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系統管轄範圍內的虛擬世界, 即便是受了重傷, 許其琛也更傾向於求助於系統ai。
“還有沒有更快復原的藥。”
0901抱怨道:“許先生, 這已經是最快的了, 您是開掛開上癮了吧。”
“我只是不想去醫院。”
他身上這些傷口, 不管是嚴重程度還是形狀, 都很難解釋清楚,以免被人懷疑,又得知那個私人診所的張醫生只能醫妖不能醫人,所以許其琛哪兒也沒去。
“許先生,我覺得您在這個世界變化很大, 您在危急時刻做出的決定超出我的想象。”
許其琛沒有說話。
無可否認的是,過去的他的確是一個自卑、無趣、充滿懷疑的悲觀主義者, 尤其是創造出這個世界的他,更是如此。
對比現在的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怎麼說呢。
“我現在才發現,像我這麼一個固執的人。”
“只有喜歡到怎樣都沒辦法放棄的東西,才擁有改變我的力量。”
扣好襯衫的扣子, 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個久違的系統界面。
巨大的congratn在眼前跳動着。
“你們終於覈算好了嗎”
0901:“是的,許先生,請您查收。”
界面上顯示了一萬五千三的點數,這個數字勉強還算滿意, 許其琛點擊了收取, 着急忙慌地敲了隔壁的門。
“牧遙, 快出來, 你第一節不是有課嗎”
連續敲了好幾下,門才終於被打開,睡到頭髮都翹起的牧遙一臉迷糊地扒着門框站着,“我不想去”
“不行,快點去收拾,跟我一起出門。”
自從兩個人躲過那一劫,牧遙就一直過着每天早上被許其琛拎着去上學的生活。
“我要走了,中午我估計不會回來,你就在食堂吃了飯在回家知道嗎”許其琛單腳站着,扶着牆努力地將另一隻腳上的鞋後跟撥出來,嘴裏不停地交代着,“對了,窗戶外面曬着你的球衣,你記得收進來,天氣預報說今天下午會”
話還沒說完,脖子上的領帶忽然被拽住,突如其來的外力讓他重重地裝進了牧遙的懷裏。
牧遙一手抓着他的領帶,一手握住他的側腰。
許其琛的鼻尖捱了挨他的下巴,急剎車之下,距離又稍稍拉開幾釐米。
“下雨。”
一顆心狂跳不息。
“學長,你是把我當兒子養啊。”
許其琛愣了愣。
好像是有那麼一點囉嗦。
牧遙抓住領帶的那隻手鬆開,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嘴脣,眉毛微微揚起。
許其琛看着牧遙的眼睛,“什麼”
“上班前的吻別啊。”
親上癮了,這傢伙。
許其琛伸手,把牧遙的頭往下掰了掰,吧唧親了一口。
“你實在是太敷衍了。”
被應付了的牧遙瞬間切換到真正的狼狗模式,一下子把許其琛抱起來放到玄關的櫃子上坐好。
“喂,這個不穩的”
“沒關係,我扶着你。”說着吻了上去,堵住了許其琛還沒來得及開口的話,舌尖輕而易舉地突破了牙齒的關口,甜蜜而辛辣的薄荷氣息直衝進來,一聲被突襲後不自覺發出低吟被堵在了溼熱的口腔之中。
這個吻好矛盾,激烈的時候幾乎要將他的欲求衝進自己的喉嚨,可溫柔的時候卻又幾乎要把全世界的柔軟都塞進他的懷裏,雲朵,甜夢,棉花糖。
他的右手無聲地攀上下頜、臉頰,一番摩挲後停留在那顆小小的耳垂上,用最曖昧的力度揉搓着。
原本許其琛感覺自己像是化成了一灘粘膩的糖水,順着牆壁和櫃子的邊緣流淌,可現在才發覺這灘液體只是僞裝出來的瑩潤,牧遙一個極其細微的動作,就揭開易燃易爆的本質,轟的一聲,燒成滔天烈焰。
明明已經是秋天,口腔裏的交纏卻氤氳出一個溼熱的仲夏,把呼吸都悶出重重水汽,被擠壓到沒有蒸騰的空間。
許其琛的腦子越來越昏沉,像是淋過一場大雨之後的重感冒,不斷地發出軟糯的鼻音,惹得牧遙的動作越來越過激。
直到被領口的扣子被拽開,許其琛才忽然清醒,推了一把牧遙,力氣不夠沒推開,沒有辦法,只能用力咬了一下他的舌尖。
“唔”牧遙喫痛地放開,捂着自己的嘴。
許其琛雙手撐着櫃子,胸口劇烈地起伏。
看到對方狠狠地瞪着自己,牧遙吐了吐被他咬到的舌頭,揚起嘴角,小虎牙暴露出他的得意,伸手幫他把領口的幾顆釦子扣好,認真地替他繫好領帶。
最後替他擦了擦嘴角,吧唧又是一口。
“好了,上班去吧。”
看見許其琛從櫃子上下來的時候腳發軟,差點沒站住,又忍不住笑出聲。
“早點回家哦。”
一定要把玄關的櫃子搬到另外的地方去。
走出家門的許其琛這樣想着。
上班的時間總是忙得打轉,很早就聽說過這個行業的辛苦程度,人們都有一句話來形容程序員這個職業錢多話少死得早,現在看來一點錯也沒有。不過同事們都不怎麼擅長交際,這倒是讓許其琛稍稍鬆口氣。
時間一轉眼又到了死亡星期五,提前離開公司的許其琛回家換了身衣服,拿上課本去了學校,到了教室的時候發現牧遙還沒來,正想給他打電話,手機就先響了起來。
“餵你怎麼還沒來啊,等會兒有概率論啊。”
電話那頭吵吵嚷嚷的,牧遙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像是不大高興似的,“我正要跟你說,我請假了。”
許其琛不解:“爲什麼請假”
對方憋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正經原因,誰知道電話突然被奪走,換了另一個人回答。
“學長”
是齊萌的聲音。
“學長,我跟你說,你下了課一定要來鐘樓這邊的小廣場哦,我們動漫社有活動,超級好玩的哎哎哎小蒼快幫我攔住狗子我還沒說完呢別”
一陣嘈雜的聲音過去,電話再度回到牧遙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