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屋的時候,她拉拉着臉對她男人說,“我算是看出來了,都說隔層肚皮隔層重山,這話說的可真在理兒,從前我一直尋思着咱們好好對他他就能把咱們當親爹孃了,可結果呢,你看看現在”
“現在咋了你要錢小峯不是給你錢了嗎你還有啥不滿意的呀”霍洪山正脫鞋呢,聽到老婆子磨叨,忍不住懟了她一句。
“就十五塊錢,還是我舍着老臉磨破了嘴皮子纔要出來的,他要是真把咱們當他親爹孃了,還用我要他心裏但凡有咱們,不用我張嘴兒他就該把錢掏出來孝敬咱們了,你看看現在”
霍大娘賭氣的把那十五塊錢“啪”的一聲拍在炕桌上,“他剛回來那天給老太太錢時我都看着了,當時他兜裏至少有一百塊錢,可現在滿打滿算也就二十塊了,你尋思尋思那老些錢都上哪兒去了還不是都整他娘手兒去了嗎咱們這當大爺大娘的,滿心想把他當親兒子看待,就差沒把心扒出來給人家吃了,結果呢人家根本就不拿咱們當回事兒。”
“哎,不是親生的,到底不行啊,這要是咱們長生的話,指定一分錢都不帶跟咱們藏私的,肯定劃拉兜底都給咱們”
大娘一邊說,一邊委屈的抹起了眼淚兒。
聽到她提起了兒子,霍洪山心裏也很難受,他耷拉着腦袋,半天才嘆息了一聲,“哎,別說了,睡吧”
“睡睡睡,睡睡睡,你就知道睡,錢都落旁人手去了,你還有心思睡覺呢睡死你得了”霍大娘憤憤的脫鞋上炕,順手把炕桌兒上那十五塊錢拿了起來,鎖進了炕櫃。
霍洪山被她罵慣了,也不生氣,摸索着赤腳片兒說,“那你說咋整不睡覺小峯就能把錢給你送來了唄”
“可不是他能給咱們送來呢我算看明白了,那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兒,指着他上趕子給咱們錢,下輩子吧。”霍大娘鎖好炕櫃,鋪了被褥憤憤的躺下去了。
霍洪山還以爲她要睡了,就吹了燈,也躺進了被窩裏。
過了好一會兒,霍洪山都快要睡着的時候,黑暗中忽然響起了一句,“不管咋地既然他過繼到咱們名下了,他掙的錢也是咱們的,絕不能叫便宜了外人。”
“哎呦我的天啊,我這都要睡着了,你噹啷整這麼一句,多懸把我給嚇死了”霍洪山被嚇了一跳,手肘拄着褥子坐了起來,一副受了驚的樣子
霍大娘白了他一眼,沒功夫搭理他的小情緒,自顧着說,“哎你說,咱們把鳳霞介紹給小峯行不行鳳霞是我親侄女兒,要是她能跟小峯結婚的話,小峯跟咱們的關係肯定更近了,那時候,他掙的錢不就能都拿回來了嗎”
“眼睛斜楞點兒咋滴了又不耽誤看東西,人家鳳霞長的高還白,不就眼睛有點兒毛病嗎 要是眼睛沒毛病的話還相不中他呢”
霍大娘聽到她男人埋汰她侄女兒,就有點兒不樂意了,鳳霞是她侄女兒,跟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看不上她侄女兒,不就是沒瞧得起她嗎
霍洪山又躺了下來,往上拽了拽被子,“反正就是不行,你就別打這個主意了,叫我說建峯一個月給咱們五塊錢就挺好的了,還有老二月月的烈士撫血金,咱們家也夠過了,你就別那麼貪心了。”
“我貪心當初是誰說要把他接咱們家來給咱們當兒子的我一把屎一把尿”
說到這兒,她又覺着不對勁兒,霍建峯來的時候都十來歲來,早就能大小便自理了,根本不用她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這幾年,她也做飯的時候多填一瓢水,帶出他那一張嘴罷了。
“我,我好容易把他供到初中畢業,花了我多少錢,現在他掙錢了,還不該孝敬孝敬我這個養母啊”
她終於找出了一個可以說嘴的地方,便接着說了下去,“要不是我供他念到初中畢業,人家部隊能要他啊要是部隊不要他,他上哪兒掙那老些工資去再說,我要他的工資也不是爲了自己花呀,還不是尋思管幫幫老大和老二嗎這倆丫頭都在婆家都過的不咋地,要是有點兒錢傍身的話,往後的日子可咋過啊”
霍大娘說的理直氣壯,彷彿管霍建峯要錢拉扯她女兒是天經地義的事兒似的。
霍洪山聽到她的一套說辭,還是不同意她的想法,“小柳小賀的事兒是咱們自己的事兒,咱們自己想法子解決,還是別把主意打小峯身上了,鳳霞的事兒你也千萬別跟小峯提,要不孩子生氣記仇了就不好了。”
霍大爺鄭重的交代了一聲兒,翻了個身,決定不再跟繼續討論這個問題了。
霍大娘撇撇嘴,不服氣的哼了一聲,也轉過身,背對着霍洪山籌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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