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沫淡淡道:“不用報警,回頭勞煩你們把人送去醫院,這件事就此結束吧。”
捱了兩個酒瓶,估計會長點記性,她也不想將事情鬧那麼大。
“結束了”經理不確定的問。
“嗯。”
經理點點頭,忙轉臉賠笑的看向傅司年,“傅總,您看”
當事人都不追究了,他應該也沒必要追究了吧
就在此時,門外忽然走進來一個人。
喬以沫看見竟然是江易微微意外了一瞬,他怎麼會突然來這裏
她來這裏之前跟傅司年通話他還告訴她有事找就找江易,那當時江易應該沒有被他喊來,那他是什麼時候把他叫來的
她反覆想了想,從剛纔到現在他根本沒打過電話,除非他很早就在酒吧發現了她,卻遲遲沒出現。
是不是若非那搭訕男人現場動手打她,他壓根就不打算出現
細思極恐,喬以沫心裏淡淡的苦澀流竄全身。
“傅總”江易走到傅司年身邊。
傅司年沒搭話,轉眸看向身後一直沉默的女人,溫聲道:“我讓江易送你先回去。”
顧遙很識趣,不管心裏想什麼,但面上始終未露出分毫,溫柔優雅的笑了笑,點頭,“好,我到了給你打電話。”
側身的時候,還不忘淺笑着對喬以沫點了點頭,隨後率先走了出去。
喬以沫望着她恍惚了一下,她雖然沒感受到對方身上任何的惡意,但心裏總歸還是有些不舒服。
有些人生來就是一種高級臉,連帶着氣質都與一般人不同,一顰一笑都透着矜貴,而她就是屬於那一種,只一眼喬以沫便能感覺到那種落差。
“傅總,您要的外套”江易將手裏的西裝外套遞給他,也對着喬以沫點點頭,就轉身走了出去。
經理站在一邊大氣不敢出一下,更不敢有探究的表情,低垂着頭假裝沒看見。
喬以沫的視線還在追隨着江易出去的身影,很明顯就能看出來她是對顧遙的探究。
傅司年彷彿沒有察覺,隨手將外套丟到了她身上,淡然的道:“穿上。”
眼前一黑,喬以沫從腦袋上拿下衣服,有些怔愣的看着他。
他還專門讓江易拿了外套過來
光從手感摸着,就能確定是他的衣服。
傅司年轉身走了一步,見她還在呆愣中,眸子一眯,冷聲道:“不想回去”
“嗯我知道了。”
喬以沫一手扶着莫楠,有些笨拙的將外套披在身上,快步跟着他就走了出去。
莫楠雖然不胖,但對喬以沫這種瘦弱的人來說,扶着走出去都有些費力,何況她腳上還穿着那麼高的鞋子,但男人不緊不慢的走在前面,完全沒有要搭把手的意思,她只能在後面艱難的挪動着小步子跟上。
“啊”喬以沫一愣,隨後尷尬的扯了扯脣角,“我沒開車。”
她是從晚會上跑出來的,哪裏有車子,剛剛跟那男人說也是爲了糊弄他。
她擡擡眸子,看見路邊停放的一輛黑色賓利,小聲道:“你不是開車過來了嗎”
男人似乎都已經懶得跟她吵,看也沒看她,丟下一句,“你最好祈禱她在半路不會吐,否則我會把你們倆都丟下去。”
“”
喬以沫低頭看了看不省人事的莫楠,心裏也有些擔憂,喝那麼多,她也不確定她會不會在半路突然吐出來。
她睜着黑漆漆的眸子看着男人,軟軟的嗓音染上一絲可憐巴巴,“我不會弄髒你的車,她吐也會先吐在我身上。”
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惹怒他爲好,她可不想大晚上的被人丟在路邊。
男人沒再說話,打開車門坐在了駕駛位上。
喬以沫打開後車門,先將莫楠塞了進去,可能手中太過用力,身子一時沒站穩,鞋跟一歪,只聽到一聲清晰的骨頭錯位聲音,讓她痛的猛地吸了一口涼氣,卻也沒敢發出一絲聲音。
坐在前面的男人似乎沒任何察覺,沒什麼動靜的等着發動車子。
咬牙扶着車門坐進去,喬以沫痛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將車門關上,隱忍着輕聲道:“開車吧。”
“地址。”
喬以沫把莫楠的頭枕在自己腿上,報了一個地址。
男人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神色淡淡的,很快發動車子離去。
半路上,喬以沫忍着隱隱作痛的腳腕,目光看着男人後腦勺,輕聲道:“今晚謝謝你。”
她以爲他會讓江易送她們,自己去送那個女人的,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心裏雖然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但並不能代表她會無視那個女人的存在。
男人大掌扶在方向盤上,熟練而隨意的動着,漫不經心的開口,“明知道我不是有意要救你,還要特意謝我,你什麼時候能改一改你這虛僞的性子”
“”
喬以沫從後視鏡內只能看到男人側臉線條,英俊平淡,平靜的時候讓人有種溫柔的錯覺,但說出的話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刻薄。
她不由得輕輕一笑,“我是不是直接問今晚跟你在一起的那個女人是誰,你纔不會覺得我虛僞”
男人沉靜的眸子輕輕閃了一下,深刻的五官沒什麼表情,語氣疏離而淡漠,“你不需要知道她。你明白的,不管她是誰,對你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
心中一涼。
喬以沫感覺腳腕的疼痛一剎那都輕了一些,惶惶然的擡眸看着他的後腦,眼底的受傷幾乎要溢出。
額上因爲疼痛浸出的薄汗都是冷的,她垂下眉眼,勉強擠出一個很輕的聲音,“我明白。”
男人眼角的餘光通過後視鏡掃了一眼後面的女人,眼神隱晦不明,讓人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