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嫣然冷眼望着眼前的兩個人,然後一步步上前。她歪着頭看向孟宇:“你不是說你這輩子只愛我一個人的嗎”她頓了頓:“你不是說就算爲我付出一切你都心甘情願的嗎”
“呵呵”她指向齊婉婷:“那麼她呢”她輕呵一聲:“她是長得比我漂亮還是身材比我好都不是吧他是看上你的錢,你是不是傻”最後一句話是對着齊婉婷說的。
陶嫣然說這些話時語氣冷漠極了,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
齊婉婷顯然被她嚇了一跳,就連曹清清都有些奇怪,陶嫣然居然還有這樣的一切。
孟宇攔住陶嫣然,想拉着她往一邊走,卻見她甩了手:“你想幹嘛”她突然像是想到什麼,輕輕一笑:“孟宇,有件事你應該知道吧我有狂躁症。你說這人多手雜的,我要是不小心做了什麼事那我自己也不清楚了。”
她猛地看向齊婉婷,齊婉婷沒注意,嚇得渾身一怔。
陶嫣然快速從包裏取出一個小玻璃瓶快步往齊婉婷走去
齊婉婷嚇得蹲在地上連連往後挪。
孟宇想上前,卻見陶嫣然猛地轉身:“你要試試嗎這裏面可是濃度硫酸,一滴下去可就是一塊皮,要不要試試”
孟宇嚇得下意識吞了口口水,卻沒敢上前,反而往後退了兩步。
齊婉婷嚇得渾身哆嗦,她結結巴巴:“你,你想幹嘛我告訴你,現在是法治社會,你這樣,你這樣是犯法的,小心我報警”
“報警”陶嫣然冷笑一聲:“我好怕啊,不過我記得我剛纔好像說過,我有躁狂症,精神病的一種。”
一邊說着,一邊上前,眼見着她伸手就要去拔玻璃瓶上的活口木塞
曹清清想也沒想便要衝上去攔陶嫣然,卻被沈長寧先一步拽住她,他嗓音低沉卻急促:“別過去。”
曹清清衝他一笑,搖了搖頭,示意沒事。
沈長寧看她的模樣倒也沒有繼續攔着。小丫頭有時候雖然做事衝動了些,但分寸還是有的。至少,她不會做自己沒有把握的事。
曹清清一把抱住陶嫣然的腰,兩人拉拉扯扯眼見着陶嫣然的手就要碰到木塞
“啊”
齊婉婷被嚇狠了,沒忍住叫出了聲。
一旁的孟宇沒敢看,嘴裏也叫着。
陶嫣然突然笑了:“膽子這麼小你還敢搶別人男朋友不怕夜半三更被人撬了門潑硫酸啊”她把手裏的小玻璃瓶重新放進包裏。
又開口道:“今天要不是我朋友攔着我,你的臉可就沒了。”她頓了頓:“硫酸是真的,躁狂症也是真的。要再被我看見下次,你可以試試。”
說罷,陶嫣然拍拍手,拉着曹清清不由分說就往外走。
曹清清慌亂中又抓住了沈長寧的手,三人便這樣前後跟着出了服裝店。
店裏,齊婉婷十分沒有形象的坐在地上尖叫着撓頭髮
營業員早就被嚇得魂兒都快沒了,這會兒反應過來才匆匆到齊婉婷跟前:“小姐,請問你需要幫助嗎”
“滾”
曹清清一行三人從生活廣場出來,沈長寧將兩人驅車載到以前曹清清最喜歡的一家餐廳,包了個包廂。
三人點了菜,陶嫣然又多要了幾瓶酒。
菜上齊了,陶嫣然給自己倒了杯酒,正要給曹清清倒,卻被沈長寧攔住了。
陶嫣然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忍不住拍着桌子大笑:“哈哈哈,剛纔好爽啊看那個渣男豬肝一樣的臉色,還有那女的,坐在地上動都不敢動,笑死我了”
曹清清想勸,可再一想,還是忍住了。
陶嫣然心裏肯定不好受,讓她發泄一下也好。
她又說了幾句,突然轉頭好奇地看向曹清清:“你怎麼知道我那瓶子裏裝的不是硫酸”
曹清清無奈地笑了一聲:“誰沒事隨身帶那種東西啊那兩個人也是心虛,被你嚇的大氣都不敢喘,哪兒還有心思管你那是真的假的。”
陶嫣然手一指:“還是你懂我”
她又喝了幾杯,曹清清忍不住攔她:“你少喝點兒”
“別管我,讓我喝個夠。”又幾杯酒下肚,陶嫣然已有了些醉意。她瞥了瞥嘴,目光迷離:“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坐在一旁始終沒有說話的沈長寧拍了拍曹清清的肩。
曹清清轉頭探過去一個詢問的目光。
只見沈長寧微微皺了眉,一邊擺手一邊用口型說:“我是好男人。”說的義正言辭。
曹清清:“”
陶嫣然一口沒喫菜,喝酒又急,沒一會兒便趴在桌上,嘴裏還在說着:“剛開始和我在一起的時候說的多好聽啊說什麼即使我們倆一窮二白,但是我們有一顆長長久久的心,夫妻同心,日子一定蒸蒸日上。”
