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姥姥,媽,我考上大學啦,我考上啦”

    窈窈手裏舉着首都服裝學院的錄取通知書,大呼小叫的衝進家門。

    高大娘和韓明秀倆正坐在沙發上嘮嗑呢,聽到窈窈的喊叫聲,不約而同的站起來,沒等站穩,窈窈已經衝過來,舉着手裏的錄取通知書,一邊跳一邊喊,“姥姥,媽,我考上首都服裝學院了,你們看,錄取通知書都來了……”

    高大娘和韓明秀一聽這個,驚喜不已,趕忙接過窈窈的錄取通知書,娘倆頭並頭的湊在一起,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

    果然,窈窈被首都服裝學院正式錄取了,從這一刻起,她就正式成爲首都服裝學院的一名大學生了。

    韓明秀和高大娘開心不已,其實,從小到大,窈窈的成績一直不太好,充其量只能佔中上等而已,能考上服裝學院,已經是很幸運、很不容易的事了。

    韓明秀抱住漂亮的女兒,開心的說,“恭喜你呀,寶貝,媽真以你爲榮!”

    高大娘也說,“窈窈啊,考這麼好,想要啥獎勵啊,姥姥給你買。”

    窈窈笑嘻嘻的說,“我想要去爾羅斯旅遊,要不,姥姥你帶我去?”

    高大娘一聽窈窈的這個要求,高興的直拍大腿,“成,那咱娘倆趕緊辦手續去,辦好手續姥姥就帶你走,姥姥年輕的時候在蘇國呆了好幾年呢,蘇國的好地方姥姥都去過,也都能找着......”

    “這段時間,姥姥總想起從前的事,想起從前在蘇國的那些朋友,本來還挺遺憾的,也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再見見他們了,這下好了,正好借這個機會,姥姥跟你去蘇國溜達溜達,再看看我那些老朋友們去!”

    窈窈看着姥姥高興的樣子,偷偷地笑了。

    這段時間,姥姥總一個人發呆,總是說起從前的事兒,每次說起她年輕時在蘇國的往事時,都會是一副憧憬嚮往的樣子,彷彿無限的追憶。

    人老了,都愛念舊,姥姥這麼大的年紀了,不趁着她現在還能走能行的時候帶她了卻心願,萬一哪天她出什麼意外,她會後悔一輩子。

    所以,當姥姥提及要給她獎勵時,窈窈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去爾羅斯,也就是過去的蘇國,好幫姥姥了卻心願,不讓她人生留遺憾!

    韓明秀看她們娘倆嘮的這麼開心,也躍躍欲試起來。

    她也去過蘇國,還去過好幾回呢,現在她手上戴的這塊勞力士,還有高大娘脖子上那條金項鍊,就是她第一次去蘇國時淘的。

    還有她家時不時的喫的魚子醬,喝的不含任何添加劑的牛奶,也都是她當年從蘇國帶回來的。

    當年,她因爲總有事,所以每次去都是來去匆匆,也從沒好好地在蘇國停留幾日,好好地欣賞一下蘇國的風光。

    既然大娘和窈窈要去,不如他們全家一起去吧,就當是度假了,好好地走走、看看,彌補一下她當初的遺憾。

    高大娘在開心之餘,忽然想到了她的‘老對頭’王文遠兩口子,就說,“你給你爺爺奶奶打電話了嗎?這麼大的喜事,可別忘了通知你爺爺奶奶啊。”

    窈窈吐了吐舌頭,說,“還沒呢,我接到通知書就馬不停蹄的跑回來告訴你們了,連我爸我都沒來得及通知呢,別說我爺和我奶了。”

    “那還不快去通知去。”高大娘親暱的拍了窈窈的後背一下,也沒說讓窈窈去通知誰。

    都說老小孩、小小孩,人年紀大了,有時候就變得幼稚了,跟小孩子似的。

    高大娘也是如此。

    她這輩子最大的成就,大概就是在晚年的時候擁有了窈窈、大雙和小雙這幾個好外孫,孩子們都跟她很親近,拿她當親姥姥一樣親,甚至對她比對他們的親奶奶都親。

    高大娘爲此深感幸福,但幸福的同時,偶爾也會患得患失,就怕孩子們的愛轉移到他們自己的爺爺奶奶身上去,跟她不親了。

    她在這世上已經沒有親人了,就只有秀和幾個孩子是她的親人了,她們娘幾個,就是她精神的寄託,也是她的全部,但因爲他們之間並沒有血緣關係,所以高大娘總會有不安全的感覺,總怕孩子們跟他們的爺爺奶奶親近去。

    所以,每當她聽到孩子們忽視他們的爺爺奶奶時,她總是忍不住的高興,即便知道孩子們這麼做不對,她也不會主動提示。

    窈窈是個聰明的丫頭,聰明又伶俐,在姥姥身邊兒時間長了,她就察覺到了姥姥的心思。

    爲了讓姥姥安心,有時候,她就故意在姥姥面前忽視她爺爺奶奶,好讓姥姥高興。

    就比如現在,姥姥叫她打電話,她故意對她媽說,“媽,我去給我爸打,你給我爺我奶打吧。”

    “知道啦。”韓明秀拿出自己的大哥大,上自己的房間給親人們報喜去了,窈窈則蹦蹦跳跳的走到沙發旁,一屁股坐在茶几上,抓起茶几上的電話給霍建峯打過去。

    電話撥通後,窈窈突然收起了滿臉的興奮,跟川劇變臉似的,一改剛纔興奮難耐的樣子,悲悲切切的說,“爸,我要告訴你個不幸的消息”

    電話那端,霍建峯正加班呢,一聽寶貝閨女說‘不幸的消息’,心裏‘咯噔’一聲,馬上意識到是什麼事兒了。

    這幾天各大高校已經開始發錄取通知書了,他也天天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焦急的等待着他閨女的通知書呢,這會一聽到閨女這麼說,都不用問,他就知道那個‘不幸的消息’是啥了。

    他靠在椅子上,犯愁的擼了擼自己的短髮,又馬上精神頭十足的說,“啥不幸的消息啊?爸跟你說,這世上,除了生死無大事,你說的不幸消息,在你眼裏興許是不幸的,但在別人眼裏,啥也不是。”

    “可是爸......我落榜了啊!”窈窈一邊‘痛苦’的吶喊,一邊促狹的衝高大娘擠擠眼。

    高大娘掩嘴一笑,遠遠的用指頭點了點她,扭身進廚房去給她切水果去了。

    霍建峯不知道這裏邊的貓膩,聽到女兒痛苦的吶喊,急忙安慰,“沒事兒,閨女你不用上火,俗話說得好,勝敗乃兵家常事,今年沒考上不算啥,咱複習一年明年接着考,我就不信那個勁了,就憑我閨女的聰明勁,一個小小的服裝學院還能考不上?”

    “嗚嗚嗚……可是爸,我好難過呀,別人都拿到通知書了,只有我沒拿到,爸,我是不是很沒用啊……”窈窈宛如戲精上身一般,竟然嗚嗚的哭起來,將一個考生落榜後哀傷表演的淋漓盡致。

    霍建峯一聽寶貝閨女哭了,更心疼了,忙不迭的說,“沒有沒有,我閨女本事大着呢,只是不擅長學習而已,別哭,那個破服裝學院也沒啥了不起的,他不錄咱們,咱們還不稀噠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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