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他們的獵人被拓跋堇的聲音驚了進來,本不想打擾但最後實在是不忍心看下去,乘着拓跋堇埋頭在葉逆身上的空擋,小心翼翼的打斷道:“那個小兄弟,這位姑娘還沒有死。 .”

    獵人的話讓拓跋堇本顫抖的背影猛然頓住,就在獵人以爲他因爲傷心過度哭暈過去的時候,忽然從葉逆的身上擡起頭來,除了還有些通紅的雙眸以及溼潤的臉頰還在,說不定獵人還以爲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差錯。

    拓跋堇佯裝淡定的朝着獵人恩了一聲,看也沒看對方一眼,直接赤腳下了牀,看着很淡定的走了出去。

    獵人怕小孩兒想不開,便喚來妻子爲葉逆擦身,自己出去尋找拓跋堇,找到他的時候,是在後山的山丘上,只穿着裏衣的身影毅然的立在上面,讓獵人出現了一種格外嚴肅悲傷的情緒。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拓跋堇已經從小山丘上走了下來,臉上的哭痕已經沒有了痕跡。

    “小兄弟,你沒事吧?”獵人向來五大三粗也猜不懂一個小孩的心思,就怕剛救過來的性命一不小心就沒了。

    拓跋堇看獵人憨厚,自己又是從對方的家裏醒過來,轉眼便猜到了前因後果,朝着獵人笑了笑。“沒事,讓大哥擔心了。”

    “沒事就好。”獵人見此也憨厚的笑了笑,隨後兩人便一同回了草屋。

    拓跋堇的目光一直有些飄忽,笑容也在轉瞬間離去。

    之後的日子,拓跋堇偶爾跟着獵人兄弟一同出門打獵,自己則是在山中尋找一些草藥,葉逆的那本書還在,依照着上面的記載,每日親自爲昏迷的葉逆熬藥療傷,一做便持續了一個月。

    葉逆的情況很不穩定,有時候半夜醒來發現葉逆渾身冰涼,發着低燒,氣息微弱的如同死人,拓跋堇一照顧便是一夜,這樣的情況出現了好幾次,就連獵人的夫人都委婉的勸說拓跋堇,認爲葉逆是他的姐姐,勸說拓跋堇放棄吧。

    而拓跋堇每每面對獵人夫人的勸說,都只是笑笑,便繼續爲她換掉額頭上的毛巾。

    葉逆不可能死的,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

    拓跋堇總是在葉逆的牀邊發呆,腦中本心心念念着的國家大事,統統被葉逆的身影所代替,那日的告白有很大一部分是爲了掩飾不想告訴葉逆的事情,但也有一小部分,是對她的動心。

    但是此刻這些所有的心思都沒葉逆奮不顧身的擋在他面前,接受所有傷害代替,連白衣男子都知道,入了魔的屍骨血脈是失去理智的,可是葉逆卻似乎在潛意識裏就存着保護他的心思,從頭至尾一直都是這樣,但醒來之後的葉逆卻依然什麼都不記得。

    除了那次走火入魔。

    這一切的一切全部捋起來讓拓跋堇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心中不自覺的酸澀,卻在同時確定了自己的決定。

    看了看葉逆沉睡的絕美容顏,拓跋堇心思再次飄忽了起來。

    究竟一直幫助她,是爲了蒼生,還是自己的念想,都最後,連他自己都開始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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