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仕川也帶着他們一家子來參加婚禮了,大家在一起寒暄嘮嗑的時候,韓明秀髮現幾年不見,劉仕川家的兒子劉震,竟然已經長成大小夥子了。

    這位小夥子今年二十二歲,現在在東北財經大學唸書,再有半年就要畢業了,他個頭很高,人也長得壯壯的,就是不怎麼英俊,但長得也不醜。

    就他的學歷和年齡看來,跟小麗很般配呢!

    小影,小麗和小梅子都是韓明秀看着長大的,她已經在無形中把她們當成自己的女兒看待,如今女兒長大成人了,每看到有條件相當的小夥兒,當“媽”的自然會多留意一些。

    因爲有了這個想法,韓明秀特意多跟劉震交流了些,通過交流,她發現劉震這孩子雖然長得又高又壯,但其實性格很木訥,有時候還有點兒呆萌。

    大概是念書念傻了吧,有時問他點刁鑽的問題,他就會露出一副茫然的樣子來,看起來還怪可愛的呢。

    韓明秀也算是閱人無數的,看人的眼光比較精準,跟劉震聊了一番後,越發的認可這個後生。

    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則,她私心裏琢磨這麼好的小夥,將來定要讓大姐招了做女婿,小麗那種老實懦弱的性子,要是能嫁給她,後半輩子就不用擔心受氣了……

    何莉見韓明秀在飯桌上一個勁兒的跟個小孩伢子說話,都不怎麼跟她說,就埋怨說,“你看你,咱姐妹難得聚到一塊,你也不說跟姐說說話,跟個小孩子說什麼啊?”

    韓明秀開玩笑說,“這不是看到青年才俊了嘛,想先聯絡聯絡感情,將來好挖到我們廠子給我打工啊。”

    何莉姐笑着說,“別做夢了,人家將來畢業了能分到國營單位,能撈到正式工作,你那廠子就算給的再多,人家也不可能放棄正式工作去給你打工啊?”

    韓明秀笑着點頭,“嗯,是這麼回事,現在的人吶,還都挺在意正式工作的,不過,再等個十年八年的,人們的觀念就會轉變了,到時候,鐵飯碗就不像現在這麼值錢了,私企纔是應屆畢業生們的最佳選擇呢。”

    劉震說,“秀姨,國企雖好,但你廠子要是需要我的話,等我畢業了就上你廠子上班吧,當年我們家沒少受您的恩惠,就當是我報答您吧!”

    看着他那副自我犧牲式的大無畏表情,韓明秀急忙擺手,“不用了不用了,秀姨那兒不缺人,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服從國家分配,到國營單位上班吧,要是你在國營單位乾的不舒心了,那時再上秀姨那兒也不遲。”

    她可不想讓這孩子爲報她當年的恩情,違背自己的意願進她的廠子。

    別說她的廠子不缺人才,就是缺人才,她也不願意幹道德綁架的事兒。

    劉震見韓明秀拒絕,就乖乖的點點頭,說,“那行,我聽秀姨的,不過秀姨,你們廠子要是需要我的話,隨時叫我,我保證隨叫隨到。”

    對他的態度,韓明秀很滿意,她笑了,說,“行,秀姨記住了,你也記住了,等將來在工作崗位上乾的不如意時,隨時可以去投奔秀姨。”

    倆人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何莉看韓明秀只管跟劉震嘮嗑,也不跟她嘮,就去找周嬸說話了。

    “周嬸,你咋沒把你大孫子抱來給我們瞧瞧呢?我都好幾天沒看着他了,小傢伙最近是不是又出出息了。”

    一提到周牛牛小朋友,周嬸一臉的驕傲,她笑容滿面的說,“那小東西呀,懶着呢,我本打算抱他出來溜達溜達,結果要走的時候,人家睡着了,你說都睡着了,我還能往出抱了嗎?萬一被風給吹到,凍感冒了可咋整?”

    “那是,看孩子可得上心點兒,孩子現在還小,抵抗力弱,嬌氣着呢,不過等孩子大了就好了。”高大娘說道。

    周嬸說,“正是呢,我也是這麼尋思的,牛牛現在還小,就得嬌慣些,孩子也就這幾年能享點福,等長大了,有他爸和他爺那兩個狠心的,還不定咋磋磨孩子呢!”

    高大娘笑着說,“看你說的,人家那是親爸爸親爺爺,疼孩子還來不及呢,還能磋磨?”

    “哎呀高大嫂,你是不知道啊,我大孫子抱回來沒幾天呢,他那個爺爺就狠叨叨的說,等將來長大了要讓他進軍營去鍛鍊去,一定要磨練出什麼鋼鐵意志,他爸也這麼說,這把我氣的呦……”周嬸像找到組織了似的,拉着高大娘就開始訴苦。

    “你說孩子纔多大啊,你給他說點好聽的不行嗎,整天說孩子大了要怎麼訓練他,那話大人都不樂意聽,你說孩子能樂意聽嗎?”

    高大娘撲哧一聲笑了,說,“你呀,就是愛操心的,孩子纔多大呀?他爸他爺說啥他還能聽懂咋的,你就讓他們說去唄……”

    “那可不行,萬一我大孫子能聽懂呢?萬一他不喜歡從戎呢?他們那麼說,不得給孩子造成心理壓力嗎?”周嬸自有自己的一套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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