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矩陣遊戲 >第五十一章 新的屬性?
    面對眼前的披着人皮的不可名狀之物,兩人的心頭都充滿了無限的緊張與不安。

    尤其是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的塞巴斯汀,他甚至感覺身體的寒冷逐漸就要滲入骨髓裏去了。

    至於基曼,她其實並沒有過類似於塞巴斯汀之前的兩次“目擊記錄”的經歷,更加沒有過那種沒有任何理由,但就是知道就是這樣的奇怪直覺。

    她甚至不是太相信塞巴斯汀說的話,只是覺得眼前的人的確非常的可疑,並且暫時也沒有其他的線索,所以纔跟着塞巴斯汀追過來。

    畢竟在失去意識之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就是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彷彿現實世界毀滅之後的末日場景中了

    要不是她心志堅定,也有過在燈塔精神病院的類似經歷,只怕早就大受打擊到要否認事實的程度了。

    之前還在一起的其他人,也都消失不見了,只有塞巴斯汀就在附近並且讓她遇上接下來,兩人都沒有來得及就發現了眼前的這個可疑人物。

    塞巴斯汀更是不顧一切的就追了過去,她也只能夠跟上去,而在途中前者則是給基曼快速的解釋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與猜測

    儘管聽上去就很荒謬,也不知道塞巴斯汀的證據來自什麼地方,不過基曼覺得反正目前也沒有其他的線索和突破口,去確認一下也沒有壞處。

    再說了,在這麼一個世界裏面,突然出現這麼一個畫風完全不同的人既不是那些黑暗血腥的血肉怪物,也不是和一般人相同的正常人也的確是非常可疑的目標對象。

    但是現在,等到真正直面了對方之後,基曼才發現語言是如此的無力。

    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雖然她的所有感官都牢牢地集中在了前面不遠處的那人的身上,但是卻沒有辦法具體說明自己到底是感覺到了什麼。

    看上去是人,但是實際上絕對不是人

    大概是之前同樣目睹過邪神復甦的可怕一幕吧,她的意識和靈魂之中被粗暴地刻進了某種烙印。

    所以在此刻,再一次的隱約感受到了那種無可名狀的邪惡的她,禁不住的發自本能的有了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逃吧快逃吧她最後殘存的理智在虛弱的哀求着她,並且告訴了她現在最應該做的是什麼只不過,現在她根本就不敢有任何其他的行動。

    基曼擡起的手臂也在忍不住的微微顫抖,只能夠勉強將槍口繼續指向對面的那個人。

    但是她卻不確定自己在關鍵時刻還有沒有開槍的勇氣。

    她也知道自己大概率是沒有的,因爲她目前沒有直接不省人事,也沒有因此尖聲大叫

    光是做到這些,貌似就已經耗盡她所有的勇氣和力量了。

    所以說,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她在心裏無力的呻吟着,只感覺被對方那平靜溫和的視線注視着,渾身的力氣與熱量都在不斷的流失。

    準確的說是,身體中所有的感覺,包括情感、慾望以及一切不管自覺或者不自覺的活着的動力,全部都在源源不斷的流失,變得空洞虛幻起來。

    彷彿一切都沒有意義。

    彷彿一切都無所謂了。

    一開始還以爲是什麼幻覺、錯覺,但是越到後面這種感覺就越是清晰。

    而且不只是基曼如此,塞巴斯汀同樣也是如此,而且因爲內心深處的破綻,對於妻子和女兒的虧欠感和內疚感等原因,他的情況更加嚴重。

    雖然他已經下意識地竭盡全力咬緊牙關,太陽穴附近青筋綻放,死死的對抗那種沒來由的就想要放棄的衝動感覺,但是那種衝動卻是越發的強烈了。

    是的,想要放棄,沒有任何理由的就是想要放棄,不想再這麼堅持下去了。

    而且不是針對某件事或者某個目標,而是針對自身的全部,針對自己的人生,乃至於針對自己還活着的這個事實

    精神一片空白,沒有寄託,沒有信念

    沒有安全感,沒有成就感,沒有存在感

    尤其是想起關於妻子和女兒的事情的時候,他更是深切的感覺到了自己是不被需要的人,並且自己也資格需要他人

    女兒被莫比烏斯組織抓走,妻子找到線索拼命追尋,結果就連她也失蹤了,但是自己卻是頹廢的過了數年,什麼都沒有做。

    在女兒最需要父親,妻子咬牙獨自在那個組織裏承受壓力,展開救援計劃的時候自己卻是什麼都沒有做,就只是酗酒、頹廢,渾渾噩噩的度日。

    甚至就連當初麥拉說過女兒沒有死,那場火災另有隱情,他也完全沒有嘗試着去相信一下,抓住希望,只是一開始就放棄了。

    直到之前,麥拉還策劃了拯救女兒、顛覆莫比烏斯組織的計劃,並且爲此奮鬥了數年的時間,甚至在最後還在合樂鎮系統崩潰的時候留下犧牲自己。

    而與之對比呢作爲丈夫與父親的他又到底做了什麼,存在又到底有什麼意義

    伴隨着這樣子不斷進行的自我價值的否定,塞巴斯汀的內心深處也產生無解的空虛,從而形成一個惡性循環。他感覺得到自己在那人的視線之下,慢慢的就要變成一具被抹殺了自我的行屍走肉了。

    這種趨勢根本就無法抗拒,哪怕是他一開始竭盡全力地在對抗,但是慢慢的也就失去了想要對抗的想法和動機了。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了

    什麼都不用去想,什麼都不用去做,不用思考也不用有壓力

    沒有任何人對自己有所期待,自己也不用再去關心什麼

    就在塞巴斯汀的雙目慢慢的變得呆滯起來,失去了靈動與光彩,精神、意志乃至靈魂都即將要被一種完全無意義的完結給徹底引導向末路的時候。

    他聽到了一聲輕笑。

    聲音之中彷彿盪漾着忘川之水奏出的柔和樂聲,也沒有譏諷或者高高在上的感覺。

    但是卻明顯帶着一種邪惡的歡快情緒,而且沒有如何掩飾,只要不是聾子都能夠一下子聽出來並且無比確定。

    這是莫宸主動的移開了視線,平靜的看向了另一個方向,他似乎一切都盡在意料之中那樣,淡然自若的說道:

    “所以說,這就是你們找過來的底氣別說是注視我了,就連我的注視你們都承受不起那麼你們現在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呢”

    咦真是奇怪了,明明自己的本質的確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與改變啊,至少這種事情自己還是能夠確定的。

    但是,既然自身的本質上其實沒有變化,爲什麼現在會出現剛剛那樣的現象呢畢竟莫宸可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有一天,能夠差點兒達成“真邪神以眼殺人”的成就的啊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