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年,你的腿是不是沒事”
她纔剛想起來,中午那麼大的動作,他竟然一點事也沒有。
還是,他一直都在騙她
男人挑眉,嗓音淡淡,“原來你剛纔閉着眼是在想着那件事。“
喬以沫俏臉一紅,隨手把懷裏的抱枕砸了過去,“你是不是在騙我,你的腿根本就沒事。”
他接過枕頭放回了手邊的座椅上,臉不紅心不跳的道:“我又不是醫生,這個你應該問裴謙。”
“”女人心口一悶,呼吸有些不暢。
問裴謙能問出個什麼,他們幾個哥們最會串通一氣,問了也是白問。
車子開回公寓樓下,喬以沫不等他說話,直接把人丟給了江易,就自己先上了樓。
公寓裏,劉嫂也被某人換成了陳媽,正陪着喬冉冉玩,見到她回來,忙站起來笑呵呵的道:“先生沒跟您一起回來”
“死了”喬以沫氣呼呼的回了兩個字,轉身回了臥室。
喬冉冉坐在地毯上拿着小塊積木,呆呆的眨了眨眼,“陳奶奶,誰死了”
陳媽一怔,忙道:“呸呸呸,什麼死不死的,你媽咪跟爸爸鬧着玩呢。”
“哦”
傅司年交給陳媽的首要任務,就是教會某小姑娘叫爸爸,雖然已經習慣了這兩個字,但她好像還是沒明白實質的意思,從地上爬起來,糯糯的出聲,“是不是叔叔又惹cherry生氣了”
“不是叔叔,是爸爸。”
“哦。”
陳媽,“”
房子雖然不小,但房間少,兩三口人還能住得下,人一多,就顯得擁擠了。
陳媽因爲照顧喬冉冉,兩人睡在一間房,喬以沫還是睡在臥室,至於傅司年介於他的腿,她專門給他弄了一張可摺疊牀直接堵住他要睡臥室的心思。
洗完澡換了身寬鬆的衣服,喬以沫出來,傅司年正坐在客廳對着筆記本工作着,認真專注的模樣,一瞬間就讓她腦中浮現中午的事情,白皙的小臉不由得又紅了起來。
衣冠楚楚的禽獸
大概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男人緩緩擡眸,清雋的側臉,深邃的眸子,看着她,淡淡撩脣,“過來。”
“鬼才過去。”壓制住亂掉的心跳,她翻了個白眼,穿着拖鞋去了廚房。
不打擾他工作,喬以沫端了盤切好的水果,陪着喬冉冉在另一邊看動畫片,時不時的傳出低低的嬉笑。
加上廚房的飯香,讓不大的公寓裏襯出了些許溫馨,男人盯着屏幕,脣角不自覺的揚起了一絲弧度。
幾人剛坐下要喫飯的時候,忽然傳來門鈴的響聲。
喬以沫微怔,“誰來了”
陳媽忙起身,“我去開門。”
當看見門口走進來的身影,喬以沫修眉輕挑,“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不能來了我來看看大哥的腿是不是好些了不行嗎”嬌蠻的聲音夾着些許不自然。
不是傅錦之還有誰。
喬冉冉喫着雞腿,認出她,糯糯的喚了一聲,“阿姨。”
傅錦之腳下一滑差點跌倒,暗暗瞪向俏麗的女人,“你怎麼還沒教她換了稱呼”
不然她大老遠跑來是爲了啥
喬以沫給孩子擦了擦嘴,漫不經心的啓脣,“她連爸爸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會記得你”
傅司年,“”
傅錦之瞥了一眼自家大哥,心裏總算了有了點安慰,抿了抿脣,還有些冷硬的道:“那你也不能不教她啊,回頭去學校不是讓別的小朋友笑話她嗎”
“都已經笑話了三年了,她早就習慣了。”喬以沫自己喫着東西,淡淡涼涼的道。
傅錦之一噎,目光看向孩子,這話讓她心裏莫名一酸。
酸的不知是她,還有傅司年,只不過男人面上沒有任何表露,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淡淡出聲,“江易那邊已經辦好手續了,改天送她去學校。”
傅錦之立馬不願了,急忙跑到餐桌前坐下,“大哥,她才三歲,那麼小,怎麼能去學校被人欺負嘻嘻要不,我把她帶回老宅養兩天吧”
她纔剛知道多個小侄女,這才見第二面,若是她上了學肯定就見不到了,何況還有喬以沫在,自己想來看望也沒那個臉張開嘴。
何況,她這次來,可是頂着家裏那位老人的壓力,若是完不成任務
“養兩天你當是養寵物呢”喬以沫眼神瞥了她一眼,涼涼的開口,“我自己的閨女自己知道怎麼做,用不着一些閒雜人等獻殷勤。”
“你”傅錦之面色微惱。
陳媽趕緊上來打圓場,“大小姐,您喫飯了沒”
傅錦之目光看向喫的正香的喬冉冉,可愛萌萌的樣子,讓她心裏喜歡極了,頓時臉也不要了,直接開口,“沒喫呢,你給我拿雙筷子吧。”
喬以沫,“”
傅司年至始至終沒多看她,也沒理會,一邊給喬以沫夾菜,一邊喂着小姑娘,動作不緊不慢,依舊優雅的好看。
傅錦之喫着,想起剛纔自己找的藉口,笑着看向傅司年,“大哥,爺爺讓我問問你的腿好些了沒。”
“好沒好是醫生的事,讓他不要操心。”
“哦。”
喬以沫美眸盯着兄妹倆看了一會,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靜靜的喫飯。
飯後,看着想進各種方法想要靠近喬冉冉的傅錦之,喬以沫對着天花板翻了個白眼,也沒阻止,轉身回了臥室研讀劇本。
幾分鐘後,男人推着輪椅進來,目光沉靜的看着她,“你不必太在乎爺爺的看法,不想讓她去見就不去。”
喬以沫窩在單人沙發上,將劇本放下,面無表情的看他,“你以爲我是在跟你爺爺過不去”
傅司年緩緩靠近她,微微蹙眉,“沒有,我只是怕他對你施壓,你委屈去妥協。”
女人垂眸,沉默,幾秒後,淡漠一笑,“我是想妥協,但不是因爲他的施壓,也談不上委屈,我沒有必要跟一個百歲老人較勁,他不過是就是想冉冉認祖歸宗,改姓傅,然後叫他一聲太爺爺。本來就是事實,我沒什麼好否認的,若是一直揪着冉冉不讓她去,未免顯得我太不近人情了。”
她看着男人,忽然又道:“但這件事跟任何人都沒關係,跟你更沒關係,別想着得寸進尺,至於姓,在我沒有同意之前,她就是姓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