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停車庫中央,有一人被反綁着坐在椅子上,臉上蒙着黑布,似乎因爲極度的恐慌,即使蒙着布也四下張望着。
嘴裏還止不住的喊:“來人啊他媽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綁老子,老子要了你的命”
嘴上雖這樣喊,頂多也就是給自己壯個膽子罷了。
從那會兒在爛尾樓裏被一羣穿着黑色西裝的保鏢找到開始,他心裏就慌得厲害。
也知道大概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只是就這樣硬生生的被關在這裏許久,倒是沉不住氣了。
黑衣保鏢端了把椅子放下,沈長寧順勢坐下。江左走到男人身邊將他臉上的布拿掉。
長時間沒見光,讓他有些不太適應,閉着眼等了會兒,才堪堪睜開,卻見離自己不遠處坐了一個男人,即使就這樣隨意坐着,依舊能隱隱感覺到他身上所散發的貴氣。
還有他身後站着的一箇中年男人和大概七八個保鏢。
他嚇了一跳,活了這麼大哪兒見過這樣的陣仗
男人給自己定了心,試探性的問道:“你,你們是什麼人”眼下,並不清楚眼前這羣人的底細,他就怕惹到了大人物,自己該吃不了兜着走。
沈長寧沒有開口,卻見江左走上前:“說,誰讓你綁齊小姐的”
找到曹清清後,沈長寧特意讓江左去查過這羣人,卻發現他們的目標根本不是曹清清,而是齊蓁蓁。
“我”男人支支吾吾,當下也知道要是實話實說大概會死的很慘,便抿了抿脣:“我和齊小姐是朋友,我們就是有段時間沒見了,和她開了個小玩笑而已。”
他訕訕一笑,本以爲就這樣可以糊弄過去,卻見江左從旁邊抄起一根木棍子對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棍子
“唔”男人喫疼,臉色都微微泛白。
他手被綁着,卻疼的還是蜷下了身子。
“說”江左厲聲道。
男人緩了緩:“真,真的是這樣,我沒有想要,想要傷害她們,真的只是開個玩笑。”男人因爲疼痛而有些結結巴巴。
他知道坐在離自己不遠處的那個男人肯定是爲了其中一個女人才把自己抓到這裏來的。
要是不知道還好,要是知道自己想幹什麼,大概他會死的很慘。
見他不說,江左又是一棍子下去:“說不說”
男人疼的臉都青了。
江左又連續幾棍子下去,男人到底還是受不了了:“別打,別打了,我說,我都說。”他喘着粗氣,額頭上因爲疼痛而佈滿了汗。
他緩了緩,才堪堪開口:“是那女人的哥哥把她賣給我的,我也沒有白要,我給了他二十萬塊錢。”
“當時我也沒有多想,她哥哥欠了不少的賭債,被人追的沒有地方去。我這麼大年紀沒有結婚,又沒有人肯跟着我,這不也是一時衝動嗎,想着要了那女人也好讓她跟着我。”
而後,又急忙搖頭:“我沒有想對她不好,真的。”
沈長寧之前也聽江左講了個大概,從男人口中七七八八也聽出了什麼。
說實話,齊蓁蓁的事情和曹清清很像,之前曹民也是因爲賭博欠了錢才把曹清清賣給魏紳。
江左走過來:“先生,怎麼處理”
沈長寧沒有說話,眸光中似是閃過一抹狠厲,他微眯着眼瞥了眼男人的方向,並未說什麼,轉身離開。
而身後的停車庫裏,傳來男人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連續休息了兩天,曹清清已沒有什麼事。
她起了個大早,正收拾去公司要帶的東西,便見沈長寧走進來:“怎麼不多睡會兒”他伸手,圈住曹清清纖細的腰身。
曹清清順勢靠在他身上:“等會兒準備去公司,要收拾一下。”
之前因爲這件事曠工了一天,也不知道齊蓁蓁和袁立鵬給她請假了沒有。
“乖,在家休息。”沈長寧有些心疼地看着面前的小女人。
曹清清抿脣一笑:“我都在牀上躺兩天了,再不出去走走就真的要發黴了。”她伸手,握住沈長寧的手:“你放心吧,我已經沒事了。”
沈長寧看着曹清清十分堅定的語氣,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輕嘆口氣,有些無奈:“要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馬上給我打電話,知道嗎”
