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顧氏舉辦的記者招待會時間臨近,蘇母並不情願,可拗不過蘇輓歌,還是讓她出了門,不過是附帶上了蘇輕歌。

    自上回不歡而散,蘇輓歌看見他的時候直接撇開了頭,臉上寫滿了不待見三個字。

    蘇輕歌皺了下眉頭,才緩和了語氣,有些無奈地說道:“還生我的氣”

    蘇輓歌耳朵動了動,轉過頭看向他,“那你支持我跟顧墨軒在一起”

    蘇輕歌眸色發沉,蘇輓歌撇了撇嘴,轉開了頭,“那就沒的說了”

    恰好溫兆謙從家裏出來,視線在兩人之間微做來回,“鬧彆扭了”

    蘇輓歌白了他一眼,“我坐你的車”

    溫兆謙詫異,蘇輓歌已經從他面前走了過去,自發上了他的車,在副駕駛座坐好。

    看着蘇輕歌不太好看的神色,溫兆謙的心情不自覺地明朗,樂的看他的笑話。

    “不好意思了,我這車認人,不願意載主任不喜歡的人,就就好勞煩你自己開車去了。”

    清楚聽見了溫兆謙說的話,蘇輓歌有些莞爾,嘴角勾了勾,活該

    蘇輕歌眼神微凝,溫兆謙笑得十分燦爛,“那麼,表弟,就此別過,等會顧氏再見”

    溫兆謙跟蘇輕歌其實就相差了兩天的生日,也就剛好比他大了兩天,這個表弟,蘇輕歌從來都不認可。

    蘇輕歌的眼神森寒,溫兆謙施施然地在他的視線範圍內走到一側,上車關門。

    然後車窗放下,溫兆謙頭也不回,瀟灑地跟蘇輕歌揮了揮手,踩下油門直接將車開了出去。

    蘇輓歌側眸留意了下蘇輕歌的神色,黑得都跟包公有的一比了。

    等車離開了溫家,蘇輓歌伸出手直接給他輸了一個大拇指,“高手霸氣十足”

    溫兆謙餘光撇過她一眼,嘴角勾了勾,笑罵一句:“滾。”

    蘇輓歌笑得燦爛,對蘇輕歌的那點氣性也就過去了,畢竟蘇輕歌不同意她跟顧墨軒在一起的理由是爲了她好,一家人,哪有那麼多的氣可以生。

    溫兆謙看着後視鏡裏追在後頭的車輛,笑聲爽朗。

    蘇輕歌向來沉穩,卻沒有想到這會兒了有些沉不住氣了。

    “挽挽,抓好把手”

    蘇輓歌詫異地轉眸朝他望去,溫兆謙只望着車前,再次提醒了一句:“抓好”

    蘇輓歌下意識地抓住車窗上放的把手,一頭的霧水,“你要啊”

    蘇輓歌剛剛抓好,溫兆謙一腳猛地踩下油門,她整個人被慣性往後壓在了椅背上,只來得及下意識地更緊地握住了把手。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車流在自己面前穿梭而過,“溫兆謙,你瘋了”

    記者招待會召開在即,去顧氏的人本來就多,路上縱使不能算擁擠,但車流也不少,溫兆謙將車開的這麼快,是嫌命太長。

    溫兆謙也不搭理她,只是專注地將後面跟着的蘇輕歌甩掉,大概是看不到蘇輕歌的蹤影的,溫兆謙纔將車速放緩了下來,哼着不成曲的小調。

    蘇輓歌瞪眼,“你要是想開快車,能不能提前跟我吱個聲”

    溫兆謙並不放在心上,“那樣就沒什麼意思了”

    所以,他是故意來嚇自己的

    蘇輓歌笑了,“你等着”

    溫兆謙笑容僵了僵,莫名有些不太妙的預感,卻見蘇輓歌只是懶懶靠在椅背上,沒有其他動作。

    溫兆謙遲疑地說道:“表妹,我錯了,下次一定提前跟你說”

    蘇輓歌笑得意味深長,“哦”

    溫兆謙試探問道:“原諒我了”

    “呵呵不原諒”

    溫兆謙:“”

    他後半段路但是老老實實地放慢了速度,慢悠悠地開到了顧氏。

    “就門口停”

    溫兆謙本來想直接開進停車場的,聽她這麼說,一頭霧水地將車停在了顧氏大門口。

    “下車”蘇輓歌落下一句話,自己先推開車門下來。

    溫兆謙心頭免不了咯噔了下,坐在位置上不動,“你想幹嗎”

    蘇輓歌繞到了他的車窗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是你自己下來,還是我請你下來”

    溫兆謙心頭權衡了利弊,才慢吞吞地從車上下來。

    蘇輓歌的目光落在車上,這輛車是溫兆謙剛剛入手的,也是磨了溫母好多天,才讓她勉強鬆了口,應該是愛惜的不得了。

    “表哥,這輛車你很喜歡”

    拾掇的油光發亮,看的出這些天溫兆謙有多愛惜。

    “當然,我老婆”溫兆謙在車頭上拍了拍,理所當然地說道。

    “那就好”

    溫兆謙詫異,蘇輓歌伸出了手,“車鑰匙給我”

