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醒來,隨即過來,淡淡一笑。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昨晚睡得好嗎”
曹清清咬牙切齒:“你覺得呢”簡直要命。
只是,還沒有來得及洗漱,便接到了袁立鵬的電話。
電話那頭,袁立鵬語氣急促,似乎還微微喘着粗氣。電話一通,便焦急道:“清清,你現在方便過來一趟嗎蓁蓁病了,我們現在剛到醫院。”
其實如果並不嚴重的話,袁立鵬不會想讓曹清清過來幫忙,實在是
“好,地址發給我。”曹清清二話不說的便答應了。她太清楚齊蓁蓁了,如果不是很嚴重,只怕不會去醫院,如果不是很嚴重,袁立鵬更不會打電話到自己這裏來。
更因如此,曹清清也很擔心,齊蓁蓁到底是怎麼了。
她轉頭看向沈長寧:“你什麼時候去公司”
沈長寧攬過她的腰:“怎麼了捨不得我走”
曹清清無奈,掐了他的腰一把:“老流氓。”繼而順勢躺入他的懷裏,伸手在他胸前打着小圈圈:“蓁蓁生病了,等會兒我去一趟醫院,中午指不定能不能回來喫飯,你就自己解決吧。”
說罷,燦爛一笑。
沈長寧就知道,他不會有什麼好話聽。
胸前的那隻小手撓的他有些癢,他一把抓住,握在自己手心裏。
沈長寧的手心燥熱乾燥,卻十分舒服。
沈長寧雖然無奈,但也沒說什麼,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小女人和那個齊蓁蓁關係很好,讓她不去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只是淡淡道:“早去早回,有事給我打電話。”只要她開心就好。
“好。”曹清清很爽快的答應,而後洗漱,換了身衣服便往齊蓁蓁所在的醫院去了。
去公司的路上,江左將一封郵件遞給沈長寧看:“先生,有動作了。”
沈長寧接過電腦,果然,上面是公司部分股東聯合要求的股東大會。
沈氏集團有一條成文的規定,公司股東手上的股份合起來滿總股份的三分之一,就能要求召開股東大會。一來是這樣更加人性化,二來是無形中也給衆人一種壓力和競爭力。
要求召開股東大會的股東名單沈長寧大致掃了一遍,不出所料,都是這些老面孔。
以前沈長寧和沈煒赫做競爭對手的時候,兩人各帶一組小隊完成項目。所以沈長寧有一起跟進的心腹,沈煒赫也有。
沈長寧坐上沈氏集團總裁的位置後,雖然也給沈煒赫那一小隊的人安排了適當的職務,但每個人都秉着別人總是不如自己的來的合適的想法。
更何況後來沈煒赫因爲溫泉山莊的事情能力日益凸顯,這些人則更加情緒高亢。
這段時間沈煒赫忙着應對溫泉山莊的各種問題,而他這些手下們則是肆無忌憚的開始收買公司裏的部分股東。
這一點,沈長寧一直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公司裏的那羣老紈絝一直以爲是沈長寧不思進取之過。
卻只有江左一個人知道,先生在放長線釣大魚。
口頭上的訓斥算什麼,頂多就是無關痛癢左耳進右耳出,但是想要一次解決,就必須完全做好準備。在江左心裏,無疑,只有沈長寧才配坐的上沈氏集團總裁的位置。
沈長寧面色不改,微微闔眼。
而後,才淡淡道:“我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沈長寧周身像是散發着一種獨特的氣場,一種泰山崩於前而面色不改的獨特氣場,即使只是靜靜地坐着,卻依舊能讓人覺得有那種淡淡的疏離感,和不敢上前的畏懼感。
“已經準備妥當,只要沈煒赫一有動作,馬上可以收網。”
董事會的會議定在今天下午。
公司裏,一上午都氣氛都十分的沉,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說錯了什麼話就會引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下午一點,沈長寧辦公室。
江左敲門進來:“先生,會議要開始了。”
沈長寧起身,依舊眸光淡淡,他看了江左一眼,後者十分堅定的點頭。沈長寧理了理衣服,徑直去了會議室。
會議室裏,股東皆已到齊。
雖只二十多人,卻很明確的便能分出誰是誰的派別。
讓沈長寧感到意外的是,老爺子沈嶽峯竟然也在。只是想想也在情理之中,大概也是沈煒赫請來的。他大概也想着要一次獲勝。
這是這次,要讓他失望了。
沈長寧眸光中閃過一道危險的光。
