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第12場第4次啪”
鬱寧騎着單車在街上飛奔,憤怒和不安充斥着他的大腦。
夜色沉下來,他不知道該去哪裏,漫無目的地在這個城市遊蕩着,不知爲何,停下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到了南柯的公寓樓下。
鬱寧其實早就知道南柯住在這裏,他曾不止一次偷偷跟在下班後的南柯身後,隔着半條街的距離,遠遠地望着。
但這是他第一次來到樓下。
剛和養父母吵完架,想離家出走卻發現沒有人可以收留自己。
鬱寧把車扔在一邊,坐在公寓的臺階上。
“這麼晚了。他應該不會再出門了吧。”
就這樣自言自語地嘀咕着。
不知道坐了多久,外面忽然傳來說話的聲音。
“南柯”
來不及躲閃,高大的身影已經走進了公寓樓下的大門,鬱寧猛地站起來,想要找個地方躲一躲,卻忽然感到一陣頭暈,視線驟然暗了下來。
許其琛原以爲自己會倒在臺階上,沒磕着還好,如果磕破相了戲就接不上了。
腦子裏冒出這些想法,卻並沒有像想象中那樣倒下,而是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你還好嗎”
他的聲音像是六月的海風。
“鬱寧你怎麼會在這裏生病了嗎”
啊,這是南柯,不是林然。
額頭抵在對方溫熱的胸口,想要擡頭卻沒有力氣,連開口說話都是軟軟的:“有點沒力氣。”
戲錯了這麼久了,爲什麼陳導還不喊cut
黑暗中,視線是模糊的,意識也有些不清晰,變得格外敏感的耳朵卻捕捉到了一絲很輕很輕的笑聲,來自於這個扶住自己的人。
南柯把鬱寧扶住,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空出一隻手在口袋裏摸索。
是糖。
南柯將鬱寧架住,“你看起來很不好,我先扶你上去休息一下。”
鬱寧的腳使不出力氣,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只能將身體的力量都放在南柯的身上,依靠着他的肩膀。
明明只有三層樓的臺階,好像走了一輩子那麼長。
打開公寓大門的那一瞬間,陳導終於喊了cut。
“可以了,這一場過了。公寓剛剛我檢查了一下,明天還要重新佈置才能再拍,今天就收工吧。”陳導拍了幾下手,“大家都辛苦了。”
嘴裏的糖已經完全化了,許其琛也恢復體力,喊cut的瞬間就脫離開林然的肩膀,靠在了牆壁上喘着氣。
“還好吧”
許其琛點點頭。
“我扶你下去。”
許其琛:“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扶着牆壁下樓的時候,許其琛一直在想,爲什麼林然口袋裏會放着糖呢
陳導也從監視器走到了公寓這邊,許其琛見到他立刻道歉:“不好意思陳導,我剛剛有點不舒服。”
“我看出來了,正好這一段自由發揮比之前演的那幾段都要好,回頭把劇本改改就行了。”陳安平拍了拍許其琛的肩膀,“你也拍了一天了,趕緊回去好好休息吧,身子骨太弱了,得好好鍛鍊啊。”
許其琛點點頭,助理張小小也趕緊上來想要扶助他,但是被他拒絕了:“我已經好多了,小小,你等兒幫我買點喫的去酒店就可以了。”
回到酒店房間,許其琛回想起剛纔的畫面,心裏燒的慌,忍不住打開微博,想再看一眼當時林然發的那張照片。
可惜人總是手欠,打開微博就免不了瞟一眼熱搜。
第一名又被季夢澤的名字佔據,不過這回的熱詞更可怕。
這讓他產生了非常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