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琛走的很突然,也很匆忙,最後我是一個人打車回家。

    他沒有交代要去幾天,也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我想到沈琛和我說過那些話。

    他說,等到我老去的時候,他願意陪着我回到鄉下養老,這些話聽上去比那些海枯石爛的誓言還要美麗。

    我沒有想到這美麗的誓言猶如曇花一現,終究是變成了空的希望。

    我把打開剩下的菜放到冰箱裏,一個人的飯菜,我明天不想在煮,喫這些打包剩下的菜餚即可。

    我檢查好門窗,把空氣淨化器先打開,出去了幾天時間家裏有一股味道,沒有經過空氣的流通,味道有點難聞。

    我去了洗手間洗澡,出來後,我打開了電視機坐在梳妝檯前敷面膜。

    雖然沈琛去了國外,可我沒有道理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事先開始擔心那些還沒發生的不安定因素。

    電視劇已經播放到大結局的畫面,非常的暖心,也非常的讓我感動。

    開始承受的痛苦到最後都變成了甜。

    這大概就是人生吧

    我敷完面膜回到牀上。

    明天應該去上課了,晚上把刺繡再進行修補一下。

    我應該耐性的等待沈琛給我打電話,他到了國外總會和我取得聯繫,不可能平白無故一句話都不說。

    我想林語柔應該是在國外發生了什麼事故。

    但是不確定究竟發生了什麼,光憑一通電話,我暫時還不能夠做出任何的判斷。

    這一夜我在奇奇怪怪的胡思亂想中睡着了,第二天早上,我起牀的時候先給女司機打了一通電話,完事後我去了洗手間洗漱,收拾完畢去廚房煮早餐。

    乘着電梯下樓,女司機等在車外面。

    “蘇小姐,先生告訴我,最近你需要用車的話,晚上也可以叫我接送,不要自己打車,他有另外付給我加班費。”

    女司機向我說道。

    我沒有想到沈琛昨天臨時出國,還會注意到我是一個人打車回家的事實。

    不過,有了女司機對我的這句轉達,我心裏所有不安定的因素一下子一掃而空。

    沈琛從現在開始沒有再對我實行說一套做一套的政策。

    我也沒有想過,他會向女司機轉達這麼一番話。

    “嗯,好,我心裏有數了。”我對女司機說道。

    上了車,她載着我前往繡坊。

    上課的時候,許秀清纔出現,我發現她整個人好像變得容光煥發,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看上去有些與衆不同。

    我注意到,她應該戴結婚戒指的手指本來是沒有戒指的,現在戴着一枚鑽戒,看戒指的設計款式是以前的款式並不是現在的新潮設計。

    看樣子,她應該和她的先生復婚了。

    算是一件可喜可賀的好事。

    上課的時候許秀清向我們講解上次教我們的那些刺繡手法,然後她又佈置了期末作業。

    “上完這周的課堂,你們可以不用再來,年末了繡坊比較忙碌,我需要趕製客人的訂單,給你們佈置一個期末考試的作業,這學期所有學過的刺繡方法,只要你們繡出上次蘇州行的情景即可,不管是風景還是人物,我統統不限制,爲期一個月,評分成績最差的那個,下學期就不必再來學習。”

    許秀清最後說了一句最點題的內容。

    成績差的過完年就不用再來上課。

    我不敢想想這些人裏面到底誰的成績纔是最好的,最差的,我現在最大的心思就是怎麼樣把這幅刺繡給繡好。

    我學習刺繡這麼久,總該拿出我自己的本事出來,要不然有愧於許秀清。

    所有學徒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我明白他們的心思,大概認爲我這樣的功底和他們那羣早年就刺繡的根本沒法相提並論。

    事實上,我的心並不大。

    就算明年真的不能來這裏,那我也可以拜其他的老師,並不是許秀清不可,只是我承認,人與人之間都有緣分。

    就好像我和沈琛,說緣分是緣分,孽緣也是。

    早上的課上完後,用過午餐,我坐在後院的長椅上,似乎習慣了那個可以自由自在發呆的地方。

    “蘇唯,你奶奶的案件有什麼進展”許秀清問我。

    我靠着椅背淡淡地道,“進展並不大,只是監控錄像拍到了一輛車的出現。”

    關於案件的事我不方便透露太多。

    對於警察來說,這些事必須要保密。

    “老師的心情看上去很好。”我淡淡地道,視線投向遠方。

    最近我特別喜歡看天空,非常向往那些自由自在的鳥羣,什麼時候我也能夠自由的尋找一方快樂的淨土,我想以後的我一定是無憂無慮沒有煩愁吧

    “顧然的父親和我復婚了。”許秀清說道,眉宇間掩藏不住那份喜悅之情,“那個女人生的女兒不是顧家的孩子,而且這些年來她外面有人,加上也捲走了不少顧家的錢。”

    有錢人的生活真複雜。

    “老師,我其實對這些並不是很有興趣。”

    我打斷了許秀清的話。

    我怕她心裏有疙瘩,又忙說道,“你回到顧家我替你開心,只是,這個誤會太漫長了,足足十幾年的時間,你有老公等於沒有,他要是心裏真覺得愧疚,不該這時候纔來找你。”

    許秀清沒有說話。

    “不是我挑撥離間,而是愛來的太晚。”

    我望着許秀清,她久久沒有說話。

    好像認同我的說法一樣。

    我正在和她聊天的時候,放在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我趕緊接起電話。

    “蘇小姐,先生要在國外住上一個月左右的時間,這段時間可能沒有辦法聯繫你,他叫我和你說,不要胡思亂想。”

    李裘在電話那端和我說道。

    我有點愕然。

    這怎麼能叫我不要胡思亂想。

    一個月的時間,沈琛要和林語柔留在國外。

    我真心覺得整件事讓我感到促手不及。

    “好,我明白了。”我面無表情的掛斷與李裘的通話。

    我想不通沈琛有什麼需要留在國外一個月時間的

    這個我真心想不通。

    坐在我身旁的許秀清靜靜地坐在一旁,她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長長地嘆了一聲。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