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思雪神色冷沉,周圍的幾個好友看着她的臉色,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韓思雪從侍者托盤上拿了一杯香檳,徑直地朝着蘇輓歌走了過去。

    “蘇小姐說的建議倒是很不錯,不過不知道這個建議是蘇小姐自己想的,還是從別人那兒偷的”

    韓思雪的話帶着恨入骨髓的涼意,恨不得將蘇輓歌低賤到泥裏

    衆星捧月,蘇輓歌還不夠資格

    聽到韓思雪的話,蘇輓歌眸色微沉,轉過頭冷漠地朝韓思雪望去。

    韓思雪晃着杯子裏的酒,眼角眉梢帶着分明的嘲弄之色,“不過蘇小姐向來善於僞裝,能將別人的東西佔爲己有,還理所當然的樣子,還真是讓人不敢小覷不過也奉勸各位小心一點,有些東西在蘇小姐面前還是要謹慎,不然怕是被他賣了都不知道”

    韓思雪的目光落在蘇輓歌的衣服上,她一眼就認出來這一身衣服是在d家定製的,千金難求。

    韓思雪一下子就紅了眼睛,在不久前她還想在d家定一件衣服,不過被拒絕了。

    現在,她求不到的衣服卻被蘇輓歌穿在了身上,韓思雪越發的惱恨,

    顧墨軒眉間微微一簇,清幽深邃的眸子,透露着極爲疏離的薄寒。

    韓思雪卻沒有注意到顧墨軒對她的厭惡,看見因爲她剛剛的話而露出懷疑之色的幾個商人,表情頗爲自得。

    “看起來蘇小姐裝的挺好,但哪怕再裝的再無辜,也沒有辦法遮掩你的惡毒心腸”韓思雪死死地盯着蘇輓歌,一字一頓,在衆人面前貶低蘇輓歌,無疑讓她感覺無比的痛快。

    只不過蘇輓歌表情波瀾不驚,韓思雪沒能在那張姣好的臉頰上看到任何驚慌失措。

    “韓小姐說我心腸惡毒”蘇輓歌淡淡地問了一句。

    韓思雪嗤笑了一聲,露出被劉海遮擋住的通紅額頭,“就在昨天,你不分青紅皁白地打上門,甚至摔啤酒動粗的,蘇小姐是貴人多忘事呢還是對這種事情已經習以爲常,並不覺得動手有什麼不對”

    韓思雪望着蘇輓歌,嘲諷地說道:“不知道什麼樣的家庭,才能養出只會動手的女兒”

    衆人的目光落在韓思雪的額頭上,從韓思雪額頭的印記上,可以想象的出當時蘇輓歌下手有多重。

    隨即,衆人詫異疑惑地望着蘇輓歌。

    蘇輓歌嘴角微微勾起,不緊不慢地說道:“我的惡毒也是分人的,比如對韓小姐這樣的出色人才,我真是沒有辦法不惡毒。”

    蘇輓歌說着“出色”這個詞的時候,語氣說不出的玩味。

    微微一頓,蘇輓歌繼續說道:“畢竟,我不是聖人,也做不來聖母。別人動到我頭上的時候,總不能還違心地說一句謝謝哪怕是聖人,也不會教我們以德報怨吧”

    韓思雪瞪大了眼睛,怨毒地盯着蘇輓歌,神色有幾分的猙獰,本來清麗的臉頰顯得有幾分扭曲。

    而被她公開指責的蘇輓歌,嘴角銜着淡淡的笑容,哪怕是被質問,也是從容不迫的迴應,兩個人之間,對比起來,韓思雪不覺已經落了下層。

    衆人面面相覷,心中卻對蘇輓歌有了偏向。

    顧墨軒看着蘇輓歌輕鬆應對,黑眸中也有了些許笑意,本來想着處理的念頭壓了下去。

    看起來蘇大小姐應付起來遊刃有餘,不太需要他幫忙。

    顧墨軒輕輕在蘇輓歌手腕上一碰,提醒她在這樣的場合要適可而止。

    蘇輓歌挑了挑眉,朝顧墨軒看了一眼,明明顧墨軒沒有說話,但蘇輓歌一眼就看懂了顧墨軒的意思,上翹的嘴角往下微微一壓,悄悄地撇了撇嘴。

    顧墨軒眼中的笑意更深。

    他們之間的小動作無一另外地落在韓思雪眼中,韓思雪心中的嫉恨洶涌,沒了理智地咒罵蘇輓歌。

    “蘇輓歌,你再能說會道都沒有辦法掩飾一個事實,你就是一個賤人”

    韓思雪盯着蘇輓歌,怒氣翻滾:“你明明知道顧墨軒是我的未婚夫,你還存心勾引他,你算是什麼東西,敢跟我搶”

    “蘇輓歌,你這麼會勾引人,是不是玩弄過不少男人,爬了不少的牀”

    韓思雪的話越來越難聽,衆人微微詫異,韓家的千金出口還真是能成髒

    顧墨軒冷淡的眉眼之中夾雜着厭惡之色,蘇輓歌卻是面沉如水。

    但是,片刻後,蘇輓歌望着韓思雪,微微地扯了下嘴,“原來,你嫉妒我”

    蘇輓歌的話音剛落,韓思雪像是被厄住了喉嚨的丫頭,面紅脖子粗,說不出的狼狽。

    蘇輓歌似恍惚回神,“韓思雪,你是真的嫉妒我”

