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良擇走進起居室的時候,略顯薄醺之態,但步履還算穩健。

    兩個孩子已經睡下了,何依坐在沙發裏專注地看着手機。聽到推門聲,她擡起頭,放下手機,道;“回來了。”

    她起身去給易良擇沏大麥茶,端給他喝了兩口,問道:“首長們都歇下了嗎”

    “嗯,”易良擇呷了兩口大麥茶,放下杯的同時就勢將何依摟進了懷裏。“沒睡”

    “在等你。”何依淡淡地笑着,溫情纏綿的話說出來竟然不含絲毫油膩之氣,自然清淡如同泡開的茉莉花。

    “噢,”易良擇眯起眸子,嘴角勾起邪肆,竄動的喉節暴露了他此時內心的想法。鐵臂摟得更緊了些。“想我了”

    何依及時伸出手掌,用掌心堵住了他吻下來的脣。“等等,有件事情跟你說。”

    “又說什麼”易良擇顯然興趣不大,他摟着她纖腰的鐵臂非但沒有鬆開,更勒得緊了幾分,幾乎令她透不過氣來,想將她嵌進他的身體裏面。“不太要緊的話到明天再說我想睡覺”

    他將她攔腰抱起,向浴室裏走去。

    何依不由想起了瘋狂的昨夜,她連怎麼睡着的都忘了。孩子們也睡在起居室裏,雖說並不在一個臥室,但動靜太大總不好。

    “不行啊”何依急了,她實在拿他沒轍。明明計劃好一切了,但這個傢伙偏偏不按牌理出牌。“我真得有要緊事跟你說。”

    “不聽”易良擇居然任性起來。“寶寶和婉婉都睡下了,你在我的懷裏,其他什麼天大的事情我都不管”

    何依瞠目,怔神的功夫就被他抱進了浴室。

    因爲急切,脫衣服的動作有些粗暴,這讓何依想起了六年前的遊輪之夜,他對她粗暴的佔有“不”她劇烈掙扎起來,怎麼都不肯順從。“易良擇,你再這樣我生氣了”

    也許是女子的掙扎太過激烈,這讓被慾火燒昏了頭腦的易良擇慢慢清醒過來。他將她抵在皮質的壁牆上,劇烈地喘息着,卻沒有再做進一步的行動。

    何依擂鼓般的心跳慢慢平息下來,她輕聲地說:“你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了”

    易良擇挪開了健碩的身體,但仍用鐵臂圈住她。那雙幽深的眸子燃燒着狂狷的熾熱火焰,幾乎要將她吞噬掉。“不要害怕,只需記得我昨夜對你的溫柔,不要想以前的事情”

    昨夜他對她溫柔嗎何依淚眼汪汪。“我我真得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講現在沒有心情”

    她撐到這麼晚沒睡一直等着他,不是等他跟她做這件事情的,而是另有更重要的事情好不好啊

    大手輕輕撫摸着她緋紅的嬌俏臉頰,他睨着她的目光溫柔而危險:“又是楚天翼”

    楚天翼三個字說出來竟然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何依怔了怔,趕緊搖頭。

    不是就好易良擇整個人鬆懈下來,卻仍然將她抵在牆壁上。這浴室的牆壁是用皮革包起來的,很適合做某種事情。昨晚他在浴缸裏跟她做得天昏地暗,今晚很想試試將她抵在牆上是什麼感覺。

    何依很尷尬。她明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說好不好,而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腦子裏只裝着些什麼東西。嚥了口唾液,她小聲地說:“今晚咱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明晚再再”

    兩個孩子都已經五歲了,而她竟然還羞於跟他表述親熱之事。也不能怪她,兩人從昨夜纔剛開始實質性的洞房花燭夜啊

    女子的一再重申終於讓他重視起來,他總算問了一句:“什麼事”

    何依頓時淚目,他終於轉移了注意力,開始聽進別的話了。“你簡單地衝洗一下,回臥室,我給你看樣東西”

    回到臥室後,何依爲了待會兒易良擇出來不誘惑他發情耽誤正事。她特意打開了臥室裏所有的大燈,並且穿戴整齊,甚至連高跟鞋都換上了。

    剛準備妥當,易良擇就擦着頭髮走進來。

    他腰間繫了條浴巾,赤着精壯結實的胸膛,邁步間,長腿盡顯健美的緊緻線條。

    何依看怔了,第一次發現男人的身體竟然如此具有美感,充滿了力與美的性感

    “你老公帥吧”易良擇痞痞地壞笑着,丟掉擦頭髮的毛巾,作勢要解開腰間的浴巾:“想不想看”

    “呃”何依真被他打敗了,略有些尷尬地別過臉,佯咳一聲:“你想不想看我讓你看的東西”

    易良擇似乎這才記起回到臥室是另有事情要做的,他走過來,坐下的時候順便將何依也抱到懷裏。

    何依實在拿他沒有辦法。不過,經他這麼一鬧騰,下午兩個人因爲楚天翼而鬧的小矛盾也煙消雲散。

    兩個人以最親暱的姿態擁抱在一起,脣齒相依,呼吸相聞,像一對交頸親暱的天鵝。

    “讓我看什麼”易良擇用額頭抵着她的額頭,目光灼熱,笑容邪肆。

    何依伸出一隻手臂,摸起旁邊的手機,點出一段視頻打開,然後送到了男子充滿了慾望的眼睛前面。

    易良擇漫不經心地瞄了一眼,然後就瞠大眼眸,怔怔地看着,再後來他直接奪過手機,凝起了眉頭。

    手機裏播放着一段視頻,鏡頭清晰,雖然臥室裏僅開着一盞起夜牀,仍然能夠看清牀上躺着熟睡的女子是鬱淑君。

    鬱淑君合衣躺着,沒有卸妝,突然睜開眼睛翻身坐起,好像夢魘了一般有些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她扭頭看了一眼室內,好像被牀頭櫃上放着的一盞香爐嚇得不輕,甚至發出了尖厲的驚叫聲。

    仙鶴造型的銅鑄香爐青煙嫋嫋,古色古香的韻味,卻讓鬱淑君彷彿見到了鬼一般。她死死地盯着那香爐片刻就發狂般地撲過去,雙手抱起那隻香爐,冷不防被燙到,撒手不迭。

    香爐跌落,裏面的燃着的香灰濺到了地毯上,火星引燃了地毯。她發瘋般地踩着拍着,好不容易弄滅了火星,顧不得髒顧不得燙,再次將香爐抱起來塞進了垃圾筒裏,用垃圾袋打包,拎着急匆匆地走向門口。顯然,她準備將香爐扔出去。

    還不等她走到門口,房門卻被推開了,走進來一個步履輕飄飄的女孩子。

    易良擇看到那女孩的模樣時,握着手機的大手不由一抖。

    何依淡淡地覷着他,認真觀察他臉上的神情,貝齒不由微微咬住菱脣。

    易良擇顯然很喫驚,因爲進門的那個女孩子赫然是青杏

    青杏報散着頭髮,臉色灰敗,嘴角好像中毒般烏青色,眼角還掛着血淚,看起來就像一個女鬼。

    實際上,她就是個女鬼因爲她早就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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