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房間裏的人震驚地朝蘇輓歌望去,他們的人都在這裏,反而要報警

    顧墨軒低垂下眼簾,輕快放肆地笑出了聲,不愧是蘇輓歌,總有些讓人猜想不到的奇思妙想

    蘇輓歌的目光自周圍逡巡一圈,顧墨軒的這些下屬到底有忌憚,默默地將震驚的表情收了起來,反正顧先生在場,聽他的命令就是了

    “我說的有哪裏不對嗎這種情況,不該報警嗎”

    “對特別對”

    顧墨軒點着頭,神色很是愉悅,轉眸睨了旁邊的人一眼,“去報警”

    “是”

    明明他們自己整人的方式更多,可顧墨軒要讓他們報警,他們也就只有聽命行事

    侯勇的神色鉅變,像他這樣傳播這種不合規東西的小老闆,要是報警被抓了進去,沒有幾年根本放不出來。

    “顧先生,顧先生,我是一時鬼迷了心竅,不然我絕對不敢冒犯到您頭上,真的,顧先生,我拿到的那筆錢我還動過,我全都給你”

    侯勇一下下地往地上磕着腦袋,“砰砰”作響,想來力道算不上太輕。

    “我這些年做這個網站還稍微有點收益,我把收益全部都給你,我也保證,我以後覺得不會再動這些東西,顧先生,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這一回,絕對不會有下次了,我家裏還有老人孩子要養活,沒了我,他們的生活就沒有着落了啊”

    不一會兒,侯勇的額頭就撞紅了,他還有點理智,不至於在這個方面怕疼,只希望他的可憐能夠動搖顧墨軒的心。

    只可惜,顧墨軒的神色始終沒有半分變化,侯勇的話,不足以影響他分毫

    有人直接踹了侯勇一腳,他毫無想象地趴在地上,很快又爬了起來跪好。

    “剛剛你不是說還沒有結婚,現在又哪裏來的孩子,不是說因爲你混,所以家裏的長輩早就跟你斷了聯繫,而你怕網站那些不光彩的收益會被他們分過去,所以也乾脆沒有聯繫過家裏的人現在怎麼又有老人和孩子了”

    侯勇的呼吸一滯,神色僵硬而窘迫,只拼了命地磕着頭,“我是個不孝子,但我這些年也存了錢,都準備拿給家裏人養老用的,顧先生,我求你放我一馬”

    “喲,我們可查過你的賬戶,支出倒是不少,怎麼也沒見裏面剩下了多少錢呢”

    顧墨軒撩起眼皮撇了一眼,說話的下屬立刻噤聲,往後退了一步。

    侯勇若有所覺,渾身不受控制地發顫,爬着往後退了幾步,離顧墨軒稍微遠了一些,“顧先生,我還存了一點錢,能夠收回來的,我都給你。”

    “噗呲”

    顧墨軒轉眸朝蘇輓歌望去,後者捂着嘴,眼波流轉,眉眼靈動。

    見顧墨軒朝她望了過來,蘇輓歌連忙擺了擺手,“我可不是故意笑的”

    她走到侯勇面前,微微俯身說道:“你有幾個億嗎”

    侯勇愣了,怎麼可能有,有那麼多的錢,他還有至於混到這個份上嗎

    蘇輓歌勾起嘴角,故意疑惑地問道:“你連幾個億都沒有,怎麼能指望就你可能有的那點錢,能夠讓顧墨軒動搖呢”

    蘇輓歌想想又加了一句:“你要知道,錢對於我們的顧先生來說,只是一種符號而已”

    蘇輓歌笑得狡黠,朝顧墨軒望去,“顧墨軒,你覺得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顧墨軒眉梢微挑,點了下頭,算是認可了她的說法。

    蘇輓歌笑了,她的同情心可以用到很多人身上,可偏偏面前這個人,她沒有半點的同情心。

    她感覺這個侯勇這樣闖空門並不是第一次,而且他說過,他的網站上多是偷拍過來的視頻,這就是一個慣犯啊

    想到自己要不是因爲顧墨軒,也可能中了招,蘇輓歌心中的那口火就燒的有點旺

    “顧先生,已經報過警了,再過不久,警察應該到了”

    聽到這句話,蘇輓歌笑了,“你說開辦非法網站以此牟利,加上闖空門,偷拍等等的違法行徑,你要進去蹲個幾年”

    侯勇的呼吸一滯,整個人都陷入了恐慌之中,從頭到尾,無論他怎麼懇求,顧墨軒都沒有朝他看過一眼。

    他完了

    侯勇的渾身發冷,惡由心生,要不是因爲蘇輓歌要報警,他說不定就不會有這個下場,頂多是挨一頓打,這些人總不至於要了他的命

    侯勇低着頭,眸中戾氣洶涌,這一刻,對蘇輓歌恨入了骨子裏

    “證明不了白少牧跟這件事情有關聯嗎”

