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她沒有理會我詫異的目光,繼續解開了襯衣的扣子。
我驚訝問道:“你幹嘛”
“哎問你話呢”
“不是吧現在”
“停停我說你這人怎麼不聽人講話啊”
梅子的手停住了,她閉上眼睛,像下了很大決心似地咬了咬牙,解開了最後一顆釦子,隨即襯衣滑落,露出白皙卻又單薄的酮體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我話沒問完就停住了,因爲方纔那種羞澀、燥熱的感情現在都被一種新的感情所取代,震驚。
在她裸露的上半身,竟然滿是傷痕,有暗紅色的血印,也有因滲血凝結的結痂,一片一片的淤青佈滿了她的身體。
“南哥”她緩慢向我走來,身體顫抖着,像一個被獵人捕獲後瑟瑟發抖的、無助的小鹿。
我連忙扶着她坐在了身邊,隨手找了條單子蓋在了她的身上,小聲問道:“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幹的”
梅子的眼淚又滑落了出來,半響,她低頭小聲說:“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
我忙說:“什麼意思哎算了先別扯那個了,你先說說這些傷都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誰弄的”
她的嘴脣微動,說出了兩個字“方遠”。
痠痛、憤怒等感覺像巨石般壓抑住了我的胸口,令我感到窒息,我悶悶地說道:“看來你最終還是和他那個了,是嗎”
梅子不回答,算作是默認了,我隨後又問道:“那你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顫抖着說:“你們都不知道的是方遠那個人他,他”她咬住單薄的嘴脣,最終緩緩道出:“他是個性變態他的信心來自於施虐,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感到滿足”
“夠了”我大吼道,攥起的雙拳中指甲深深地挖進了肉裏,但我卻一點都感覺不到疼痛,因爲這種窒息般的痛苦取代了一切,我發瘋似地問道:“爲什麼來來去去都是方遠爲什麼你們女人就喜歡這種含着金鑰匙出生的男人哪怕他是個人渣,甚至是個性變態也要像狗一樣眼巴巴地湊上去討取主人的歡心”
梅子搖着頭哭了起來,她第一次哭得那麼無助、那麼可憐,但我卻一點都不想再安慰她,我冷冰冰地問道:“爲了將來能讓自己爬得更高一點,是嗎”
梅子不回答,我繼續問:“你現在也變成了這樣的女人,是嗎”
她突然擡起了頭,淚目未乾地看着我,說道:“只有他,纔可以救你”
我怔住了,我看着她問道:“你說什麼”
她目光堅定地看着我,說道:“你知道嗎這次是方遠以企業法人代表的身份舉報的你,而唯一可以證明你無罪的人就是他。”
聽到這話,我的眼前突然一黑,似乎這幾天以來一直縈繞不斷的問題終於有了答案,但這一切卻是我根本無法接受,更無法承受的事實,我壓制住怒火,緩緩蹲了下來看着她說:“難道你做的這事是爲了”
後面的話我不敢說出口,但梅子卻搖了搖頭,“有一件事情我卻從沒有告訴過你,自從當初他來到這個公司時,就一直對我有所企圖,甚至用錢或者晉升高管這些條件想令我就範,但我從來沒有一次答應過他。”
我哽咽道:“都過去那麼久的事情了,就,就別提了吧”
梅子笑了笑,“但每次當我看見你和宜娜姐在一起的時候,我心中的那份確信就少了一分,直到現在,我也終於明白了,那些想法只不過是當初自己不成熟的念頭而已。”
她從牀鋪下拿出一個錄音筆,說道:“這是我唯一把自己交給方遠的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偷偷把這些錄了下來,因爲一旦我掌握了這次的錄音與我身上的傷痕,他就必須按我說的做,不然就算他家的勢力再大,他也要去牢裏度過下半生。”
說完後,梅子輕點了一下播放鍵,我並沒有聽到想象中那樣溫柔旖旎的男女之事,反而這份錄音裏盡是吵雜,甚至還能清晰地聽到鞭打的聲音,而最令我感到心痛的,則是梅子楚楚可憐的求饒聲,與方遠無休止的謾罵。
梅子淡淡地說:“這些都是我故意發出的聲音,就是爲了造成一種被他強迫的假象。”
“夠了”我奪過錄音筆按下停止鍵,“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難道一個女孩子的清白就是被你這樣拿來做交換的嗎”
梅子笑着搖了搖頭,她看着我,道出了一句令我永生難忘的話,“爲了救你,我什麼都會去做”
我的心都幾乎碎裂了開來,不知什麼時候起我發自己已緊緊抱住了她,觸碰到那些傷痕時她的身體猛地抖了一下,於是我抱得更緊了,也許現在說什麼都爲時已晚,但是在這一刻,我是真的想保護她,用自己微薄的力量。
天色逐漸地黑了下來,而在這幾個小時裏,我們只是緊緊相擁地躺在牀上,彼此間沒有任何的距離,也沒有做任何越俎的事情,只是互相訴說着過去的回憶,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暫時忘卻這些事情帶給我們的痛苦。
“南哥”梅子擡起頭,她呼出的氣息滑過了我的下巴。
“嗯”我第一次注意到原來梅子的眼睛是那麼亮,在黑暗的夜色裏閃爍着一絲孩童般的天真。
“我當初不止一次的想過這個時刻”她含羞地把頭埋進了我的懷裏,“就這樣什麼都不做,互相看着,一直看着”
我摟緊了她,說道:“傻瓜,這有什麼好想的呢”
她笑了笑,“不過就像這樣也挺好。”
“有什麼好的”我嘆氣道。
她突然從我懷裏掙脫,雙手撐着身體說道:“如果你沒有得到我,那你就永遠都會記住我了”
“你是個傻子嗎”我用食指輕刮過她的鼻子,“想要我記住你的話有很多種方法的。”
“比如說呢”她像小貓一樣用臉在我手背上蹭了蹭。
“比如說”我看着天花板,想了想,突然一把將她拉過來壓在身下,在她耳邊吹着氣說道:“現在就吃了你”
“好癢啊”梅子咯咯地笑着,扭動起了身體,而我也與她開玩笑似地緊緊控制住了她。
我們倆就這樣毫無距離地接觸着,嬉鬧着,直到大家都累了,摟在一起喘着粗氣,她突然小聲說道:“如果你真的想要我的話,我會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