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靠在言北的懷裏，好一會兒才語氣平和的開口。
也沒有去看他，倒不是質問的口氣，平淡的就像是問言北今天的天氣怎麼樣一樣。
言北輕笑，“你不是已經知道了”
林昭輕哼一聲，“你倒是裝的夠久的。”
“裝的不久，我怕你不要我。”
“自戀。”
“我可沒有。”
林昭也沒有說話了，只是忽然想起來哪裏有些不對勁，可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我們出去吧，我都不知道還能這樣陪着她多久。”
言北自然是寵溺的笑笑，“好。”
然後林昭深吸一口氣，調整了自己的心情，才終於捨得擡頭看言北了。
“看不出來什麼吧。”
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林昭抓着言北的手，變成了言北緊緊地牽着林昭的手了。
而林昭就像是沒有感覺似的，任由言北牽着自己。
言北倒是認真的打量着林昭，“嗯，除了眼睛有些紅。”
林昭點了點頭，“先出去吧。”
言北嗯了一聲，就跟在林昭身後出去了。
還是以往軟萌的樣子，像是在兩種性格中自由切換一樣，甚至沒有一點兒違和感。
林昭不得不感嘆言北的能力。
出門的時候，幾乎是自然而然的就換成了林昭牽着言北了，然後就這樣直接去了廚房。
“媽，做什麼我們幫你吧。”
林悅聽到林昭的聲音，立馬回過頭來。
然後一雙眼睛便落在了兩人緊握的手上，也沒有說什麼，反倒是瞭然一笑。
林昭鬆開言北的手，就挽起袖子下來，“我們幫你吧。”
身後的言北也是滿足的看着這一幕，也拿過兩個圍裙來，打算大家一起做。
“好。”
林悅是難得的開心，整個臉上都是繃不住的喜悅。
整個廚房，說說笑笑的，彷彿是從未有過的其樂融融。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似乎都是這樣的平靜。
兩人依舊每天是平靜的去上學，言北還是跟以往一樣，乖乖的坐在林昭車後座，依舊在外人面前扮演着自己小白兔的模樣。
盛志樊也像是歸於平靜，也沒有再來找過林悅。
林悅看上去依舊跟往日一樣，好像一切又忽然恢復了平靜一樣。
可是大家的心裏都有一根弦是懸着的，都知道這不過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夕。
而這樣的平靜也終結在兩個月後的早上。
林悅忽然臉色蒼白的暈倒，林昭跟言北便將林悅送到了醫院。
林悅病危了。
只剩下最後幾天的時間了。
多出的這一個月就已經是奇蹟了。
現在林悅只能靠着醫院的儀器，維持着最後微弱的生命，隨時都有可能離開。
盛志樊來過一次，林昭沒有趕他走，而是讓他單獨跟林悅在病房嘆了一次。
畢竟林悅已經沒有幾天了。
他知道，就算是盛志樊對林悅在不好，她的心裏都還是有他的。
就當是最後給他們告別的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