“知道了,管家公。”曹清清輕笑一聲。
她轉身,捧住沈長寧的臉在他脣上落下一吻,而後從他懷中出來:“好了,我去喫早餐”
沈長寧看着曹清清的背影無奈,真拿她沒辦法。
曹清清到公司的時候,齊蓁蓁已經到了,正雙手撐在辦公桌上對着她一臉諂媚地笑。
齊蓁蓁聞言,撇嘴,收起臉上的笑意,嗔怪道:“本來是要給你營造一種如春風般溫暖的感覺,全被你給破壞了”齊蓁蓁瞥過頭,並不在說什麼。
曹清清卻見自己的辦公桌上放着一份早餐,還是一份三明治和一盒牛奶。
這又是袁立鵬送的
可,這早餐現在不是應該放在齊蓁蓁桌子上嗎
“這什麼情況”曹清清指着桌上的早餐問齊蓁蓁。
卻見齊蓁蓁轉過身來,理所當然道:“我給你買的啊。”
“你抽什麼風”曹清清無奈。
她一向都是從家裏吃了早餐出來的,這些齊蓁蓁都知道。她還準備了早餐,還特意準備了和袁立鵬一樣的早餐。
“沒抽風。”齊蓁蓁將早餐往曹清清面前推了推:“我想了想,發現其實你什麼也不缺啊。反正就是一份心意嘛,當然,還不止這個,你這個星期的早中晚飯我都包了。”
齊蓁蓁說的十分興奮
從她在爛尾樓裏再次見到曹清清的時候,這個朋友她就要定了,而且是一輩子的那種
如果不是曹清清,大概她現在也不會好好地坐在這裏,喝着咖啡處理文件。
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雖然這算是救命之恩。
曹清清故意裝模作樣的冷笑一聲:“得了你啊,我還是自己喫吧。”
齊蓁蓁撇嘴:“反正就是這樣。”
她盯着電腦片刻,突然開口:“清清,我準備搬出去住。”
“搬出去”曹清清有些意外。看得出來,齊蓁蓁還是在意那一家人的,雖然感情並不是很深,但是畢竟養了她這麼多年。
齊蓁蓁點頭:“我昨天才知道,我哥真的把我二十萬賣給了那兩個臭男人那二十萬就算是我還給他們的最後一份情,以後各過各的,互不相干。”
大概齊蓁蓁也是被這次的事情真的寒透了心。
她一直以爲就算爸媽再重男輕女好歹也會有個度,然而這次的事情,他們明明知道,卻還是故意把她喊回家,任由那兩個男人把她帶走。
甚至從出事到現在都沒有露過一面。
果然,只有兒子纔是最重要的,哪怕兒子賭博欠了這麼多債,那還是親兒子,不是嗎
曹清清發現,在這件事情上,齊蓁蓁比自己灑脫。
是啊,有什麼看不開的呢,不是自己的,不要去羨慕,是自己的,就竭盡全力的奪過來。人生是自己的,何必在意別人的看法呢
齊蓁蓁笑了笑:“等我的新家穩妥了,我一定邀請你去做客。”
曹清清點頭:“需要我幫忙嗎”如果讓沈長寧幫忙安排一個住處的話,還是沒有問題的。
齊蓁蓁搖頭:“不用。”說着,她兩邊臉頰處似乎有過一抹紅暈,一看模樣就不太對勁。
“怎麼”曹清清也看出了些苗頭,故意湊近了問:“是不是有情況”
看着齊蓁蓁的模樣,曹清清像是猜出了什麼。
那天和她一起去爛尾樓找曹清清的,還有袁立鵬
看着現在齊蓁蓁的模樣
齊蓁蓁連忙擺手:“沒有沒有,你瞎想什麼呢”她以前根本沒有談戀愛方面的經驗,所以即使如今有了交往對象,依舊覺得不太適應。
“真的是瞎想嗎”曹清清故意又湊近了些。
齊蓁蓁頓時臉一紅:“好嘛好嘛,也不怕告訴你。就是我和他,就是”依舊是支支吾吾半天。
曹清清無奈:“反正你倆現在就是在一起了唄。”
齊蓁蓁轉過臉:“嗯。”聲音很低,像是不好意思。
曹清清笑道:“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之前看袁立鵬知道齊蓁蓁失蹤後那麼緊張的樣子就知道,他對齊蓁蓁一定是有那方面的意思的,只是沒想到,這次的事情算是給了兩人一種契機,倒是大大方方的在一起了,也算是一件好事不是嗎
曹清清將面前的早餐往齊蓁蓁面前一放:“飯呢,就不用請我吃了,到了時間請我喫喜糖就是了。”
她半開玩笑道。
齊蓁蓁趴着,倒是沒有在說什麼。
一天沒上班,桌上已堆了不少文件。
曹清清一份一份拿過來仔細看着。
有些是新過來的文件,有些則是之前整理好了給了尹建峯後他看完退回來的文件。
其中有一份就是。
因爲曹清清的工作只是負責基礎翻譯,其他的上面會再次審覈。
曹清清翻開那份文件,卻見有幾處地方很明顯的標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