    顧墨軒的下屬回道:“證明不了,匯款到他賬戶上的人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農村老太太,應該是屬於身份證被盜用辦理的銀行卡,賬戶裏也就是這麼一條記錄,按這條線索去查,基本沒有可能查到跟誰有關

    而另外,跟這個侯勇聯繫的手機號是不記名的,所以也沒有什麼用處”

    蘇輓歌的神色微微一沉,“又是不記名的手機號”

    這讓她聯想到了當初威脅遲偉芳的那羣人,她嗤笑了一聲,“那個白少牧手裏是不是有很多不記名的手機號”

    “這個我們就不清楚了不過白家有點資本,弄到不記名的手機卡不會太難”

    蘇輓歌的心微微有些浮躁,侯勇擡眸,惡狠狠地瞪向蘇輓歌,在擡頭的瞬間,他整個人都動了,朝着蘇輓歌撲了過去。

    在場的衆人氣息猛地一變,下一刻,一聲沉悶的到肉的聲音響起,顧墨軒的一腳用了最大力道地踹在了他的肩膀上。

    侯勇整個人被大力掀出了幾米遠,再撞到牆壁上,彈到了地上,他勉強爬了起來,滿臉都是砸傷的血跡

    顧墨軒渾身裹挾着一股肅殺之氣,看着侯勇的目光猶如看一件死物,動蘇輓歌,就等於動他的逆鱗

    一切都發生在幾個呼吸之間,蘇輓歌怔怔地看着地上慘叫的侯勇,才後知後覺地望向顧墨軒。

    他的怒火清楚地傳遞給了她,房間裏頓時安靜下來,衆人的頭皮發麻,更噤若寒蟬

    “顧墨軒”蘇輓歌走了幾步到他身旁,悄悄地握住了顧墨軒的手。

    顧墨軒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整個人的氣息才漸漸地平和下來,“好好招待”

    “是,顧先生”

    侯勇渾身疼的厲害,只這一刻,惶恐不安,剛剛被理智掩蓋的理智全部回籠,整個人哆嗦得厲害

    蘇輓歌望向顧墨軒,牽着他的手晃了一下,“走吧,還得去幼兒園接孩子呢”

    提到平平和安安,顧墨軒的神色漸漸地緩和下來,回握住她的手,“好”

    蘇輓歌和顧墨軒並肩離開,侯勇如同一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眼前一陣陣地發黑。

    顧墨軒的兩個下屬交換了一個眼神,“骨頭斷了,可見顧先生是真的發大火了”

    “顧先生說讓我們好好招待,那怎麼招待都報警了,我們總不至於爲了這麼個不入流的角色,花大力氣往監獄裏使勁吧”

    對方笑了,“這簡單,找個人配合下,多加幾條罪責,讓他在裏頭蹲下十幾二十年的,不就是最好的招待了嗎”

    他們的談話肆無忌憚,沒有半分避諱侯勇的意思,侯勇嚐到了鐵腥味,眼中更是死寂一片。

    這一刻,他無比清晰地意識到,他是真的全完了

    顧墨軒牽着他的手走的飛快,蘇輓歌時不時地朝他望去,微微眯起眼睛,看來是氣得不輕啊

    “顧墨軒,你就用這麼嚴肅的表情跟我去接平平和安安啊”

    顧墨軒的腳步一緩,沒有回頭。

    “顧墨軒,你就真的很生氣啊”

    蘇輓歌是明知故問,讓某人徹底地惱火了起來,“他剛剛差點就傷到了你”

    蘇輓歌聳了下肩,“不是有你在嗎有你在,別人怎麼可能會傷到我”

    顧墨軒的神色微微緩和,只仍舊透着一股鬱氣。

    蘇輓歌悄悄地在他的手心撓了幾下,嬌嬌俏俏地喊:“顧墨軒,你別生氣了,好不好嘛”

    她是有點錯,明明知道那個侯勇生氣了,她還上前去撩撥,不明白着刺激別人嗎,其實還好有顧墨軒在,不然要是侯勇下手重了,她又沒能及時地方,說不清會傷到什麼程度

    “別生氣了,笑一笑好不好,你這樣都不帥了”

    顧墨軒的火氣一下子泄了出去,對蘇輓歌總是無可奈何。

    發覺他的神色變化,蘇輓歌立刻給了他一個笑臉,“笑了,你看這多好看呀”

    顧墨軒伸手要敲他的額頭,蘇輓歌迅速地往後面一朵,躲開了顧墨軒的手,吐了下舌頭,對他做了個鬼臉。

    顧墨軒的眉間一蹙,“蘇挽”

    沒等他再繼續說下去,蘇輓歌湊上前,踮起腳尖在他的脣上落了一吻,一觸即分,她縮回了原地,“好啦,別生氣了,乖”

    顧墨軒怔了一下,徹底是沒了任何的脾氣。

    “顧墨軒,走了,去接平平和安安回家”

    顧墨軒順從地被她牽過了手,被他帶着往前走了好幾步,忍不住淺淺彎起了嘴角。

    “好,去接平平安安回家”

    兩人的身影在身後重疊交匯,親密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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