沈嶽峯以公司持有最大股份的股東坐在主桌上,身邊是沈長寧沈煒赫兩兄弟面對而坐,再往後,便是公司各股東。
這話一出,自然引得沈長寧這邊人的不滿:“是啊,不是因爲能力問題,是因爲品行問題。沈總做上總裁位置後,對公司的貢獻,以及他的剛絕果斷,雷厲風行給公司合作帶來了很多利益。就這一點,我認爲沈總很適合。況且,就溫泉山莊一個項目而言,對於整個公司的利益發展還是有待考量的。”
沈長寧和沈煒赫都坐在位置上沒有動作。
彼此,纔是對方的競爭對手。
那人不服:“誰能給公司最大的利益,誰就有這個資格坐上。”
他將手頭一份資料拿出:“這是小沈總所管理的溫泉山莊的日營業額,我想,作爲公司比較偏門一些的項目來說,這個項目的收益額應該已經超過大部分主項目了吧”
沈煒赫的助理給衆人各發了一份文件,都是那份文件的複印件。
沈嶽峯看着手中的營業額,並不說話。
今天,他只是一個旁觀者,再加上一個最後的抉擇者,期間的過程他並不算參與。
一個人,只有有了競爭對手,纔會懂得上進。
這是這麼多年他努力想要灌輸給兩兄弟的思想,所以看到眼前這樣的場景,他倒是滿意得。
誠然,沈煒赫給出的成績是理想的,至少這份營業額會給人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我想大家都知道,小沈總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成績,是因爲接受了魏氏集團魏總的資助。但是沈氏集團和魏氏集團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這次爲什麼會無緣無故給小沈總投資呢”
一句話,問到了點子上。
沈煒赫接手了魏紳的投資雖然沒有放在明面上說,但是也不代表人家就不知道。
前段時間因爲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但是後來都被沈煒赫壓下去了。
在這個公司裏,沈煒赫的做事風格出了名的狠惡毒辣,不擇手段,誰得罪了他都沒有什麼好結果。所以,這件事也只能當做茶餘飯後的一件談論的事情罷了。
只是,既然他敢做,就要敢承擔,不是嗎
沈煒赫微眯了眼,眼角的餘光往剛纔說話那人那邊掃了眼,開口道:“溫泉項目雖不是公司主要發展的項目,但也是塊能油的肉。這種項目不用耗費多少投資多少人力就能輕鬆經營,卻始終得不到公司的支持,各位有想過,是爲什麼嗎”
他的目光隨之往沈長寧的方向而去。
很明顯,是想將這件事歸結到沈長寧身上去。
沈長寧並沒有什麼情緒上的起伏,只是淡淡道:“沈氏集團涉及的領域你不清楚佔多少嗎如果每一個項目都投入大筆資金,那麼公司的資金鍊短缺這個問題如何解決每一個項目在不知道能否成功的前提下,投入大筆資金,一旦虧空,這個責任誰來負”
誠然,沈長寧的話是有道理的。
沈煒赫一直主張創新,甚至能夠爲了一個項目不惜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是沈長寧卻主張精英經營,一個公司只有擁有了自己的研究團隊,自己的生產團隊,纔可以與時俱進,而不會因爲將部分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而被淘汰。
沈嶽峯坐在原地並不說話。
這樣的情形幾年前也發生過一次。
沈長寧和沈煒赫都是他的兒子,沈嶽峯對他們是很瞭解的。
沈長寧謹慎沉穩,做事不驕不躁,確實很好。這也是一直以來沈嶽峯都看重沈長寧的原因之一。但是相對,沈煒赫雖然爲人魯莽着急了些,但是他有膽識,敢做一些常人不敢做的事情。
沈嶽峯是一個生意人,對他來說,只有能讓沈氏集團發展的更好的那個人,才配得上做沈氏集團總裁的這個位置。
沈煒赫似乎並不在意沈長寧說的話:“只有弱者,纔會說這樣的話。”
沈煒赫的話頓時引發了沈長寧這邊衆人的不滿。
但沈長寧卻沒有什麼反應,神色淡然到似乎似乎今天這件事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是嗎”沈長寧勾脣一笑,眼底卻閃過一道精光。
沈煒赫那邊的衆人早就按捺不住,有人急急開口:“今天老總裁也在,正好趁今天這個機會,我們股東想要聯合重選總裁。”
一直站在一旁的江左面不改色,心裏卻暗自嗤笑一聲。
一羣烏合之衆,和沈煒赫一樣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