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的時候,甚至會出現有足足五層的“笠雲”疊在一起的奇觀,異常壯觀瑰麗。
然而此刻,這種特殊的現象纔剛剛有着成型的趨勢
猶如世界都被撕裂了的巨大呼嘯之聲響起,大氣也被帶動了起來,高速的氣流運動使得經過的空間都混沌模糊一片。
聲音還沒有響徹,肉眼可見的氣浪便已經在高空之上炸開,一圈一圈的擴散向四周暴烈的衝擊波甚至吹散了厚厚的陰雲,將高空的雲層徹底泯滅、衝散。
像是隆隆雷聲似的迴音在數千米乃至近萬米之上的高度迴響着,並且低沉的席捲過方圓數百里的大地。
繼續往四面八方擴張着的氣牆卻是絲毫沒有削弱的趨勢,而是繼續以摧枯拉朽一往無前般的恐怖氣勢和速度,凌厲而且剛猛地擴散開來
同出一源卻又分屬於兩個完全不同的意志的力量,互相之間的衝撞與對抗已經開始。
狂暴的自然能量已經摩擦衝突了起來
“大家現在應該可以看見的吧不過現在天色好像還是有些昏暗啊,我也不是太能夠確定你們能不能看到,雖然說現在的晨霧也不是太大”
位於富士山腳下的河口湖鎮,靠近河口湖站的民宿前的街道上,因爲時間尚處於大清晨的時分,所以行人不是沒有,但比較稀疏。
一個黑眼圈有些明顯的青年舉着自拍杆,向着自己身後不斷的指指點點着,表情似乎略顯驚喜與興奮的在說着話。
“我本來只是考慮着要早一些去坐纜車上山的,不過現在好像還有其他的驚喜,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到,富士山上已經開始形成”
轟
這是沉悶的氣浪在大地上綻放的悶響聲音。
“噗”
話還沒有說完,黑眼圈青年就突然感覺到了一招從天而降的掌法幾乎要一掌擊碎自己的天靈蓋和整條脊椎骨
咳,不是,其實就是突如其來的一陣巨力猛然間從天而降,以一種泰山壓頂的感覺衝擊而下
一下子,便狠狠的將這個黑眼圈青年猝不及防的打翻在地,讓他兩眼翻白,一口氣差點兒喘不上來。
那種感覺真的是相當的不好受,不過他還是下意識地護住了自己的吃飯家伙,反應可謂是極其敏捷了。
“咳咳咳咳咳到底怎、怎麼回事啊地震了嗎地震了嗎”
驚慌失措的大喊大叫了起來,黑眼圈青年掙扎着讓自己從趴在地上的姿勢,重新的爬起身來,誠惶誠恐的看向四周,四下張望。
一陣陣暴烈的狂風不斷的吹拂着,猛烈到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睛,街上的其他行人也發出了驚慌的聲音。
大街上不由分說地捲起了風塵,垃圾桶紛紛翻倒,大量的垃圾乘風而起,在還略顯朦朧的天色之中,一剎那竟然給人造成了好似是無數個氣球正在上升一樣的錯覺
初始的衝擊已經足夠猛烈,雖然擴散到地面的餘波不至於還擁有如鋼的風壓
可以瞬間讓一切生命體粉身碎骨,可以瞬間犁開大地,可以瞬間讓建築物變成廢墟
但是方纔那明顯的衝擊與震感,卻是足以使得這個寧靜而美麗的湖畔小鎮一下子就徹底地甦醒過來了
很多人驚醒過來的時候,都下意識的以爲是地震了,而他們的恐懼行爲又進一步的引發了其他人的恐懼。
只不過,等他們紛紛衝出到屋子的外面的時候,看見的不是倒塌的房屋,開裂的道路。
感受到的也並不是地動山搖,令人心膽俱裂的地質現象的動靜
某種意義上來說,那似乎是更加糟糕的末日降臨的景象。
一縷縷金色的晨曦刺破東邊的陰霾,將光亮投射到了大地之上以此作爲背景,只見遠處一條黑線,在晨曦的陽光下緩緩接近過來。
似乎是天空之上的雲氣變化形成了猶如千軍萬馬齊頭並進的奇景,萬頭攢動,奮蹄疾馳,飛奔而來
又好似是滔天濁浪排空來,翻江倒海山爲摧傾濤瀉浪,浪卷轟雷,濤濤大潮有如黑雲壓城,聲勢雄偉至極
然而,隨着黑線越來越近,等到看清楚了那些到底是什麼東西之後,人們卻是驀然間感覺到了一股發自內心的戰慄與寒意,頭皮發麻。
“”
“”
在死了一般的沉默與安靜之中,所有人都是目光呆滯,渾身僵硬。
“妖怪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也不知道是誰發出了第一聲尖叫,同樣更加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奔跑了起來。
瞬間引爆了處於臨界點的恐慌情緒,並且使得街道上的人羣飛快地騷動了起來
“我的天啊,這到底是”
黑眼圈青年呆楞了好大一會兒之後,終於是回過神來,也差點兒本能一般地逃跑起來。
但是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亢奮感卻壓過了他的本能,讓他生生將自己的雙腿釘在原地。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爲他的眼力比較好
遠遠的就看見了那些化作了黑壓壓的浪潮衝過來的怪物們,紛紛好像是重重地撞上了一堵無形無影的空氣牆那樣。
所謂的結界還是別的什麼類似的東西
反正不管是什麼都好,似乎並不是沒有能夠剋制它們的東西存在。
這些妖怪似乎根本就過不來,甚至離不開富士山的山體一定的距離範圍,更加不可能衝到河口湖的地帶,殺到這一邊的小鎮上來了
黑眼圈青年的腦海裏幾乎是閃電一般,閃出了一個讓他渾身戰慄不已的、天才一般的想法。
他瞬間肯定了自己觀察到的跡象,並且迅速的對其進行了各種各樣的聯想,而且同時在短短時間內下定了決心,要來一次冒險。
“大家聽我說啊,我這次恐怕真的要出名了這種事情,可不是你們每天都能夠看見的啊”
黑眼圈青年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這麼慎重其事的說着。然後竟然開始逆着人流向前艱難的走去。
在森林的深處,某處湖畔的旁邊。
“那個人已經來了現在需要提前發動計劃嗎”
神樂稍稍的有些遲疑,然後向着站在湖畔的那個身影,開口問道。
她已經察覺到了一個可怕的存在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面了,那種感覺就和麪對此刻站在湖畔邊緣的那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