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從未有過的認真模樣對我說:“她許宜娜的事情,希望你不要找我,我也不想爲了她再去做那些違法的事。”
她說完後就轉身離開了,但就在她離開前的最後一刻緩緩留下了一句:“除非是爲了你”
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我喉嚨中就像被卡了根刺一樣難受,有些話想說卻說不出口,因爲我知道她說這話的意思。
很久以前我就知道她的心意了,是我一直在裝糊塗,也許這樣做對誰都好。
我點上一根菸,深深地吸了一口,濃烈尼古丁的味道衝得我腦子一陣發暈。
到了晚上,我照例去食堂打好了飯,送去了許宜娜的宿舍,她還是不想說話,我把飯放下之後,依然安靜地走開了。
就在我回去躺在牀上輾轉無法入睡時,這時電話響了起來,是一個未知的號碼。
“喂。”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很虛弱的感覺。
“誰啊”我心裏尋摸着,這年頭騙子電話也會裝得要死要活了。
“天南嗎”
我頓時像通了電一樣彈起身來,這聲音我聽出來了,是衛總的,我對着電話大喊,“衛總你心臟換完了啊”
我意識到有點激動說錯了話,趕緊改口道:“不對,你心臟那個,那個什麼嫁接完了嗎”
衛總有氣無力地笑了兩聲,“別別逗我笑,是心臟搭橋。”
我吐了吐舌頭,尷尬地笑了兩聲。
“我剛動完手術,說話不能大聲,我問你幾個問題你仔細聽好。”衛總虛弱的聲音說道。
“好,好,您說。”
衛總說:“這兩天我聽到不少關於宜娜的事情,但有些人的話我是不相信的。”他順了順氣,繼續緩慢地說:“但我相信你,我想聽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想不到衛總剛動完那麼大的手術還能惦記着這事,我不禁心裏有點感動,但在感動之餘,我仔細的梳理了一下思路,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當然重點還是講了方遠栽贓許宜娜的事情。
過了好一會,衛總才喘着氣說:“沒事,你繼續”
當我把事情的始末都講完後,他思考了很久,這段時間我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因爲我太明白這通電話的重要性了,不管多久我都願意等。
“天南”
我連忙回答:“在,在,我在這,您說。”
“你們當初考察項目的時候,爲什麼不仔細一點”
我原本以爲衛總會毫不猶豫地站在我們這一邊,怎麼也沒料到他會這麼說,一時間我只有實話實說,“那個騙子王是個大奸商,我我也沒料到他會有這麼一招。”
衛總說:“你不是曾經在我面前說,將來你要成爲總經理嗎”
我的臉上一陣發燙,曾經有一次員工聚餐時我喝多了,勾搭着衛總的肩膀指點江山似的撂下一番將來要當總經理的豪言壯語,想不到他現在還記得。
“天南你記住,想當一個合格的總經理,你要承受的不止這點,更重要的是”衛總又緩了緩,“你要比這些奸商更奸詐,更圓滑,才能識破他們的詭計。”
就在我還在琢磨這番話的意思時,衛總又說了。
“但是犯的錯就要有承擔的勇氣,明白了嗎”
“明白了”我大聲回答着,其實還不是太明白。
“宜娜這個女孩雖然有學歷,能力也不錯,但這時候你作爲一個男人,就要去幫助她,知道了嗎”
“知道了”我依舊大聲回答着。
與衛總的通話結束了,但我的心情卻一直無法平復,剛纔的那番話字字珠璣,使我整夜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