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到底是要去做什麼來着”
不知道,沒有絲毫的印象。
但是手機上的便籤卻是在這個日子上標註了一個重要的事情。
不過到底是什麼事情呢
想不起來。
算了,還是去學校吧。摩柯到了的話應該會給自己打電話的,到時候再請假出去吧。
男孩站在過道上思索了一會兒,終於下定決心去學校,畢竟貌似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去了,說不定老師也快忘卻有這號人了。
說起來請假的原因是什麼呢
不知道,想不起來。
男孩皺着眉頭按下電梯的按鈕,不經意的側頭卻是看見了外面黑壓壓的天空。
不知名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男孩彷彿看見了某個留着碎髮的女孩的影子。
那,是誰好熟悉的感覺
不知道,不過爲什麼胸口會那麼疼呢
男孩用力的喘着氣,晃了晃頭。
電梯也恰好抵達,那提示聲將男孩喚醒,他用手揉着太陽穴邁着沉重的步子走了進去。
那個女孩,爲什麼感覺到那麼熟悉呢
她到底是誰
還有,昨天晚上那個夢那段對白是什麼
男孩努力的回憶,但是卻是無果,那個女孩就如同不存在一般。
“呵,難不成是患了妄想症”男孩揉着脹痛的太陽穴,有些自嘲的意味。
嘛,看來要抽空去看看心理醫生了。
莫名其妙的感覺到胸口疼,有時候還會突如其來的感覺整個世界離我而去什麼的。
男孩打了個哈欠,手重新放回褲兜,低着頭就這麼走出了這棟大樓。
外面下着小雨,空氣中夾雜着些許莫名的氣味。
“啊,看來又是一個不愉快的開頭啊。”
這麼自顧自的說着,男孩就這麼慢慢的走着,不過前進方向卻是海邊
“阿綾,要不我們出去走走反正他們還沒睡醒。”紅髮窩在沙發裏沒多久又跳了起來,一拍手掌,“阿綾,你看啊,我們還沒在四處看看的說”
“然而附近並沒有什麼可以看的,除了山還是山,不過沒記錯的話這裏有片竹林來着。”阿綾的目光從天花板上移到了紅髮的臉上,依舊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看到阿綾這般模樣,紅髮也是瞬間沒了熱情,又是重重的一靠,整個人成功又一次被沙發抱了起來。
“咖嚓。”
樓上傳來細微的開門聲,然後是穿着白色睡衣的言和打着哈欠慢悠悠的走了下來。
她走到飲水機前接了杯水小口小口的喝着,然後把杯子一放伸了個懶腰。
“呼”
長長的舒了口氣後言和纔看到早就窩進沙發裏的兩人。
“哦哈喲。”有氣無力的打了聲招呼,言和也沒有上去換衣服的意思,慢慢的走到紅髮邊上躺了下來,還厚顏無恥的把自己的頭放到了紅髮的大腿上。
“早啊言和”紅髮翻了個白眼,抖了抖腿發現抖不下這個毛茸茸的東西后也就隨她去了。
“言和你昨晚也沒睡好麼”阿綾把身子側了側,瞪着一雙死魚眼看着把頭枕在紅髮腿上的言和。
“天依那妮子太能鬧騰了,沒辦法的事”阿綾又是打了個哈欠,身子轉了過去繼續生無可戀的望着天花板。
“嘛,那這樣的話晚上天依就跟我一起睡吧。”紅髮把手放在了言和的頭上輕輕的擼着毛,聲音很輕,散發着慵懶的氣息。
“好吧,也就只有你這個姐姐能制服她了。”阿綾打了個哈欠,用手拭去滲出來的眼淚,“我補會覺,感覺要涼了。”
“嗯”
隨着阿綾的補覺開始,客廳裏又重歸了寧靜。
女孩孤獨的走在路上,稀碎的銀髮隨意的披在肩頭,耳機裏播放着那僅有的幾首歌。
“妖怪人類有什麼區別呢”女孩踢着石子,擡頭望了望灰濛濛的天空嘆了口氣,兩者並沒有什麼區別,那麼爲什麼我會因爲是妖怪而被排斥呢
大概是因爲“未知”帶來的“害怕”吧
因爲無知所以纔會冠以妖怪的這種概念。因爲未知所以選擇不去理解
所以妖怪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呢被人類當做異類排斥,捉弄
彷彿妖怪就應該低人類一等似的
女孩嘆了口氣,揹着包的背影又蕭瑟了些許。
如果發生在這個城市的事情被某隻紅髮知道了,估計也只是會一笑而過吧,畢竟這個城市裏那所謂的“妖怪”在她看來不過是“異人”罷了。
當然,從宏觀上來說它們是妖怪也無不可,不過這種妖怪偏向於生物這不是說妖怪不是生物了,從生命層次上來說,妖怪們比人類是要高的,因爲大多數都是從人類的懼怕中誕生出來。
這麼說起來其實神明也算是妖怪了。
不過那又如何
紅髮不可能因爲妖怪的處境而掀了這片天吧再者紅髮也不可能知道這個城市的。
因爲這個城市的一切,都是虛幻的啊
不過當虛幻遇到了真實,又會發生什麼呢就如同昨天那個被世界意識丟進紅髮弄出來的那個“武士”世界裏的文學智障葉琳曦,誰知道她會發生什麼呢
女孩就這麼走着,朝着學校走了過去。
說來也好笑,人類的法律不作用於妖怪,妖怪們另有一套律法,但是卻依舊享受着九年義務制教育,這不得不是一個諷刺的事情。
人類在學校接受教育,然後排斥同樣去學習的妖怪,校園欺凌就如同家常便飯。老師們看到了頂多口頭批評幾句,畢竟那可是妖怪啊,誰知道它們會不會喫人
男孩慢慢的走着,潮溼的空氣讓頭髮黏在了臉上,有些不舒服,但是他沒有去管它,就是這麼慢慢的走着。
說起來,爲什麼自己突然想去海邊呢
不知道。
不過還是去看看吧。
路過某個十字路口時,男孩看到了一個穿着自己學校校服揹着包的女孩子,頭上也是帶着同款的鴨舌帽,笑了笑後也沒有太過在意,就這麼繼續朝着海邊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