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琛一把推開我,我沒有想到他的力氣會這麼大,重心不穩的我朝茶几的方向撞去。

    腹部的傷正好撞在茶几上。

    他頻臨狂怒的邊緣,顧然也沒有想過要退讓一步。

    我真不懂,顧然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我有意思的。

    我認爲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

    沈琛一手抓住顧然的衣襟,另外一條手臂高高舉起,五指緊握成拳,眼看拳頭要砸下去,我單手捂着腹部的傷口,沒有力氣上前去阻止。

    顧然毫不示弱和沈琛扭打成一團。

    “不要打了,這裏是醫院,你們要打出去打個痛快。”

    我也不想勸了。

    就讓他們倆痛痛快快的打一架算了。

    沈琛佔了很大的上風,顧然被揍的有點慘,嘴角尤其是,流了很多血。

    我真沒有想到一派斯文的顧然居然會打架。

    我不會得瑟兩個男人爲了我打架。

    這不是什麼好事。

    “別再讓我發現你來招惹蘇唯,就算我給不了她幸福,也輪不到你來給。”

    沈琛霸道的低吼,陰鷙的冷眸惡狠狠地睨着顧然。

    顧然並沒有妥協,他陰冷的黑眸望着沈琛,嗓音冷厲的道,“那又如何呢怎麼樣我都比你有優先權得到她,起碼我不會讓她成爲見不得光的情婦。”

    我聽到情婦兩個字從顧然的口中說出來,原本屬於腹部的痛,現在反而轉移到了全身。

    不錯,我是沈琛卑賤的情婦。

    我從沒有想過,有一天一個喜歡我的男人出現了,而他知道我的身份是另一個男人的情婦,這一刻,我覺得我的人生特別可笑。

    “蘇唯,我等你想通,只要你願意離開沈琛,再多的賠償,我顧然都能爲了你一擲千金。”

    他望着我說道。

    我毫無反應的杵在那裏,撕裂的傷口正在流血,病房裏只剩下了沈琛與我。

    他沒有走過來,如鷹隼的冷眸惡狠狠地瞪着我。

    “我真是小瞧你勾三搭四的本事,惹完這個惹那個,蘇唯你真是一個不安於室的女人。”

    沈琛冷冷地道。

    我微微挺直佝僂的背脊,清澈的雙眸凝望着他慍怒的俊龐,淡淡地道,“沈琛,你說過的,衣服沒有了再找一件合適的就行,既然我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你又何必動怒呢”

    我的心很痛很痛。

    不知道爲什麼,每次只要想起沈琛說的那句話,內心深處癒合的傷口就會再度撕裂。

    “從開始你就知道我不會娶你,怎麼,你現在不想當情婦,想當我的老婆”

    沈琛的冷眸睨着我,冷嘲熱潮道。

    我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前附後仰。

    “沈琛,你錯了,你簡直是大錯特錯。”我恢復了冷靜,雙眸定定地望着他的黑眸,“假如我對你有過愛,有過情,那麼今天的你一點也不可悲。”

    “你的意思是,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哪怕是一丁點兒都沒有。”

    他冷冷地反問道。

    我放開捂住腹部的傷口,把割腕的手腕翻出來給他看。

    “我爲了逃離你身邊,一次又一次的惹怒你,不惜割腕自殺來證明,你認爲這樣的我會愛上你嗎”

    沈琛不說話。

    “我與你可是勢不兩立的仇敵關係,我們是不可能會在一起的。”

    我大聲的吼道,不顧裂開的傷口。

    我第一次看到沈琛那張英俊的俊臉面無表情,甚至連一絲的情緒變化都沒有透露出來,我無法猜測他目前的情緒,我認爲他似乎在醞釀一些什麼,應該是想着如何折磨我。

    “說完了”他冷冷地反問道,“蘇唯,我現在不在乎你會不會愛上我,或是愛不愛我,我只是想告訴你,這輩子,除非我沈琛玩膩了你,要你滾蛋之前,你最好乖乖地呆在我身邊,就算你像一條死魚,我也要做死你。”

    我突然沒了聲音。

    對,這纔是沈琛,他就是那種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男人。

    “我警告你,最好別靠近顧三,要不然,我會不惜一切代價。”

    他咬着牙說道。

    我認爲顧然在本城應該也算是有實力的人,畢竟沈琛那一聲“顧三少”不是白叫的。

    “沈琛,有一樣東西,你這輩子永遠也給不了我。”我想起那天對他說過的那句話,又重新搬出來重複了一遍,“那個東西叫快樂。”

    我說完兀自閉上眼,淚水從眼眶裏滑落。

    我留在他身邊一點也不快樂,而我也沒有資格擁有快樂。

    “蘇唯,這世界上沒有人能夠擁有快樂,即便是我,也沒有資格,何況是你。”

    他冷冷地道。

    我感受到沈琛的靠近,他粗糲的指腹擦掉我臉上的淚水。

    “關於你在別墅裏受到的一切,我已經叫李裘去調查了。”

    他扶着我坐在病牀上,伸出手按了牀頭鈴。

    難得,我沒有提及別墅裏的事,他率先想要去調查。

    “李姐和我沒什麼關係,她也不是我的女人,你太愛胡思亂想了,當時我沒告訴你是想嚇唬嚇唬你,我想讓你乖一點,沒想到她竟然抓着雞毛當令箭,不怕死的招惹不該招惹的人。”

    沈琛蹲下身擡眸望着我清澈的雙眼。

    我沒有說話,心裏有點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我在想,顧然爲什麼會突然之間開口說喜歡我,並且向沈琛言明要搶走我,這似乎來得太快,快的讓我招架不祝

    關於李姐的事我沒有想過要參與,沈琛想怎麼做那是他的決定,我不會有任何的意見。

    沈琛按了牀鈴沒多久護士進了病房,她見我傷口撕裂,建議我去微創手術室,在病房裏做不了包紮,避免傷口感染的情況發生。

    我去了微創手術室,沈琛作陪。

    他看到我腹部的傷口,我自嘲的笑了。

    “這叫一報還一報。”

    我指的是我用茶杯的破碎瓷片刺傷他的事。

    “等你好了,我讓你捅十個血窟窿,別一天到晚咒自己。”沈琛冷冷地道,“除了我能傷你之外,誰也沒資格。”

    我微微一愣,聽得出來他這番話是有意思的。

    暗示我受傷是意外,並非是什麼報應。

    “沈琛,我覺得李姐有問題。”

    我淡淡地道。

    “這件事我會處理,你到時也一起。”

    他說道。

    原來沈琛都知道那他爲什麼要留我在別墅裏。僅僅是單純的想讓傭人看守我又何必大費周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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