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陣靜默之中,彷彿空氣都停止流動的死氣沉沉的傳火祭祀場裏,似乎突然出現了一陣旋風捲着一片樹葉飄過去了。
不但是剛剛起身緩緩走過來的防火女小姐姐停住了腳步,就連遠處的層階上坐着的垂頭喪氣的沮喪男人也是擡起頭來,看向了這邊。
這麼大言不慚,胡言亂語的傻瓜,居然是能夠通過灰燼審判者的一關,拿到螺旋劍來到這裏的英雄
等等,魯道斯好像剛剛說了,他不是灰燼,甚至也不是不死人就連曾經的薪王都看不出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傢伙
只有在旁邊的一個洞窟的深處,仍然傳來乒乒乓乓的打鐵聲,似乎某個鐵匠從頭到尾都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也沒有受到影響。
魯道斯似乎也是感覺有些無語,不過他的狀態就如同垂死的老人那樣,只剩下一口氣在苟延殘喘,也表現不出什麼激動的情緒來。
他只是用那種平靜到衰弱,近乎隨時會斷氣一般的口氣,輕輕的說道:
“有信心是一件好事,只是初火已經衰弱,不是單純的一個薪王就能夠支撐得起來的,更何況我們基本上都已經燒過一次,到現在只剩下殘渣了”
初火衰弱,世界昏暗,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而是長期以來的積弱。
甚至於在這裏的五個王座,上面的薪王很多都已經被燒過一次了,只是因爲實在沒有辦法了,只能夠讓他們繼續傳火。
“這個不用擔心,我有的可不只是信心啊”
莫宸低下頭去,無所謂的笑了笑。
他看了看自己恢復了血肉表象的右手,但是因爲剛剛握持着螺旋劍的原因,上面滿是燒灼的痕跡,血肉模糊而且很多地方燒焦成爲了黑炭。
要是再握住那把劍久一點兒的話,或許骨頭都要被燒掉。
然而始終也還是曾經的薪王,別以爲他真的老眼昏花了,真要比眼力的話,高倍望遠鏡也就是那麼一回事。
“是啊,屬性衝突,沒有辦法。”莫宸大大方方的開口承認了。
“那我大概知道你是什麼東西了會與火發生衝突的,也只有直到這個火之時代的終末,才能夠有機會爆發出來的黑暗了吧。”
魯道斯緊緊的盯着他,然後長長嘆氣
“深淵。”
只聽刷的一聲,遠處的沮喪男人猛地站起身來,幾乎是本能反應一樣的拔出了自己的武器。
“你是被深淵感染了的人”
“”
“”
莫宸奇怪地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搖了搖頭,非常誠懇的說道:“不是,我不是什麼被深淵感染了的人。”
看見灰心哥那濃濃的不信任感與眼眸裏流露出來的強烈警惕,以及那彷彿貓被踩了尾巴炸毛了一樣的戒備姿勢,他想了想之後,舉起手來指着自己的眼睛
“講道理啊,你見過像是我這麼理智的被深淵感染的人嗎你們法蘭不死隊被感染了,也都瘋掉了吧”
法蘭不死隊在第一次傳火醒來之後,就因爲感受到卡薩斯墓地的深淵侵蝕愈發嚴重,所以離開了傳火祭祀場的王座回到荒廢的法蘭要塞。
但因常年與深淵的戰鬥,他們之中也有人遭受到了侵蝕,不得不在法蘭要塞內,與自己曾經的同胞們進行無休止的自相殘殺畢竟失去了理智,而且又是不死人。
在同一個空間之內,除了無休止的互相殘殺,也沒有別的可能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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