吸盤,在觸手的尖端還生長着黑色的巨大尖刺,如同蛆蟲般蠕動捲曲着,僅僅看一眼就讓人噁心欲嘔。觸手卷起契約者和無面者墨丘利,將他們拖入地下,向着無盡的深淵滑去。
“你的神在召喚你呢~怪物”同樣被捲住動彈不得的瓦爾基里哼了一聲,現在的情況至少不比被無面者一棍子敲死更糟糕。
觸手的速度極快,如同跨越了時間和空間的分界一般在地下穿行,讓人根本看不清身邊的景象。蕭衍還來不及分辨自己移動了多少距離,就發現自己和嘉拉迪雅一起被扔在了一片平坦的地面上。
這是一片狹窄的地下通道,兩邊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前方只有微弱的光亮閃動着。
“這是又被扔到什麼地方了”嘉拉迪雅揉着頭,望了望背後冰冷而幽暗的深淵,“我想,這是讓我們往前走的意思。瓦爾基里她們不見了。”
“那就走吧。”蕭衍收拾起精神,“以她們的實力不會那麼容易送命的。”
兩人沿着幽暗的隧道繼續前進,兩邊的視野漸漸變得開闊。
“這裏是什麼地方”
蕭衍他們發現自己進入了一個深邃的圓通形空間的底部,四周都是光滑陡峭而險惡的懸崖,包圍着一塊上千平方米的圓形空間。
“轟”背後的通道突然封閉,將他們禁錮在這片區域中。
兩人嚇了一跳,幾乎在同時背靠背警惕着不知何時何地會出現的敵人。
“我用感知過一遍附近。”嘉拉迪雅小聲說道,“這裏給我的感覺像是巨大的競技場,只是除了我們之外沒有敵人也沒有觀衆。”
“恩。”蕭衍點點頭,“我準備好了。”
突破極值的嘉拉迪雅散開自己的靈識,用
“啊”嘉拉迪雅突然驚叫了一聲,轉身就抓住了蕭衍的胳膊,語氣中都透露着驚恐和慌張。
“別,別擡頭看”女孩的額頭上滾下大顆大顆的汗珠,緊咬着嘴脣彷彿隨時都會暈倒一樣。
這是怎麼了我並沒有察覺什麼啊蕭衍疑惑地看了眼同伴,拍拍她的肩膀,“我在這裏”
話沒說完,嘉拉迪雅就暈倒了過去,軟綿綿地撲倒在蕭衍身上。
“”
雖然沒有察覺敵人的存在,雖然不知道隊友發生了什麼,但是蕭衍本能地意識到了極端的危險。他全身的毛孔一一張開,冷汗直冒。
四周依舊沒有敵人的跡象,莫非
蕭衍鼓起全部的勇氣擡頭仰望。
天吶確實
確實有東西就盤踞在他們的頭頂,以浩瀚的氣勢填滿了“上方”這個概念。這個存在正注視着這個圓筒形空間的底部,凝視着蕭衍他們。
隨着視線緩緩移動,就在瞥見那個存在驚人一隅的瞬間,蕭衍感覺自己彷彿被丟到太陽的表面上炙烤一般,從靈魂深處哀嚎起來。
蕭衍在這匆匆一瞥中什麼都沒有看清,什麼都無法辨認
甚至連形體本身的概念都無法描述,劇烈的亮光幾乎要灼瞎蕭衍的眼睛。蕭衍發現自己的身體裏有某種東西像雪崩一樣崩塌了,恐懼、混亂、衝動、迷茫等等情緒在他的腦袋裏肆意衝撞攪成一團,他的耳朵被含糊的囈語和雜音充斥聽不見任何聲音,眼睛裏只有白茫茫一片的亮光和一個無法辨認的、超越一切大小概念的虛影。
“啊”蕭衍從未感覺到這樣的痛苦和絕望,抱着頭嚎叫起來,巴不得現在就去死圖個痛快。他就像是被人按住頭一樣,不能控制地跪倒在地。
與此同時,蕭衍全身都冒出綠色和紫色的瘢痕。上百點體力帶來的異常抗性對身上的腐爛和灼燒毫無用處,全身的細胞都像沸騰一樣疼痛難忍。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幾個世紀也可能是一秒鐘,跪倒在地的蕭衍發現自己身體內細胞沸騰般的劇痛在漸漸平息。
自己的意識正在迴歸,但是缺了一大塊非常重要的東西。
“撲通”
隨着兩聲聲響,蕭衍發現瓦爾基里和芙蕾雅也被丟到了地面上,完全失去了知覺。
終於要來了
“來戰吧”蕭衍握緊手中的含光劍,幾乎絕望地想着。剛纔的那一段經歷讓他已經處於發瘋的邊緣,哪怕現在就死對他來說也沒什麼可怕的。
劇烈的頭痛突然再度襲來,伴隨着無限的寒冷和刺痛,痛苦捶打着蕭衍的大腦。蕭衍彷彿一點點沉入極寒的冰海,窒息和冷到極致的那種火燒般的刺痛吞噬了他。他想掙扎,但是手腳都失去了知覺。
僅存的感知就這樣眼看着自己的意識陷入無盡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