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開往天津的火車上,花朵一手捂着臉頰,一手捂着肚子,痛苦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剛纔從家裏跑出來的時候,袁圓試圖阻止她,還把她的臉頰給抓破了,好在袁圓的眼睛受了重傷,痛得無法全力阻止她,她才得以脫身。

    不過,脫身的代價也挺大的,她不光臉被抓傷了,連身上那個裝着她全部財產的挎包也被袁圓給拽掉了。

    可以說,她現在是一窮二白,也就褲兜裏裝了幾十塊錢都零花錢,不過買完車票,就所剩無幾了,如今,她的兜比臉都乾淨呢。

    “哎”

    望着窗外倒退的背景,花朵犯愁的嘆了口氣。

    馬上就要生了,她卻變得居無定所,甚至還變成逃犯了,而且還身無分文的,往後可怎麼辦呢

    其實,她之所以坐上開往天津的火車,一來是她沒有錢去更遠的地方,再者,也是因爲只有去天津的那趟火車是馬上就開車的。

    她急於逃走,怕留在這裏夜長夢多,所以便選擇了去天津。

    只是,她現在身無分文,在天津有兩眼一抹黑,人生地不熟的,該如何安身立命呢

    正苦苦的思索着呢,坐在她對面那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跟她搭腔說,“孩子,你這臉咋整的咋撓成這樣呢”

    花朵下意識的捂住了臉上的撓痕,支吾着說,“呃,家裏的貓乾的”

    老太太看了那幾道抓痕之間的距離,一看就不是貓那小小的爪子能做到的,就抿着抿嘴,沒在說什麼,只是低頭從自己的挎包裏翻了翻,翻出了一瓶二百二,遞給了花朵。

    “孩子,給,上點藥吧,要不然這傷口發炎了,會影響到肚裏的孩子的。”

    花朵一聽可能會影響到孩子,立馬無力拒絕了,她伸手接過那瓶二百二,感激的對老太太說,“大娘,謝謝您。”

    老太太笑着說,“謝啥謝,我看你歲數跟我閨女差不多,也跟我閨女一樣懷着孩子呢,怪不容易的,就隨手幫你一把,你不用當回事兒的。”

    嘴裏說着,又從包裏掏出一包藥棉花,遞給花朵,讓她擦藥。

    “呵呵,幸虧我身上帶這兩樣東西了,不然就是想幫你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呢。”老太太笑着說道。

    花朵接過藥棉花,對着車玻璃,把臉上的傷口挨個的上了。

    那“二百二”擦在臉上時火辣辣的感覺可真不好受啊,把花朵疼的直呲呲,要不是因爲有人在,估計都得把他給疼哭了。

    老太太在一旁絮叨說,“這大冬天的,你這傷都破皮見血了,原不該出來的,萬一得了破傷風,後悔都來不及了,等下了車你就把臉包上,快點兒回家去吧,傷好之前就別出屋了。”

    花朵聽了,擦藥的動作頓了一下,看着老太太的樣子也不像壞人,就苦笑着跟她說,“大娘,我沒有家,到天津還不知去哪住呢。”

    “啊那咋能呢你肚子都這麼大了,你男人呢”老太太驚道。

    花朵沒有回答老太太的話,默默的轉過臉,對着車玻璃繼續擦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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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老太太見花朵這般樣子,大概是明白她的處境了,就沒再追問花朵的家人,而是繼續絮叨。

    “你一個人,眼瞅着又要生了,這樣可不行啊,要不,你就先到我家暫住幾天吧,不過,我家又小又破的,你可能會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我能有個地方住就很好了,又怎麼會嫌棄您呢”花朵一聽老太太肯收留她,差點感激涕零,這老大娘真是上天派給他的天使啊,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對他施以援手,拯救她於水火之中,要不是她,她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呢

    感激過後,花朵突然又侷促起來,“大娘啊,我現在身上沒有錢,可能暫時沒法給您付房租和伙食費了,不過我會畫畫,等我安頓下來就出去找活幹,賺了錢肯定會加倍報答您的。”

    “嗨,啥錢不錢的,我又不圖掙你那點兒錢就,是看你跟我閨女歲數差不多,又懷着孕,一個人在外不容易,就順手幫你一把,你要不嫌我事兒多就好了”老太太和藹的說道。

    倆人這邊嘮着嗑,卻不知上海這頭找她都找瘋了。

    當週錫龍一家聽說沒找到花朵,花朵不知所蹤了的時候,都有點焦躁了。

    周嬸在地上打着旋兒,一疊聲的說,“哎呀,這孩子那去哪呢她還挺着個大肚子呢,這可咋整”

    周錫龍也皺着眉頭吩咐,“擴大搜尋範圍,增派人手,一定要找到她。”

    小周則沉聲對劉仕川說,“劉叔,我要見見花朵打傷的那個女人。”

    很快,小周等一行人就在醫院的某個單肩病房裏見到了袁圓和袁麗姐妹倆。

    原本袁圓是在靜點室裏打消炎針的,後來劉仕川派人把她們帶到了一個單間,說有話要問她們。

    袁圓和袁麗一見是公安局的人,哪敢說不啊再說,她們還指着讓公安局的警察同志幫她們做主,捉拿傷人的罪魁禍首呢

    “同志啊,你們可要爲我做主啊,那個死女人差點把我的眼睛打瞎了,這是診斷,不信您看看,大夫說只差一點點就瞎了,那個女人實在是太惡毒了,你們可不能饒了她啊”

    袁圓在聽到一個穿警服的同志叫劉仕川局長後,立刻像過去受了冤屈的百姓見到縣太爺似的,表情誇張的就差沒跪到劉世川面前求他替自己申冤了。

    小周冷聲說,“那你就先說說她爲啥打你,記住了,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要負法律責任的,要是叫我們查出你說謊了,後果可不是你承擔得起的。”

    說着,給劉仕川使了個眼色。

    劉仕川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讓另一個手下帶着袁麗去了另外的房間,分別審問,免得竄供。

    袁圓自然是向着自己說話,把啥錯誤都推到了花朵的頭上。

    “同志啊,今天這事兒真不賴我,我跟你說,跟我們一起合租的那個女人真不是個好東西,她連男人都沒有呢,就不知被誰給肚子搞大了,你們說,就這樣的東西,能是好玩意兒嗎”

    “閉嘴”小周厲聲喝道,“讓你交代這件事情的發生經過,誰叫你背後嚼人舌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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