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以沫”蕭筱一愣,眨眼間,剛纔還在的人已經消失不見。
喬以沫已經端着酒杯朝着自己第一位認識的導演走去了。
“張導,您好”
“你是”中年男人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小美女,愣了一下。
喬以沫笑的禮貌,“我是喬以沫,演員,我特別喜歡您拍的,沒想到會在這裏親眼見到您。真的是太榮幸了。”
試問哪個導演能逃得了這樣的恭維,果不其然,中年男人笑了笑,邊喝着酒邊跟她討論起來。
半天下來,看着鋪墊差不多了,喬以沫像個迷妹似的,好奇道:“那您最近有沒有籌拍什麼新的戲”
“有一部還正在選演員。”
喬以沫眸子微微一亮,心裏一跳,脫口就道:“選角那張導您你覺得我怎麼樣什麼角色都可以的,即使零片酬也行,我很喜歡您拍戲的風格的。”
她感覺她已經把最厚的臉皮都撂出來了,這麼恭維的話真是把她自己也噁心到了,若再不成功,她真的可以去死了。
張導端着酒杯上下瞥了她一眼,心裏似明鏡,只是委婉的笑了笑,“喬小姐,女演員已經齊了,我需要的是男演員,如果你能給我推薦一兩位,那也是最好不過的了。”
喬以沫眼底光芒暗下去,但面上仍掛着笑,“是嗎那我回頭幫您想想,看有沒有推薦的人選。”
沒再多停留,她又找了下一位,同樣的開場白,同樣的結果。
雖然她合作過的導演不多,但爲了學習演技她看過得片子很多,蕭筱也逼着她做過很多功課,在場的這些明星導演,即便沒親眼見過,也在照片上見過。
一連找了幾位都是同樣的結果,喬以沫相當失落,灌下去的酒也不少,有些半醉的狀態,面色微紅,一個人坐在角落表情有些寥落,但依舊不失惹眼的美麗。
很快有人上來主動搭訕,“美女,你也是藝人嗎”
“是啊”喬以沫看了一身西裝革履的男人一眼,沒什麼心情的答了一句。
“這是我的名片,我最近在籌拍一部電影,缺個女二,我一眼就看中了你的氣質,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喬以沫接過了名片掃了一眼,隨後又看向男人,那張臉上看着她的笑怎麼看怎麼覺得噁心,她沒多想便委婉的拒絕了,“抱歉,我最近不打算接戲。”
在這個圈子裏,別的本領沒學成,識人的眼神她還是有的。
男人顯然是有備而來,身子故意向她靠近了幾分,深笑道:“是嗎那小姐剛剛周旋在那麼多導演身邊又在說什麼呢”
喬以沫臉色微變,下意識的站起身,“抱歉,我還有事先失陪了。”
“等等”男人伸手攔住她,臉色有些不好看,“這麼就走了,有點不給我面子吧。”
喬以沫看了看遠處人羣,想喊人又怕惹出事端,只能在腦中着急想辦法,並冷聲斥道:“我不認識你,你再這樣無禮我就喊人了。”
男人一點也不着急,反倒冷笑道:“你叫吧,我看他們到底是認爲你勾引我,還是我騷擾你實話跟你說吧,是有人讓我來的,如果不是看你長得還算周正的份上,我都懶得理會。”
“誰讓你來的”她臉上盡是不悅。
但很快她就明白,“佟安晴”
這個時候除了她還會有誰
男人顯然沒耐心跟她在這裏吵,不耐煩的道:“你是跟我走,還是打算讓這裏所有人都看見”
說着就要上去抓她的手。
只是手還沒碰到她,整個人都被一腳踹到了地上。
動靜不大,但附近的人一瞬間全被吸引了過來。
喬以沫也是一驚,扭頭看去,異常俊美的男人兩指間扣着一個高腳杯,穿着不太正式的西裝,眉間噙着笑,很懶散,嗓音漫不經心的對着地上的人道:“給你一分鐘的時間,滾不出這裏,就把兩隻手留下。”
容風
他怎麼也在這裏
地上的男人心裏陡然恐懼了一下,但還是仰着脖子怒罵道:“你他媽是什麼人啊你以爲這裏是在拍電影嗎”
容風像是沒聽見,只是擡起手腕看了看錶,勾脣,“還有三十秒。”
旁邊的酒保忍不住踢了他一腳,提醒道:“他是容二爺,你不想活了。”
容,二爺,容風
地上的男人臉色剎那間蒼白死灰,容風是誰只要是上面有點身份的人,大概沒有不知道他的,身價幾百億的地產大鱷,整個江城最神祕的人物,黑白通喫,幾乎不會給任何人面子。
但也很少聽說他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但他已經來不及多想,面如死灰的顫抖,連滾帶爬的起身,“我,我這就滾”
周圍看戲的人由於畏懼容風的身份,只是看着,並沒有過多議論。
有人猜測他是不是認識喬以沫,也有人猜測他只是順路出手而已。
喬以沫正想出聲謝謝他,就聽見他低緩的聲音似笑非笑的傳來,“他其實說的沒錯,你的確是挺蠢的,與其在這裏賠笑討好,真不如回家跟他說兩句好話,你眼中的這點傲嬌在他面前還不如一頁紙那麼厚,實在沒什麼意思。”
沒意思嗎
喬以沫神色恍惚了一下,如果傅司年也能像容風看的那麼透徹,或許就能明白她爲何至始至終不願在他面前低頭了。
半響,她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疏離一笑,“謝謝你剛剛出手。”
容風瞥了她一眼,薄脣掀起一絲涼薄至極的笑,輕輕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轉身不疾不徐的離開。
在喬以沫看不見的角落,容風放下酒杯,旁邊忽然有笑聲傳來,“容二爺也開始管起閒事來了,不常見啊”
靠近櫃檯的椅子上,坐在一個男人,穿着整齊的西裝,只是那張比女人還好看的臉,愣是把那股子吊兒郎當不正經的味道展現的淋漓盡致。
此人正是陸子延,不用應酬,也不去迎客,像是全場最閒的一個人,眉眼染着笑,卻又像是隔岸觀火的冷眼看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