曹清清無奈,勸阻沒用,便哄她:“好了陶子,乖啊,下次我陪你,潑他一臉硫酸,踹到他斷子絕孫”
沈長寧輕咳一聲,他扯了扯脣角,下面一涼。女人果然不是好惹的。
又過了會兒,想來是罵累了,陶嫣然趴在桌上不再說話,憋了那麼長時間的眼淚卻奪眶而出,一發不可收拾。
曹清清慌了,抽了幾張餐巾紙幫她擦眼淚:“陶子,你別哭啊那個啥,要不改天我們再去找他們出氣”她想了想:“要不我再給你介紹個男朋友”
沒有用
沈長寧將她拉到身邊坐下,靠近她耳際輕聲道:“讓她哭會兒吧,你現在說什麼她也聽不進去。”
曹清清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畢竟這事兒要是放自己身上肯定也沒那麼容易過去。陶嫣然和那個男人是初中就認識的,到現在都有七八年了,陶嫣然在他身上因爲用了很多感情。這突然發現這樣的事,也是無奈。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斜眼望向沈長寧:“你很瞭解”
沈長寧一愣:“我瞭解什麼我那點心思不都花在怎麼哄你上了嗎”
曹清清哭笑不得,她轉過身,雙手捏住他的臉頰動了動:“沈先生,你臉皮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厚”
“沈先生”沈長寧重複一遍,而後似乎很滿意的點頭:“這稱呼也不錯,是嗎沈太太”
曹清清轉過頭故意不理他。
沈長寧長手一攬,便從她肚子上包圍而過,送到自己懷裏。
曹清清被他弄得有些癢,便用手撓他:“別鬧,陶子還在這裏呢。”
“她睡着了。”沈長寧嗓音低沉,他故意湊到她耳際處,溫熱的氣息吹過,暖暖的,癢癢的,一種很奇異的感覺升騰而來。頓時,從臉頰到耳根子紅了一片。
曹清清極了:“別動,有事回家說。”
她轉頭看了陶嫣然一眼,見她已經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她有些擔心:“陶子跟那個男人住在一塊兒,今天這麼一鬧她回去肯定不方便。”
她討好似的看向沈長寧:“能不能,讓陶子在你那兒住幾天”
沈長寧看着她,眸光炙熱。他許久沒有說話,曹清清以爲他不想讓別人住進去,便想着要不然等會兒給她開個房間先住上一晚,有什麼事等明天酒醒了再說。
可還沒開口,便聽沈長寧說:“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你想讓誰住就讓誰住。”他看了陶嫣然一眼:“我白天去公司,有個人陪你我也放心。”
曹清清笑着點頭:“謝謝,你真好。”
沈長寧摸了摸她的腦袋:“跟我還客氣快喫吧,喫完回家。”
這幾天沈長寧都是在曹清清房裏睡得,江左讓人給陶嫣然清理了一間客房出來。離曹清清的房間很近,隔一條走廊就到了。
第二天,陶嫣然悠悠醒來,只覺得腦袋疼的厲害。
可再一看
她猛地從牀上坐起來,揉着腦子想這是什麼地方好大好漂亮的房間,就像在電視裏看到過的那種歐洲別墅一樣。她怎麼會在這個地方
身上的衣服已經不是昨天那套,她皺着眉回憶,可怎麼也想不起來。
陶嫣然下了牀,順着樓梯往下走,見樓下有聲音,便朝着聲音的方向走。卻見餐廳裏,曹清清正和沈長寧喫着午餐。
想來是看到了她,曹清清衝她揮手:“陶子,快過來喫法。”
本來便已經喫得差不多,沈長寧公司裏還有些事,見陶嫣然下來,便和曹清清道:“我先去公司,晚上等我回來。”
“嗯。”曹清清笑着點頭目送他出門。片刻,陶嫣然已經走到她身邊坐下,她望着沈長寧離開的方向問:“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曹清清忍不住笑出聲兒:“你說什麼呢”她看向陶嫣然:“你怎麼樣,好些了嗎”
“沒事兒,昨天發泄了一通今天好多了。對了,我怎麼會在這兒”她一直知道曹清清的這個青梅竹馬家當不少,沒想到居然是住在這樣的房子裏
“你不是和那個人一起住嗎你昨晚喝了這麼多酒,回去讓他扔馬路了怎麼辦”曹清清打趣道。
她試探性問道:“不然,你現在這裏住一段時間我和長寧都說好了,他也同意了。”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