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建峯琢磨着:這幾道菜雖說比不上秀兒家的喜宴豐盛,但勝在肉食充足。他獵到的兩頭鹿加起來將近二百斤,被他滷了一百斤,剩下的那些炒菜用。

    他交待過掌勺的大師傅,凡是帶肉的菜都是一半肉一半菜,看起來也十分的像樣。

    可是,等他們走進暖棚時,卻發現有點兒不對勁兒了。

    本來預計裝滷肉的幾塊大盤子裏,只薄薄地擺了一層滷肉。那肉片薄得放在陽光下幾乎透明,而且真的就只有一層,幾筷子就喫沒了。

    蘑菇燉鹿肉裏,也幾乎看不見鹿肉,都是蘑菇,他原計劃就是在那鍋蘑菇燉鹿肉裏只加一點點的蘑菇而已,幾乎全是鹿肉,結果不知廚師咋整的,正好給整反了。

    還有那道炸帶魚,他買回一絲袋子的帶魚呢,可是每個盤子就只裝了十來段短短的帶魚段兒,一人夾一筷子就沒有了。

    這幾個肉菜都大大地縮水,讓這桌酒席看起來頓時寒酸了不少。

    雖說大夥沒說啥,但是霍建峯不樂意了,他黑着臉走到了廚房,問那個掌勺的大師傅是咋回事。

    掌勺的大師傅是他一個小學同學的父親,跟霍建峯也比較熟。

    聽到霍建峯詢問,大師傅一臉苦相地說:“建峯啊,我也想好好給你操持,可也得有肉算哪剛纔你們去接親的時候,你大娘把肉都給拿走了,就給留下這麼點兒,我要是不這麼做,根本不夠喫啊”

    霍建峯一聽是他大娘把肉拿走了,不覺怒火中燒,轉身就去找霍大娘了。

    “大娘,我那些準備辦事兒的肉呢”他開門見山地問。

    這會兒霍大娘正坐在炕上跟她大閨女二閨女說話呢。

    今天家裏辦喜事,霍大娘已經出嫁的大閨女二閨女也回來了,娘幾個難得聚在一起,好容易有機會聚在一起了,就抓緊時機親親熱熱地坐在一起嘮開了,誰都沒有想到今天是她們家辦喜事兒,她們應該到外面去招待招待客人。

    看到霍建峯突然闖進來問她肉的事兒,霍大娘不以爲然地說:“叫我勻出來些,給你那倆姐夫和你舅舅他們拿去了,你也是的,你看誰家辦喜事可勁兒可勁兒供他們肉吃了一家就隨那麼二斤白麪二斤大米的,就拖家帶口地來喫,都叫他們給喫回去了,把咱們給喫賠了,還供他們肉喫呢美死他們的了”

    霍建峯說:“這不是賠不賠掙不掙的事兒,是臉面的事兒,我頂着嚴寒冒着危險在山裏呆了五六天,就是爲了今天臉上能好看些,大娘你那還有多少肉,趕緊都拿出來吧。”

    “沒了,一塊都沒有了,都叫我給你大姐二姐,還有你舅舅家分了。”霍大娘乾脆地說道。

    反正肉是沒有了,他又能拿她怎麼養呢

    霍建峯怒了,沉聲說:“大娘,我費勁巴力獵回來的肉,你憑啥給分了我沒告訴你那肉是我留着結婚辦喜宴用的嗎你這麼做,不是故意在打我的臉嗎”

    霍大娘見霍建峯竟敢質問她,眼睛也立了起來,針鋒相對地說:“我是咱們家當家的,咱們家還沒分家呢,你獵回來的肉就是咱們家的肉,就得我說了算,咋滴你還有意見啊”

    霍建峯說:“我一輩子就娶這麼一回媳婦,辦這麼一回喜事你確定這點肉你也要苛扣嗎”

    “啥叫苛扣啊我不都跟你說了嗎,咱們辦事不能這麼辦,太圖畢。”霍大娘手點着炕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語重心長的教導霍建峯說。

    “你瞅瞅他們那幫人,一個個隨那點兒禮,就舔個大臉拖家帶口地上咱們家來喫咱們來,特別是孫敖屯那幫玩意兒,更不要臉,送親竟然來了兩馬車,這不是拿咱們當冤大頭了嗎我活這麼大歲數,還從來沒聽說送親的能來這老些人呢。”

    “對,就不能慣着他們,叫我說給他們口喫的就不錯了。”霍大姐在一旁幫腔道,好像她是這個家的主人似的。

    霍建峯呵呵呵,“那照你這麼說,那些肉給你們喫就對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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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我來晚了,不過今天比往天多出一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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