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桃之夭夭 >第138章 止青
    容詡見雲錦半晌不答話,轉身到了一杯熱茶塞到她手裏,輕聲低語道:“稍等我片刻。”

    他轉身推開隔扇走了出去,雲錦才慢慢回過神來。手裏的茶盞有幾分燙手,氤氳的熱氣薰的她雙目一熱,對於遲到一世的真相,她一時不知該如何面對。

    隔扇外傳來兩男子交談之聲,雲錦聞聲望去,透過隔扇的紗帳隱隱瞧見一身着黛藍色長袍的男子與容詡圍桌而談。那男子不過二十五六的年紀,卻宛如沉澱了數十年的氣息,他溫潤如玉的面上始終帶着淺淡的笑,多一分則滿,少一毫則虧,永遠不及眼底。

    是一個看不出深淺的男人!

    想來是容詡與男子正在約談重要之事,談到一半被街上的驚呼聲打斷,恰巧救了她。

    略商談了幾句,那男子便起身告辭。似是注意到了雲錦審視的視線,男子透過紗帳望了過來,面不改色地朝她微微頷首,隨即轉身離開。

    男子甫一離開,一抹黑影便從窗外飄了進來,單膝跪在容詡腳邊。

    “馬車呢?”

    “回主子,那馬車見險些惹了事,轉眼便逃了。”

    “哼!跑得到快。”容詡捏着茶盞的手指一緊,眼底劃過一絲寒芒:“哪家的車?”

    “是韓府的馬車,車裏坐的誰不甚清楚,屬下已派人去查!”夜如實答到。

    容詡長眉微微一蹙,似在思索永興城裏哪家府上姓韓,思索未果,正想詢問,裏間的隔扇卻猛地被推開。

    “哪個韓府?”雲錦在裏間聽見兩人的對話,不可置信地闖了出來,急切地問道,那雙清澈透亮的媚眼中似有什麼東西頃刻間便會破碎。

    半跪在地上的夜很是詫異雲錦的反應,斟酌了片刻,才猶豫道:“不是什麼望族,在皇城中只算是清流之家,不過金科出了個四甲傳艫,倒頗爲人注意。”

    雲錦一陣恍然,身體不由得晃了晃,忙扶着隔扇站定。金科四甲傳艫,除了那個韓家還能有誰?那馬車裏便是韓之舟無疑了!否則他怎會對今日發生的事這般清楚,怎會連容詡身着玄衣上的暗雲紋都知道?怎會編排出一場冒名頂替的大戲來哄騙她?

    她如夢初醒一般自嘲一笑,蕭雲錦啊蕭雲錦,你可真是夠傻的!將險些害死你的人當作救命恩人,最後還賠上了一世性命!

    憤怒、悔恨、懊惱……五味雜陳一擁而上,堵得她喘不過氣。喉嚨裏陡然涌上一股腥甜,她忙抓起桌案上的茶盞,猛地一口灌下,微苦的熱茶有些澀口,卻能很好的將那股腥甜之味強壓下去。

    容詡見她的神色有些不對,急急扳過她的肩膀,探尋地目光在她有幾分蒼白的臉上掃過,眼中的緊張與關切無以言表。

    今日她處處都透露着怪異,但又極力掩飾着,似乎害怕被他看穿一般。可是……他的目光停在她的嘴角,掙扎了片刻,終究是不忍心拆穿。

    “怎麼回事?”

    雲錦如水的眸子閃了閃,嘴角扯出一抹不怎麼好看的笑:“無妨。”

    她極快地掩蓋住面上的異樣,拂開他的手,扶着塌坐下,定了定神道:“這個韓家與我有舊怨,還請王爺不要插手。”

    那端麗淡然的模樣,彷彿真的什麼都沒發生,只是那眼中一閃而過的厲色沒能逃過容詡的眼睛。

    他可從未聽說過她和韓家有過往來,更不要說是舊怨了。容詡狐疑地盯了她半晌,眼底涌起洶涌的暗流,只是面上沒有追問,只揮了揮手對身後的夜道:“傳止青過來。”

    夜領命退下,容詡才低聲對雲錦道:“西梁國常年侵犯我國邊疆,近日更是異動頻頻。或許不久之後,兩國必有一戰。”

    雲錦聞言一愣,對容詡突然談到的邊境問題有些不解。西梁國因爲地理與氣候原因,農業作物產量極少,是以西梁軍隊常年侵擾大夏邊疆搶奪糧食,使得邊疆百姓苦不堪言。前世大夏與西梁國便有一戰,這一戰大夏雖然勝了,但也使蕭家軍元氣大傷,就連她父親,也在此役中身負重傷。

    乞巧節時,容詡曾說他去暗查西北形勢,她便猜到了是因爲西梁之禍。只是……他突然提起這個,爲何?

    容詡頓了頓,微微俯身,低聲道:“若我不在皇城,你要萬事小心,你大哥拒婚一事,已徹底得罪了皇后,她難免會藉機發作。我將一暗衛留在你身邊,我不在時她會護你周全!”

    雲錦聽着容詡的話一時有些摸不清楚頭腦,還沒明白他話裏的意思,便見一黑衣女子進來。那女子一身黑色勁裝裹身,將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得頗爲性感,一張明媚的臉美得張揚,似開得正盛的火紅的帶刺的玫瑰。

    女子半跪在雲錦身前:“屬下衛止青,見過蕭小姐!屬下保護小姐不利,讓小姐險被車馬所傷,屬下甘願受罰。”

    雲錦訝異得聽着衛止青的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聽她的意思,她何時在保護她?

    然而還未等她問出口,容詡目光陡然一寒,深沉地如同壓城的黑雲,他揮手示意:“十鞭,自行去領罰。”

    衛止青身體一僵,咬着脣艱難應道:“是!”

    “等等!”雲錦瞪着一雙眼睛,看了看拎着眉哭喪着臉的衛止青,又看了看臉十分黑的容詡,不由得問道:“這是何意?”

    衛止青偏頭撇了眼十分低沉的自家主子,還是自覺的退下,不敢再多言一句。

    待衛止青走後,容詡才解釋道:“之前你身邊總是出事,我便將衛止青放在暗處保護你,你莫怪。因爲不敢暴露身份,行動時多有掣肘,所以我想把她放到明處。方纔你遇險,她沒能及時相救,是失職,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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