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麗很傷心,很難過!

    從小到大,她最敬重的人就是親愛的小姨了,因此,她真的很在意小姨對她的態度。

    雖然她知道小姨反對她跟張健在一起,但她覺着只要她以後能過得幸福,小姨就不會再計較自己現在的任性了,還會像從前一樣愛她的。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小姨竟生了這麼大氣,連她的婚禮都不參加了。

    而且,是他們一家人都不參加她的婚禮了!

    想到小姨對她的態度,小麗難過極了,站在小姨家的大門口傷心的掉起眼淚來。

    怎麼辦呢?小姨不理她也不愛她了,她要失去親愛的小姨了......

    韓明秀家的保姆看小麗哭了,也不知道箇中緣由,還以爲小麗有啥急事找不到韓明秀給急的呢,就出主意說,“你要是有啥事,不如上飯店找你表姨夫吧,你表姨夫雖然不如你小姨能耐,但差不多的事兒他也都能辦了。”

    保姆指的表姨夫,就是林宏政。

    林宏政是韓明秀手下的得力干將,韓明秀所有的酒店都交由他打理了,他在酒店幹了這麼多年,也認識了不少有用的人,在首都這個圈子裏還挺喫得開的。

    小麗聽了保姆的建議,慢慢的收其了眼淚。

    她不能哭,婆婆交給她的任務還沒完成呢,她必須得打起精神來,把婆婆交給她的任務完成了,不然婆婆會不高興的!

    於是,小麗擦乾眼淚,轉身向韓明秀的蠔門海鮮酒店走去。

    到了酒店,林宏政果然在,正跟採購部經理王文遠對賬呢。

    看到小麗來了,王文遠和林宏政都很喫驚,因爲這孩子還從來沒單獨找過他們呢,今個這是來幹啥來了?

    面對兩位長輩質疑的目光,小麗很尷尬。

    其實,她一直是個很靦腆、很膽小的孩子,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跟人家開口賒賬呢。

    “舅老爺......表姨夫......”小麗侷促的叫了一聲,沒等賒賬呢,臉就紅了,還火辣辣的。

    王文遠指着沙發,和藹的對小麗說,“坐吧麗,對了,你咋還來了呢?我聽說你不是要結婚了嗎?咋不在家準備結婚的東西呢?這是有啥事兒咋的?”

    小麗很不好意的說,“舅老爺,我尋思問問你們,我結婚那天的酒席能不能先賒賬,等以後我家有錢再給你們還上。”

    “賒賬?”王文遠詫異的說,“你是說你家要賒賬?那咋還是你來說的呢?你爸你媽呢?”他還以爲是高廣斌和韓明翠打發小麗過來賒賬呢。

    小麗的臉更紅了,嚅囁說,“舅老爺,不是我爸我媽這邊兒,是我對象那邊兒......”

    “你對象家要賒賬?還讓你出來賒來?”林宏政不可思議的叫起來,一臉的難以置信。

    小麗跟張健的事兒他早就知道了,因爲他們馬上要結婚了,韓明翠就算再不想承認這門親事也瞞不住了,所以,爲了小麗肚裏的孩子名正言順的出生,那天跟張健媽交涉完後,韓明翠就把小麗要結婚的事兒挨個打電話通知了大家了。

    韓明翠也不好意思說小麗未婚先孕了,更不好意思說他們在家門口下跪逼婚的事兒,就只說他們一直偷偷的處呢,現在小麗畢業了,也就水到渠成要結婚了。

    雖然是這麼解釋的,但從韓明翠那不情不願的語氣中,大夥都能聽出韓明翠和高廣斌對這門親事的不認可。

    韓明翠和高廣斌都是老實厚道的人,對人對事兒都不大挑揀,能讓他們都看不好的婚姻,足可見那男人有多差勁兒了。

    雖然大夥兒都還沒見過張健,但是未見其人,大家就已經開始對他印象不好了。

    “你對象那邊擺酒席,咋還讓你出來賒呢?他們呢?”林宏政問道。

    小麗期期艾艾的說,“他們,都出去幹活掙錢去了......”

    “既然他們都能掙錢,那這千頭八百的酒席錢,他們咋還讓你賒呢?他們啥意思啊?”林宏政喊道。

    小麗急忙把食指貼在嘴脣上,做了個‘噓’的動作,怕表姨夫聲太大,讓別人都聽去了。

    林宏政閉了嘴,小麗才吞吞吐吐的說,“小姨夫,我對象家實在沒錢,不然他們也不能叫我出來賒了,您看......

    聽完小麗的來意,王文遠和林宏政都跟被雷劈了似的,都傻了!

    小麗這是找的啥人家啊?連幾桌酒席都要算計,結婚辦婚宴這種事,古往今來都是男方家張羅的,偏他們家讓女方來張羅,難道爲了省錢就能不要臉了嗎?啥人呢?

    他們就不信了,老張家就是再窮呢,也不至於拿不出幾桌酒席的錢吧?分明是想賴佔便宜,故意說沒錢,讓小麗來賒的。

    也就小麗這個腦子有坑的能信他們的鬼話吧!

    對於張家的陰謀,王文遠和林宏政是很是看不慣,所以小麗提出賒賬後,那翁婿倆異口同聲的表示反對。

    酒店是秀的,沒有秀髮話,誰也不能往出賒酒席。

    用王文遠的話說就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一個企業要是沒有鐵一樣的紀律約束大家,很快就會變成一盤散沙,最後破產倒閉的。

    所以,整個酒店裏的員工全都必須嚴格要求自己,誰都不破例。

    小麗又不是三歲的孩子,也不是不瞭解酒店的規矩,怎能看不出這是舅老爺和表姨夫對她的推脫之詞?

    想當初,大姐二姐在這裏結婚的時候,小姨一分錢都沒收他們的,直接把酒席贈給她們了,那會咋不說規矩不規矩的呢?

    怎麼到了她這兒,別說是贈,就連賒都不肯賒了呢?

    小麗心中不忿,但她性子軟弱,也不敢跟舅老爺表姨夫掰扯,見舅老爺和表姨夫不肯賒後,小麗就傷心的低着頭,紅着眼圈走了。

    到了外面,小麗越想越難受,忍不住捂着嘴巴哭起來......

    想想這段時間父母對她的指責,弟弟妹妹們對她的冷漠,親戚們對她的疏離......她越哭越傷心,越想越難受,只覺得自己壓抑的都要崩潰了。

    爲什麼?

    爲什麼一個個的都不理解她?都不支持她?

    她不過是想好好的愛一個人,想跟那個人好好的過一輩子?難道這都不行嗎?

    飯店裏

    王文遠和林宏政站在二樓的窗口,看着飯店門口那個瘦瘦的身影,以及她哭得一抽一抽的肩膀,爺倆都挺感慨的。

    “你說這小麗這孩子到底是咋想的呢?人家男方該操的心,她跑出來嘚瑟啥呢?我活了這麼大歲數,還沒聽說誰家辦酒席是女方想法辦的呢,除非是那種入贅的,可她不是招上門女婿,是往出嫁的啊,她這是何苦呢?”王文遠擰着眉頭,越看小麗心裏就越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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