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xj業務是非常艱難的,大雪覆蓋下的荒地無法滿足施工條件,導致了新建的園區不成規模,因爲所有的業務只能靠我們用語言去給客戶描述。請()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燕子的園區導覽從現場搬進了接待廳的沙盤,雖然她的講解達到了王者級別,但終究是一個人在戰鬥,她每天的行程像總/理一樣排的滿滿當當,通常是一次講解沒有結束,後面會有下一個業務人員帶着客戶在等候,因爲大部分的銷售人員依然停留在產品(墓地)的介紹營銷這個階段,專業知識達不到“化銷售”的程度,所以整體的成交率一直都不是很理想。

    既然是一個業務的冰點期,那麼衛總把近一個月的目標定在了團隊建設,每天的培訓與增員招募佔據了大部分的時間。

    培訓是對員工最好的福利,而這個過程很漫長,需要堅持。但增員招募的效果一直不理想,大部分應聘的人要麼當時選擇拒絕,要麼答應明天來結果第二天電話一直打不通,所以遠在天邊的董事長在當時傳來了一份傳真,而這份傳真則是我銷售生涯裏的一個轉折點。

    那天的晨會時,許宜娜給通知了一個消息,按照董事長老人家遠程傳來的政策,要求銷售總監與經理兩個職位要在本地產生,而銷售副總,則由外地空降,時間不明確。

    銷售經理是將來成爲銷售總監的第一步,晉升的條件是個人業績達到10單,經理部門的人數達到4人,這其實也是表明誰有能力招聘來人員,誰可以坐經理的位置。

    我對這個政策磨刀霍霍,暗自下定了決心趁這次機會爭取到經理的位置,經理是晉升總監的第一步,總監又是晉升副總的必經之路,當我在將來有一天與許宜娜平起平坐時,是我向她表白的那一天。

    我的個人業績在瞎哥的幫助下現已遠遠超過10單的標準,穩居公司第一,但人員是硬性指標,經理部門人數至少4人,狗蛋肯定歸屬到了我的門下,那麼還少兩人,公司剩餘的銷售人員只剩下張愛玲與杜飛。

    張愛玲雖然平時與我關係不錯,但她這個歲數的女人,做業務的時間我活的還要久,怕是不會輕易的從了我,於是我決定先從杜飛着手。

    杜飛自從我與狗蛋在“黑五類”混達時起,每天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在他離開公司的前一刻拉住了他。

    “杜飛,商量個事。”我拉着他躲進了樓後的一個角落。

    杜飛直截了當地說:“晉升經理的事吧?”

    既然他都猜到了,我也不打算拐彎抹角了,“對!你能不能來我的部門!”

    杜飛一點也不顯得意外,他輕描淡寫地說:“張愛玲剛也找我了。”

    “啊?她也打算成立經理部門?”張愛玲是一個業務熟練度深不可測的女人,早在一個月以前拿下了幾家養老院的關係,這些都是她未來的“潛力市場”,而如今她也要競爭這個經理,突然間令我壓力倍增。

    “不過話說回來,我若是加入你的部門,你能帶給我什麼?”

    突然被杜飛這麼一問,我有點愣在了原地,一直都在想着人員的事情,我還真沒想過能帶給他什麼。

    但這是個很現實的問題,既然要別人歸順你的部門,那麼必須要有別人值得跟着你的地方,像蕭何、韓信之所以跟隨劉邦,那是因爲劉邦許諾了他們一個“天下。”

    而我能給杜飛許諾什麼?

    “讓我告訴你吧。”杜飛看來是早有準備的樣子,他說:“如果讓我加入你的部門,以後你在的那個商圈交給我負責。”

    杜飛說的商圈是“黑五類”,而在我與狗蛋剛起步的日子裏,這裏像命根子一樣,如果輕易地把這個據點讓給杜飛,無異於把一個聚寶盆拱手相送。

    我猶豫了很久,杜飛拍了拍我的肩膀,“這事你慢慢考慮。”

    杜飛離開前,突然對我說:“給你看一下我最近的成果。”

    每一個銷售都有一個自己的展業本,裏面記錄了詳細的客戶資料與人際關係,通常這種東西屬於個人的保密資料。

    杜飛打開了他的展業本,每一頁都有一張年輕女孩的照片,旁邊記錄着關於這個女孩的詳細信息。

    “我靠!你…轉行拉皮條了?”我頓時覺得杜飛這幾個月一直都在做違法亂紀的事情。

    杜飛斜着嘴角笑了笑,一一指着女孩的資料,“仔細看,看出什麼名堂沒有?”

    我搖了搖頭。

    杜飛嘆了口氣,“天南,看來你離帶團隊還很遙遠吶!”

    “什麼意思啊?給我講講啊!”

    經不起我的軟磨硬泡,杜飛說:“這些女孩都是我在附近大學認識的,都是本地的。”

    “那又怎樣?”我還是沒有搞懂。

    “家在本地,說明父母在本地,父母在本地,老人有可能在本地,算老人不在本地,她們的朋友也在本地,那她們的消息我們要靈通,誰家死了人是要發訃告的,這個訃告對她們來說像一個隨禮的罰款單,但對我們來說,是業務。妹子們只需要把這些信息轉發給我,剩下的事情我去做,而這些妹子,是我發展的下線。”

    杜飛分析的頭頭是道,湊到我耳邊說:“信息是金錢,下線人員是印鈔機…”

    他又對着我說:“想學更多的不?”

    我點了點頭。

    “把商圈交給我,以後你當經理了我再告訴你…”

    看來我一直都沒有了解杜飛的真正實力。

    杜飛的要求暫且放到一邊,我思考着關於招募的問題,計劃還是從“黑五類”開始着手,心裏鋪開了一個計劃。

    “黑五類”裏面發傳單的不僅是我與狗蛋,還有房產、保險與保健品行業,房產與保險這兩個行業屬於銷售的“百年傳承”,有一套完整的晉升方案與公司福利待遇。一般人從事這個行業一做是好幾年,當有跳槽的心思時也會因爲“工齡”與公司的一些累積福利獎勵計劃給拖着挪不動窩。

    我把目標瞄在了保健品銷售,這個行業的員工流動性大,而且一般小規模的保健品銷售都是做幾年要麼升遷,要麼自立山頭,出於這個因素,我準備向這個行業開啓“獵頭”。

    “我的眼睛,那是因爲道破太多天機才瞎的,雖然算的是你的命,但折的是我的壽啊…”

    瞎哥依然在他那個小板凳孜孜不倦地忽悠着客戶,幾天不見甚是想念,但我今天的目的不是促成,而是招募,我遠遠地盯着今天的“獵物”。

    她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在冬日明媚的陽光下笑起來嘴都泛着光芒,但這個光並不像漫畫的那種美好的健康陽光,而是來自那副鋼牙套,每當她嘿嘿笑時一抹光束從口射出,像奧特曼裏巴爾膽怪獸射出的“死亡射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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