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因此導致墮胎,我無法原諒她,她必須給我滾”

    面對易良擇的雷霆震怒,何依實在拿他沒辦法,她只能勸他:“你冷靜些好不好”

    “我怎麼能冷靜下來”易良擇覷向她,伸出大手扳起她的下巴,沉聲道:“作爲生過兩個孩子的女人,你應該懂得這些事情,爲什麼半點兒都想不到”

    他在責備她何依怔了怔,本能的解釋:“不可能懷孕的”

    聽到何依如此肯定的語氣,易良擇不由眯了眯眸子,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何依不由汗顏,他以爲她在否定他的能力麼天大的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

    想解釋什麼,她又解釋不出什麼來。

    “怎麼就不可能懷孕”易良擇沉着臉,詰問道:“是你有問題還是我有問題”

    何依低下頭去,不想跟他吵架。

    “我們結婚一個多月了,夜夜春宵,你又一直沒來生理期”易良擇提醒她:“難道不考慮懷孕的可能性麼”

    何依這才意識到:“呃,確實啊好像很久沒來那個了不過”不過還是不可能懷孕的但是,究竟是何原因呢

    易良擇已經沒有耐心聽她解釋,直接打電話叫張醫生過來給她做檢查。

    張醫生給何依抽了血,然後拿去做化驗。

    何依躺在那裏,易良擇接過了小玲剛端過來的雞絲粥,用小勺子舀了,一勺一勺地喂她喫。

    他如此用心地照顧她,着實讓何依感動。不過她只是不清楚他究竟是不是因爲懷疑她有身孕的緣故。但是她知道,無論什麼原因導致的好朋友跚跚來遲,都不可能是懷孕的。

    當然,這些話不能說給他聽,否則他肯定炸毛。

    何依不由皺起眉頭他對第三胎的期待似乎過於狂熱了一些,完全跟她的頻率不太搭

    “粥不好喝”易良擇見到何依皺眉頭,忙問道。

    “挺好喝的”何依趕緊讚美。“小玲的廚藝愈發精進了”

    “你喝粥的時候皺眉頭”男子觀察得極其仔細。

    “沒事的”何依勉強笑了笑,道:“有點兒累”

    於是,易良擇放下了粥碗,扶何依躺下。“睡一會兒吧”

    可能是感冒藥有嗜睡的副作用,可能是感冒之後本身就昏昏沉沉的,何依躺下闔上眸子,竟然很快就睡着了。

    季雪杉捂着臉哭着跑出去,外面車流如織,行人接踵,似乎連可供痛哭的地方都找不到。於是,她就找到了一家咖啡廳,要了個半封閉的包廂,趴在桌子上哭起來。

    此時此刻,沒有任何語言可以形容出女孩悲傷難過的心情。她委屈又傷心,整個世界都變得灰暗,完全絕望。

    包廂的門被悄悄推開,一個人影悄無聲息地走到了季雪杉的跟前,然後坐在了她的旁邊。

    季雪杉畢竟是職業警察出身,哪怕是傷心到天昏地暗,哪怕是大放悲聲之際,仍然警覺到有人來到了自己的身邊。她胡亂擦了把眼淚,就擡起頭,卻意外的發現來人竟然是鬱淑君。

    這太讓她感到意外了鬱淑君怎麼到這裏來了季雪杉還來不及說話,鬱淑君就遞給她一疊紙巾。

    “擦一擦吧”鬱淑君溫柔地笑着,似乎頗爲同情。“多漂亮的女孩子,哭得紅眼兔一般,都不漂亮了”

    季雪杉猶豫了一下,接過紙巾,默默地擦試着。

    “來告訴鬱姐,什麼事情讓你哭得這麼傷心”鬱淑君就像一位知心大姐姐般體貼入微。

    提起此事,好不容易止住了淚水的季雪杉更加傷心了。淚水再次如同開閘的洪水般涌出來,一發不可收拾。

    “能讓自己傷心的永遠都是最親近最心愛的人”鬱淑君着傷心流淚的季雪杉,慢慢地分析道:“你不在乎的人,哪怕把你打到吐血住院,你也不會掉一滴淚水”

    季雪杉聲咽喉堵,泣不成聲。

    “愛得深,傷得重女人,永遠都是這樣懦弱,只會在受傷之後找個無人的角落默默地哭泣”鬱淑君慢慢地說着,彷彿在說她自己一般。“等再次見到他,還是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來,好像自己無堅不催”

    季雪杉渾身一顫,終於擡起頭,用朦朧的淚眼看向鬱淑君,本能地辯解:“我沒有”

    “你沒有什麼呢”鬱淑君微微一笑,眸子裏滿是瞭然的清明。“女人才更瞭解女人沒有愛,哪來的心可供他傷害”

    “我沒有”季雪杉哭着喊出了自己的心聲。“我從沒有過癡心妄念,我知道我不配可是我就不知道我哪裏做錯了他爲什麼那樣待我”

    只要想起易良擇的絕情,季雪杉就心碎欲絕。

    “到底爲了什麼事情啊”鬱淑君同情地幫她擦淚,邊小聲地追問道:“有什麼話說給鬱姐聽,畢竟年長几歲,幫你出個主意也好就這樣一直哭,傷心傷身不說也不能解決根本問題”

    季雪杉憋了滿腹的委屈的確需要找個人傾訴,此時再也忍不住了,便道:“何姐感冒了,我送她回去的路上給她買了點感冒藥易少就罵我,往死裏罵我還說要我滾蛋”說到最後,再次忍不住傷心的啜泣。

    “喲,”鬱淑君顯然有些喫驚。“你給她買的感冒藥有問題”

    “感冒藥哪裏有問題”季雪杉想想就委屈無法自抑。

    “我實在聽不出來你哪裏做錯了”鬱淑君表示不解。

    季雪杉拿起紙巾,邊擦淚邊哽咽:“易少說何姐可能懷孕了不能喫感冒藥”

    鬱淑君好像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身體微微一顫,隨即若無其事地笑起來:“我還以爲你給她買了毒藥呢這也難爲你了,一個大姑娘家哪裏想得到這些”

    這也正是季雪杉委屈的地方,她根本就想不到何依可能懷孕的事情,因爲她根本就不懂但易良擇顯然並不肯體諒她,假如何依有孕而誤食感冒藥,他就讓她滾蛋

    “沒事的我去跟他說”鬱淑君安慰着季雪杉,勸道:“你也別再哭了既然在人家手下做事,哪能不受些委屈呢以後記得小心些也就是了”

    季雪杉哭着搖頭:“我覺得我不想再看到他”

    她無法忍受易良擇對她的冷眼相待,那會令她再次崩潰。

    “誰跟誰相處還沒有矛盾況且何依有沒有身孕還是未知數”鬱淑君想了想,道:“你先回去吧如果何依沒有身孕,此事也就不了了之。如果真有身孕你被辭退的話就來我這邊吧我給你的薪水跟她一樣”

    季雪杉感激涕零地看着鬱淑君,道:“謝謝何姐”

    她的母親患有嚴重的腎病,長期透析需要鉅額的醫藥費。爲此她只能辭掉警察的職業做私人保鏢。如果易良擇辭退了她,她恐怕很難再找到肯給她百萬年薪的僱主。鬱淑君的話無疑給她吃了一顆有效的定心丸,不再感覺天像塌下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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