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媽微愣,還想說什麼,但傅司年已經轉身又回了樓上朝着臥室走去。
洗完澡,男人從浴室出來,望着空無一人的主臥大牀,劍眉不由自主的又皺了起來,而且越皺越緊,漆黑的眸子深邃如淵,讓人莫名感到冷冽。
就在此時放在牀頭桌上的手機毫無預兆的震了起來,男人五指猛的蜷了一下,身子卻未動作。
直到響了幾十秒後,他才走過去拿起手機,看到備註,眸色逐漸暗沉下來。
“喂”
“呵這麼久才接,沒打擾到你的“性致”吧”男人調笑的聲音帶着不着調的痞氣。
傅司年臉色冷沉,聲音更冷沉,“沒事我就掛了。”
“哎等等,這火氣我還真來的不及時,好吧,我長話短說,明天是老爺子身體複查的日子,你別忘了帶着他來醫院。”
打電話的人正是裴謙,老爺子換了腎之後,身體雖然好了很多,但還是需要定期檢查。
“嗯,我知道了”
傅司年正要掛電話,裴謙忙又補充道:“哦還有,別忘了把你媳婦也一起帶過來,她的身體也需要檢查,畢竟只有一個腎,之前還流過產。”
男人頓時眯起眸子,周身氣息陰鬱,冷着嗓音淡漠的道:“她不在,你這麼關心她就自己去問。”
說罷,他隨手掛斷了電話。
手機那邊的裴謙挑眉看着手機,一臉懵逼,喃喃,“不在家難怪脾氣那麼大。老子看真該醫治的人是你。”
第二天一早,喬以沫剛起牀就接到了裴謙的電話。
聽說要和老爺子一起去醫院複查身體,她也沒拒絕,收拾好就要離開。
莫楠把早餐端到桌上,看着她,“你要幹什麼去”
喬以沫換好鞋子,“我不喫早餐了,剛剛傅家那邊通知,今天爺爺去醫院複查,要我一起去”
“靠”莫楠砰的一聲放下盤子,破口大罵:“老子剛剛纔跟工作室請假一天,打算陪你出去散散心呢,你這就一走了之了”
“”
喬以沫心裏一陣感動,但還是鼓了鼓兩腮很無辜的看着她,“真的很sorry,他剛打電話通知我,還有,昨晚真的是謝謝你收留我。”
“傅司年打的電話”莫楠微怔。
喬以沫臉色頓時黯了下去,“不是他。”
他心裏到底還是真的沒有她。
莫楠怕她再胡思亂想,忙擺手,嫌棄的催促道:“那你快走快走吧。”
“那我走了。”
喬以沫一身簡單裝束,只戴了一個口罩遮面,對她揮揮手,就離開了。
裴謙在職的那家醫院她認識,所以也就沒跟傅司年聯繫就直接去了醫院。
傅家的私人醫院,她趕到時,傅司年和傅老爺子還沒到。
等候之餘,她去了裴謙辦公室。
男人一身白大褂,笑容和煦俊美,看起來完全是和傅司年兩種性子的人。
“裴醫生。”
“過來這邊坐”裴謙笑着對她招了招手。
喬以沫找了一個椅子坐在他對面,心裏有些疑惑,嗓音也低低軟軟的問道:“裴醫生,我想問一下,爲什麼是你給我打的電話”
喬以沫沉默了一會,低下腦袋,淡淡道:“你不必哄我開心,你昨晚應該就給他打過電話了吧”
怎麼可能是忘了,即便是忘了,也是因爲不夠在乎。
裴謙看着她輕輕笑開,靈活的轉動着手中的簽字筆,聲音依舊是沒有起伏的溫和,“怎麼說呢,你們夫妻間的事,我不便插嘴,司年這個人呢,說好聽點是對感情的事遲鈍了點,難聽點就是外冷裏熱矯情的很,他不會主動去哄女人開心,你習慣就好了。”
喬以沫放在腿上的手指微微捏緊,悶悶道:“是對所有女人都不主動,還是隻針對我”
“”
裴謙眸子極快的閃了閃,瞥了她一眼,依舊笑的漫不經心,“那些所有女人能跟你相比嗎你纔是他媳婦。”
“但是他爲什麼看起來很討厭我”
“討厭”裴謙玩味的咀嚼了這個詞語,隨後徐徐懶懶的笑,“你想多了,司年性子不存在討厭還是喜歡,只有在意與不在意,但他這個人太悶騷,他在意什麼是絕對不會讓你輕易看出來的,而他不在意的東西也會完全漠視。你整天在他眼皮底下晃悠,他有無視你嗎”
喬以沫擰眉,看他,眼神多了幾分難過,悶聲道:“他有無視我。”
裴謙,“”
他緩緩坐直了身子,像是個心理導師,一點一點的幫她分析道:“他無視你怎麼還記得每晚抱着你睡覺他想玩外面隨便找個女人也能陪他玩,又何必每天準時準點的回家”
喬以沫乖乖答:“他有潔癖。”
“”
裴謙,“他的身價也不會去找二手的。”
喬以沫,“”
她抿緊了脣,心裏還是有些難過,“身體的滿足,不代表愛,他不喜歡我。”
裴謙失笑,“我也沒肯定的說他喜歡你。”
“這句話你不用強調。”
裴謙無奈的攤手,“我是看你像是迷路的羔羊,不跟你說明白,估計你會一頭栽死。”
喬以沫垂下眼眸,氣息像是平靜了一些,漫不經心的問道:“裴醫生和司年認識好多年了”
裴謙笑道:“我是他家庭醫生,這你不是很清楚嗎”
喬以沫躊躇了一下,表情有些莫名,“那你對他從小到大的事情應該也比較瞭解吧”
“”
裴謙的視線落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眸光變得深了一些,忽的玩味一笑,“我是個外人,你有什麼想問的可以直接說,我不會告訴他的。”
“”
喬以沫眼底閃過一抹尷尬,這一個個的都是人精。
她虛咳了一聲,撇開視線,輕輕道:“司年以前是不是有個交情很好的女孩子”
裴謙瞥了她一眼,面上的笑意更甚,“你問的太委婉了,你可是他媳婦,應該直接質問我,他心裏是不是藏着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