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鳳也一樣,乍被判刑時也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變着法地作。不過,監獄裏的規章制度和條條款款可不慣着她。她每做一次,都會付出成倍的代價。

    幾次之後,她終於學乖了,再不敢鬧騰了。

    雖然不敢鬧騰了,但是一想到自己兩年的青春卻要在這裏度過,喜鳳抑鬱得都快要撞牆了。

    她不想待在這裏,她想要回家啊

    婆媳倆都悲憤不已,難過的同時,不約而同地把韓明秀給恨上了。

    而且又不約而同地認定是韓明秀故意陷害她們的,不然房樑上怎麼可能平白的出現一對兒假翡翠鐲子呢一定是她乾的,太缺德了。

    於是,倆人天天在監獄裏咒死念活地詛咒韓明秀,又是扎小人兒又是燒替身的。

    可惜,不管她倆咋折騰,韓明秀依舊活得好好的。一直跟家人開開心心地待在一起,生活得要多幸福有多幸福,要多美滿有多美滿。

    霍建峯在度過了一段傷痛期後,漸漸地從霍奶奶的死因中走了出來,一家人又開始了幸福美滿的生活。

    然而,好日子總是過得很快,一眨眼,韓明秀的暑期結束了。

    結束之前,高大爺和高大娘回來了,來接他們娘幾個回首都的。

    一暑假不見,高大爺和高大娘精神矍鑠了不少。不過倆人都有點曬黑了,一看就是沒少溜達,沒少曬太陽。

    這一個假期,老兩口把東北三省的名勝古蹟和值得看的景區都走遍了。還特意去了一趟他們下放的小縣城,還去看望了他們在那兒居住了十年的老宅子。

    故地重遊,老兩口難免觸景生情、感慨萬千。

    然而,最讓他們感慨的是曾經對他們橫眉冷對,嗤之以鼻的鄰居們。現在看到他們回去了,都笑臉相迎,阿諛以待,讓老兩口在感慨的同時又都唏噓不已。

    哎,人哪,總是對符合他們利益發展要求的人友善相待。卻不知道,那些身處逆境的人更需要他們的友愛。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他們要是在他們老兩口困難的時候這樣待他們,他們得多感了。

    在農安縣城呆了一天後,老兩口還去了一趟某監獄,看望了高大爺正在監獄裏服刑的女兒高雅婷。

    高雅婷在看到高大爺的瞬間,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哭着對高大爺“爸爸,爸爸”地叫個不停,叫得那個悽慘啊。

    “爸爸,你救救我吧,求求你了,我不要待在這裏,我要是待在這裏七年,等出去的時候都成半老婆子了,還上哪兒去找好對象去呀你現在都已經平反了,又這麼有錢,一定有辦法救我出去的,對不對爸爸,你快幫我想想辦法吧”

    高大爺乍聽到高雅婷衝着他悽悽慘慘地喊爸爸的時候,心裏確實動了一下。

    不管咋說,眼前這個人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就算她不是人,就算她心狠不孝,可高大爺對她還是不能完全地硬下心腸來。

    不過,高大爺也有自己的原則,而且他也認爲,閨女做錯的事情必須應該受到懲罰。

    於是就勸她安下心來,好好反思自己的過錯,承擔自己的過失。不管她出來後是不是半老婆子,這都是她應有的懲罰,她不該逃避,也不該抱怨

    高大爺本是一番好意,就是想叫女兒正確地面對自己的錯誤。

    然而,他的一番苦心聽在她女兒的耳中,就是他這個當父親的不想幫忙的一種託詞。她甚至還惡意深深地揣摩,父親這次來就是來看她熱鬧的,誰叫她過去曾經對他不孝順了。

    產生這種念頭後,高婭婷一下子瘋狂起來。再也不像剛纔那麼可憐無助、悽悽慘慘了。而是變得尖銳,暴戾起來,像一個充滿了攻擊性的野獸似的。

    “高漢元,你還是不是人了我是你親閨女呀,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你不幫我也就算了,你還過來看我熱鬧,你的心咋就這麼狠呢是不是你那個野老婆攛掇的你是不是覺得那個老婆子比我這個閨女還親”

    她嘶喊着,兩眼通紅通紅的,啥難聽說啥,怎麼狠就怎樣說。

    “好,好,你不是覺着她比我還親嗎,趕明兒我出去後我就改姓,跟我媽的後男人一個姓,讓你徹底斷子絕孫,你這麼不分遠近親疏,就活該讓你斷子絕孫,老天爺讓你的兒子夭折就算對了,這是你應有的報應”

    高大爺本想好心好意地勸她幾句,叫她安下心來,別太焦躁了,免得在監獄裏過得太煎熬。沒成想自己的好心卻被當成了驢肝肺,對方非但不領情,還對他惡語相向,說出了那麼多讓他扎心的話。

    高大爺氣壞了,當時就給氣哆嗦了,他顫巍巍地指着高雅婷:“你你”

    沒等說出下句的時候,就氣得暈了過去。

    因爲他們父女相見,高大娘爲了避嫌,並沒有到接待現場,而是一直在監獄外面的大廳裏等着了。結果沒等多大會兒呢,自己老頭子卻被擡出來了。

    高大娘嚇得不輕,大呼小叫地喊着救人

    好在監獄裏就有大夫,替高大爺簡單地檢查後,確定高大爺是受了刺景,印象最深刻的,竟不是韓明秀對她的輕慢,而然是他喫牛排時的樣子。

    他喫牛排時的樣子可真好看啊

    那雙白皙修長的手切開牛排,用叉子叉一塊牛排放在嘴裏,慢慢的咀嚼着,品味着。

    他的優雅從容,讓她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老家男人喫飯時瞪着眼珠子狼吞虎嚥時的樣子,也想起了她們大學裏那些男生喝點粥都要把米湯喝乾淨的慳吝樣子。

    跟小週一比,那些粗俗摳搜的男人簡直不是男人,小周這樣英俊優雅的男人才是男人呢

    隨後的一段時間,她就總是情不自禁的想起小周來,越想越覺得他優秀,越想越覺得他就是自己理想中的白馬王子。

    正好,她已經開始準備有目的地接近周家了,於是幾經調查,終於叫她如願以償地見到了小周。

    兩人的第一次正式見面,不,應該說是正式“相遇”,就是在小周打球回來的路上。

    當時,韓明燕已經從劉芳的口中套出了小周的生活規律。知道小周每天都會去體育場打球,她就故意到冰棍廠租了個賣冰棍兒的箱子,開始賣冰棍,以期接近小周。

    那天,小周打完球從體育場出來,正往家走的時候,“正好”看到了路旁賣冰棍兒的姑娘。

    小周正渴着呢,就走到賣冰棍兒的姑娘旁要買冰棍兒。賣冰棍的姑娘在賣給他冰棍時,忽然“認”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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