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在毫無心理準備下目擊死亡、目擊過於殘酷的死亡、目擊人類手腳被切斷的場面這些血腥殘忍的場景,都能夠讓正常人san值瘋狂下降。
網上甚至有傳有人目睹兇殺案,嚇得昏迷七天不治身亡當然,不管真假這都是極端的個例,但是大部分正常人陡然看見兇殺現場,絕對也是會嚇破膽的。
需要做心理輔導、嚇得不敢出門,晚上屢屢做噩夢
這些難道能夠說是理智值毫無影響的結果嗎當然不可能。
同樣的道理,自身遭到傷害,被信賴的人背叛、失去社會地位,甚至只是區區的失戀都好反正只要是能夠對人的理性構成挑戰,讓人的行爲出現情緒失控的現象的事情。
那麼理論上都是可以使得san值喪失的經歷。
並不一定要限定是正式的超自然事件,例如說鬧鬼、殭屍、吸血鬼、狼人、詛咒等等等等。
因此,現在也難怪這四個見習調查員會如此失態了,他們以爲自己等人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然而事實上卻是根本就沒有,而且就連他們手裏的槍械也並沒有給他們足夠的安全感。
畢竟天可憐見,他們之前真的只是四個不入流的街頭混混啊屬於那種出沒於環境惡劣的貧民區,最爲常見的大路貨色。
就算是經過了一定的訓練,也根本改變不了他們其實沒見過血的事實,畢竟以前最多就是在街頭巷尾與同樣不入流的同類們互毆,或者是闖進那些孤寡老人的屋子裏展示一下自己的強大肌肉罷了。
槍械以前並不是沒有摸過,畢竟在這麼一個生的自由、死的隨機的人類燈塔,想要不摸槍是件很難的事情,但是摸過槍不代表他們就真的見過血。
嚴格來說,他們是真的沒有見過什麼大世面,更加談不上有什麼大勇氣、大智慧。
之所以能夠在入夜的時候,進入這片鬼怪陸離,與當地傳說結合,恐怖滋生蔓延的幽靈沼澤的內部。
究其原因也只不過是人爲財死而已,十萬美元的保底獎金,哪怕是年薪也已經是很不錯的收入了,他們只要一個晚上就能夠賺到,而且還只是保底
這是什麼概念
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害怕了,一直到慢慢的深入到了曼查克沼澤的內部較深的地帶,追尋着那些恐怖的聲音,最終看到了一場可憎的儀式
因此只是一瞬間,他們就覺得大腦裏什麼都無法思考了,恐懼的寒意瞬間壓倒一切,讓他們差點兒當場昏闕過去。
在那片沼澤中有一處天然的空地,沒有樹木,還算乾燥。
而一大羣人正病態地在那塊空地上跳躍、扭動着身體,那是一幅難以形容和描繪的恐怖景象,尤其是他們無比狂熱的又是跳躍,又是嚎叫的。
赤着身體,不斷地發出如同驢子一般的嘶鳴,如同公牛一般的哞叫,最中間處安置着一塊巨型花崗岩獨石,而頂部則安置着一尊小得有些不太相稱的邪惡雕像。
至於那些豎立起來的十隻鷹架,則是以火焰環繞的獨石爲中心,分佈均勻地圍繞成一個大圈。旁邊的土地上灑滿鮮血與人類殘骸,過於生動地表明瞭惡魔般的利牙與尖爪所留下的破壞。
沒錯,每一個鷹架的上面,也都懸掛着一部分被古怪破壞後的屍體,或許就是最近人口失蹤案的主要對象
而在鷹架組成的圓環之內,那些瘋子們就像是在進行一場無窮無盡的放縱狂歡。
不過現在,這場狂歡被亂入者打斷了
“”
“”
在一片死寂的沉默之中,那些赤着身體的瘋子們全部將視線投了過來,沒有任何表情,沒有任何感情。
喘不過氣來的四人頓時都感覺到腦子裏一片空白,似乎轟隆一聲被雷劈了一樣,一股寒氣沿着脊椎骨就衝了上來,他們爲這可怕的景象而顫抖。
他們的理智背叛了他們自己,而這是壓倒他們的理性的最後一根稻草。
太過慘烈了
太過血腥了
太過殘忍了
光是看着就感覺到了劇烈的生理不適感,讓他們想要瘋狂嘔吐,胃部一陣一陣的抽搐,彷彿是晚餐太過豐盛以至於肚子裏發生了化學反應。
自己等人要是被這羣瘋子給抓住了,等一會兒是不是也會被掛上去,成爲一條風乾的臘腸
砰
砰砰砰砰
在過度的恐懼之下,那個黑人青年終於忍耐不住了,他瘋狂的大吼大叫出聲,雖然對面的那些瘋子還沒有進行攻擊,但瘋狂的調查員已經無法冷靜判斷了。
只不過,緊急培訓三天速成的槍法實在太渣了一些,不穩定的情緒也妨礙了他的瞄準,所以子彈幾乎全部擊空,射向了空氣,毫無損傷地掠過那羣赤着身體的邪教徒的身邊。
但是巨大的槍響仍然還是打破了脆弱的平衡,那些瘋子似乎一下子驚醒了過來,歇斯底里的嘶吼着,無比狂熱的就一窩蜂的衝了上來,瘋狂到好像是聞到了血腥的喪屍一樣。
任何人都不會懷疑,自己一旦被他們抓住,絕對會被活生生的撕裂的
“跑”
刺青青年臉色大變,下意識的舉起手中的槍械開槍射擊,然而只是開了幾槍之後,他就手臂發抖,小腿發軟起來了。
跑必須跑
否則的話,就靠他們的這些微弱的火力,這樣的菜鳥槍法,根本就殺不了幾個狂熱的邪教徒,就要被蜂擁而來的其他瘋子給活撕了
從掏槍射擊,再到四散逃竄
兩個狀態之間的轉換隻花了兩秒鐘多點不到三秒鐘的時間,四個人就無比堅決的轉身,瘋狂的撒了腿就狂奔了起來,不知道是潛能爆發還是專門練過,或者提前打了興奮劑什麼的。
那瞬間爆發出來的速度,絕對能夠讓人愣住那句話怎麼說的來着你不需要快過敵人,你只需要比自己的同伴跑得快。
或者此刻四個人都是這麼想的,他們已經初步領略了朋友的真意。只可惜他們都是使足了喫奶的勁頭,竟然沒有一個人是明顯落後的
不過更加可怕的就是,他們身後嘶吼着追上來的瘋子邪教徒,已經不像是人了。
他們更加好似是對於沼澤森林異常熟悉的生物,彷彿是某種奇行種一樣,四肢並用,無比敏捷靈活的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