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實上,這些也僅僅是我編織出來的一個美好理由罷了,假如,沈琛想要我留在他身邊,就算是我反抗,掙扎,也沒有用。
他的手裏捏着太多太多能夠讓我妥協的脈絡,只要他的五指稍稍一用力,隨便扯斷我在乎的脈絡的其中一根,我將會痛不欲生。
很多時候,我在想假如我是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那麼我應該會好過些吧
我想不會的,沒有人會輕易的選擇走向死亡,自殺是非常懦弱的行爲,到那時候我會想,我要活着,也許有天我會遇見一個深愛我的男人,一個溫暖如春的男人。
我想,這些僅僅只是我想
結束後,沈琛一如既往的去了洗手間沖涼,他連看我一眼,或者和我多說一句話也不肯了,我穿好衣服,匆匆地離開酒店,這個時間回恬馨的公寓有點尷尬,我怕吵醒恬媽,最終決定回至尊天府,好在這個時間的天有點微微亮,不至於碰上什麼危險。
進入隆冬後,這座城有點溼冷,我走在清晨的大街上,身體和心像被冷水浸潤過,冷的直打哆嗦。
打了一輛車我回到了至尊天府,一個多月的時間沒有回來,這裏並沒有什麼變化,唯一有變化的就是屋子裏的空氣透着些微粉塵,我打開了陽臺的門好進行空氣流通,然後又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我有點疲 憊,也有點累。
總覺得想沈琛這個男人讓我越來越難懂。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最初的時候是非常喜歡纏着我,現在不是喜歡纏着我,而是和我保持距離,可是唯一有一件事沒有改變過,就是在牀上的事。
我靜靜地坐着,腦海裏回想起他對我說的那些話,他對我做的某些事,只要每回憶一次,心就會痛上一分,我從高領毛衣裏面掏出戴在脖子上的羊脂白玉,爲什麼我就不能像許秀清那樣清高,脫俗呢
也許,她也會與我一樣每天晚上睡不着的時候不停的責問自己,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會嗎
我坐在客廳裏,放在身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嚇了我一大跳。
我拿起手機一看來電顯示號碼,很快接通了電話,“蘇唯,你去哪了這麼一大早就不見你的人影。”
“昨晚沈琛找我,我現在在至尊天府,馨馨你別擔心,今天午飯我就不來吃了,晚飯的時候我會自己過去。”我和恬馨交代昨晚發生的事。
她握着手機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隔着手機屏幕在那端深深地嘆息。
“馨馨,你去上班吧路上小心,我進去躺會兒。”
我率先掛了手機。
要是再和恬馨聊下去,我保不準自己會不會在手機這端失控到哭出來
通話結束,我去了客房,掀開被子,衣服也沒有脫掉躺在了大牀上,閉上眼睛,淚水從眼角兩邊不停的流下來,我沒有想到要哭,這大概是內心的感受,一時之間涌上來就覺得特別酸楚。
我抱着被子,安靜的躺着,本來想蜷縮身子,可是我目前的手和腳還是修養狀態,沒有辦法做太誇張的動作。
我睡到中午,手機不停的響起來,被吵醒後,實在沒有辦法選擇接聽。
“顧三,嗯這個點你還約我出來喫飯,你不是應該早就喫完了嗎”
我握着手機困難的從牀上爬起來,靠着牀頭瞥了一眼牀頭櫃上的鬧鐘。
時間顯示已經一點半了。
這個點喫什麼午餐呢
下午茶都可以開始了,他卻這個點喫午飯。
“蘇唯,要不然你陪我喫下午茶,我們聊聊天,最近我去了一趟,我聽到了一些消息想告訴你。”
顧然在電話裏神神祕祕的說道。
我最終拗不過他,還是想着去見他一面。
我起牀,洗漱完畢換了一套離開了至尊天府,出去之前我查看了冰箱,發現裏面有新鮮的食材,這幫家政也夠勤快的,連食材都採買,難怪現在的工作者喜歡找鐘點工,省時間又方便。
今天天氣還算晴好,我也沒有打電話給女司機,當我下樓時,發現顧然已經等在了樓下。
“蘇唯,上車。”他推開副駕座的車門。
我沒有疑慮,走上前坐進去,關上車門繫上安全帶。
“在電話裏聽到你說去了一趟鄰市,爲什麼有話要找我談呢”我比較好奇,顧然究竟是什麼事需要找我談。
他雙手握着方向盤,笑着說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我覺得他也真夠調皮的,一件小小的事還要對我進行隱瞞。
沒多久,車子駛到一處茶餐廳外面停下,我們下車,顧然領着我往前走,我們挑了一處視野比較好的位置。
坐下後,侍應遞上餐牌給我們。
“你來點,我都喫的。”我沒心情看餐牌,推給了顧然做主。
他點的東西比我想象中看上去要可口。
沒多久侍應送上下午茶,他和我說起了正事兒。
“你知道陸毅銘在學醫嗎”顧然反問道。
“這怎麼可能我弟弟選的分明是建築系。”
我感到驚訝。
陸毅銘怎麼會去學醫呢
“蘇唯,你看看這篇論文,這算是陸毅銘寫的,而且上面的數據全是他自己分析的。”
顧然把一張報紙遞給了我。
我低頭一看,發現上面顯示攥稿人的確是陸毅銘,而且還附上了一張小小的寸照。
“這怎麼可能”
我有點納悶。
陸毅銘選擇的是建築系,可是他私底下瞞着我偷偷自學醫學。
爲什麼要瞞着他要是說轉系,我也會同意的,家裏出一個醫生也沒什麼不好的。
我想到他那本皮質筆記本的事,上面寫的那個論述極有可能是這些關聯,不過這件事我得找恬馨看看,別人我不放心。
“顧然,我是的的確確不知道陸毅銘在學醫。”我淡淡地道,語氣平靜。
我的內心已經翻江倒海,他到底還有什麼隱瞞着我
突然,我發現我對我的弟弟瞭解的甚少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