    溫兆謙的預感不是很妙,下意識地遲疑,“你想幹什麼”

    “給不給”蘇輓歌眼中帶着威脅之色,溫兆謙沉吟了一會,還是老老實實地將車鑰匙給了出去。

    “讓讓”蘇輓歌反手將車鑰匙收在了手中,嫌棄地將溫兆謙推到了一邊去。

    大門口記者倒是挺多,不過只敢遠遠地站着,顧墨軒的起訴書一出,衆人明面上絕對不敢得罪蘇輓歌。

    所以,即使蘇輓歌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但依舊沒有人上前騷擾他。

    蘇輓歌坐進了駕駛座,發動了引擎。

    溫兆謙下意識地說道:“表妹,你想試車小心點啊,免得”

    話音未落,蘇輓歌直接踩下油門,朝着門口的噴水池撞去,她踩油門的力道不狠,也就是車門扁了一大塊。

    蘇輓歌感受了下力道,大致上是滿意了,才施施然拿了鑰匙,伴隨着響起了鳴笛聲,從車上下來。

    溫兆謙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這一幕,喉間最後兩個字才吐了出來:“碰着。”

    然後,溫兆謙整張臉都垮了下來,直接朝車子跑過去,看着她的車,心疼的不行。

    蘇輓歌環着手站在一邊,眼中盡然是興味。

    只是還沒有調侃一句,肩膀被人攬過,整個人被抱進了熟悉的懷抱裏,臉貼在他的胸膛上,隔着衣服,也可以清晰感覺到他心跳的迅速和猛烈。

    “顧墨軒”

    顧墨軒纔剛從顧氏大門出來,卻望見蘇輓歌開門直接往雕像撞,剎那間整個腦子都是空白的,只下意識地朝着蘇輓歌猛地跑了過來,只有將人緊緊抱在懷中,纔有了踏實感。

    “怎麼了”

    顧墨軒的氣息逐漸平穩下來,只是臉上不太好看,“你開車往這裏撞”

    蘇輓歌眉眼一轉,就知道了顧墨軒的反常是因爲什麼,抱了抱他的腰,安撫一笑,“故意的,而且我的速度很慢,一點事情都沒有”

    溫兆謙臉直接黑成了碳,“你是沒事,我老婆有大事”

    蘇輓歌“噗呲”笑出了聲,“表哥,放心,修理費我幫你出,保證你老婆再次出現在你面前的時候,煥然一新”

    溫兆謙哼哼了一聲,目光不捨得從他老婆身上移開,頗有些怨念地說道:“老婆被人睡過了,回來的時候還能是原來的老婆嗎”

    這個比喻真是

    蘇輓歌眯起眼睛,慢悠悠地走過了攥住了溫兆謙的領口,“你好像有點性別歧視”

    溫兆謙看着蘇輓歌似笑非笑的模樣,心頭微微咯噔了一下,“怎麼會呢只是一個不經意的比喻而已”

    蘇輓歌輕笑,“一般來說不經意間說出的話纔是最真實的”

    溫兆謙的餘光撇向顧墨軒,後者好整以暇只站在旁邊看戲,不過溫兆謙無比清楚,萬一他跟他家表妹交上手,顧墨軒一定會在一旁虎視眈眈地盯着他,不幫蘇輓歌動手已經是最輕的了。

    想清楚了之後,溫兆謙尚且能屈能伸,“我錯了”

    蘇輓歌挑了挑眉,鬆開了手。

    溫兆謙還沒有來得及鬆一口氣,就看見蘇輓歌眉眼帶笑地打起了電話,他心中莫名生出不太妙的預感。

    電話接通了,蘇輓歌的聲音低了下去,彷彿透着一抹委屈之感。

    “舅媽”

    溫兆謙的眼角抽搐了下,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蘇輓歌,她又告狀

    蘇輓歌笑意妍妍地望着他,然後對着話筒說道:“表哥在市中心飆車,撞到了顧氏大廈外面的雕像,好懸纔沒有出事”

    溫兆謙嘴角抽的不行,“蘇輓歌,你撞車的時候周圍的攝像頭一定可以拍到,還有旁邊的記者,你以爲他們手上沒有照片”

    顧墨軒清淡地笑了笑,“不會有人拍到”

    溫兆謙氣悶,胸口莫名地捅了兩刀,憋屈的不行。

    蘇輓歌笑彎了眉眼,“舅媽,表哥他還瞪我,好像是覺得我不該打電話給你”

    這回是完了溫兆謙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回家之後面對他的是怎麼樣的酷刑

    溫兆謙的臉色黑成了碳,蘇輓歌笑的不行。

    蘇輕歌的車到了,他神色冷漠地下車走了過來,有意地在蘇輓歌跟顧墨軒之前站定,隔開了兩人。

    蘇輓歌挑了挑眉,朝他看了一眼,撇了下嘴。

    蘇輕歌目光平和,“我陪你進去”

    蘇輓歌的目光在半空跟顧墨軒相遇,她嘆了口氣,才轉開了頭。

    她將手機翻轉過來,在溫兆謙面前晃了晃,剛剛那個電話根本就沒打出去。

    溫兆謙長長鬆了口氣,表情才明朗起來。

    “走了,進去了”蘇輓歌聳了聳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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