    韓思雪瞳孔微微一縮,心中不爲人知的隱祕被她直接說了出來,頓時惱怒和席捲了她僅剩的理智。

    蘇輓歌看着韓思雪怒火中燒的樣子,低垂着眼簾,隨即擡眸,帶着笑意朝顧墨軒望去。

    “聽說,你是她的未婚夫”

    顧墨軒的眼皮微微一跳,看着蘇輓歌笑容滿面的樣子,以及靈動眸子裏閃過的那一絲狡黠之色,微微蹙了下眉頭。

    蘇輓歌卻是沒有等他迴應,似笑非笑地朝韓思雪望去,“看起來顧少不太認可韓小姐的說法,不會這個所謂的未婚妻名頭是蘇小姐自己給自己加上的吧”

    蘇輓歌的話音落下,周圍一圈人望着韓思雪的眼神就有些玩味了。

    韓思雪只覺得臉面被蘇輓歌丟在了地上踩,怒氣衝衝地上前一步,想也不想地狠狠將蘇輓歌往前推了過去。

    換做平時,蘇輓歌一定能反應過來,可是當下她沒有想到韓思雪會直接上前推她。

    蘇輓歌下意識地退讓,讓沒能完全避讓開來的她到底是被韓思雪推搡了一把,蘇輓歌的眼神一寒,但腳步踉蹌了一下,卻是沒能穩住地一頭扎進了游泳池。

    落了水,像是無從無盡的水從四周向她壓迫而來,那種掙脫不開的恐懼感如影隨形。

    去他大爺的恐怕他蘇輓歌今天要栽在這裏了

    蘇輓歌只冒出了這樣一個匆忙的念頭,隨即並陷入了恐慌之中。

    蘇輓歌不會水,甚至是怕極了水。她在水下,被嗆得咳不出來,猛地地撲騰之下,那種喘不過氣來的窒息感卻讓她越發的恐懼。

    蘇輓歌的落水,讓整個宴會徹底騷動起來。

    韓思雪看着在游泳池起伏的蘇輓歌,暢快地笑出聲來。

    顧墨軒站在一旁看着水中沉浮的蘇輓歌,眉梢微微一揚。他記得溫兆謙的水性極好,所以並不認爲蘇輓歌水性會有多差。

    他站在岸邊看了一會,想起確實蘇輓歌傲氣的模樣,有時候總覺得蘇輓歌傲氣太過,有這個機會,不妨讓她受受挫。

    再說,顧墨軒不是第一次來這裏參與宴會,這裏的游泳池只是起到了觀賞作用,真要站起來,水面還不到脖子高。

    時間漸漸過去,池邊上的賓客有些詫異,突然有個人輕呼出聲:“她是不是溺水了”

    顧墨軒的眼神一凝,蘇輓歌的動作漸漸越來越小,竟像是溺水昏迷的狀態。

    當下,顧墨軒的心頭一緊,想也不想地一頭扎進了游泳池。

    韓思雪嫉恨地看着顧墨軒將蘇輓歌匆忙地抱上了岸,看着渾身溼透沒有聲響的蘇輓歌,韓思雪卻是暢快不已地笑了。

    死了纔好

    “蘇輓歌蘇輓歌”顧墨軒目光緊緊地盯着蘇輓歌的臉,連着喊了兩聲。

    蘇輓歌沒有絲毫迴應的雙眸緊密,此時面色蒼白的她沒有一點的傲氣和活力,彷彿一個破碎的娃娃一般。

    顧墨軒想讓蘇輓歌少些傲氣,但是看見如今她的模樣,卻發現自己沒有絲毫的欣喜。

    濃重的害怕和自責在顧墨軒心頭縈繞,他立刻給蘇輓歌做着急救,一邊叫着蘇輓歌的名字。

    但是至此,蘇輓歌沒有一絲的反應。

    旁邊的賓客看着蘇輓歌的眼神有些可惜,剛剛還風姿綽約的女人現在卻沒有聲響地躺在這裏。

    顧墨軒俯身,給蘇輓歌做着人工呼吸。

    隔了一會,又給蘇輓歌按壓,他眼眶微微發澀,“蘇輓歌,是我不對,你好好的,我隨你處置好不好”

    不知道是蘇輓歌聽到了這句話還是急救起到了作用,蘇輓歌口中吐出了一口水,胸膛急促地起伏了一陣。

    衆人皆是鬆了一口氣,有種劫後餘生的欣喜。

    “還好沒事”

    顧墨軒望着蘇輓歌恍惚地掙了下眼,又昏迷了過去,心中的緊張沒有一絲舒緩。

    “醫生來了”宴會的主人將家庭醫生急忙地拉了過來。

    顧墨軒退到了一旁,一言不發地望着醫生爲蘇輓歌檢查。

    家庭醫生鬆了口氣地站了起來,“應該沒有大礙,不過我只是做了粗略的檢查,還是送醫院穩妥一點”

    顧墨軒沉默地上前,將蘇輓歌橫抱起來。

    此刻雙眼緊閉的蘇輓歌乖巧的不像話,柔順地靠在顧墨軒身上。

    顧墨軒心中有太多的後怕,若不是他剛剛那個想要看她受挫的念頭,她不會差點就

    “墨軒”韓思雪看着顧墨軒不由分說地將人抱了起來,瞪大了眼睛,“顧墨軒”

    顧墨軒抱着蘇輓歌闊步離開了宴會,韓思雪狠狠地踱了踱腳。

    怎麼不死了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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