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琛沒有向我打探實情,他依然站在林語柔的病牀前,我透過他面無表情的俊臉始終猜不透他的內心到底在想些什麼,但是我確定她說的話他應該是半信半疑。

    “確定嗎”沈琛冷冷地反問道。

    我沒有和他說話,任憑林語柔在他面前巧舌如簧的污衊我,我對她已經沒有任何的想法。

    “確定,你看看這地上的狼藉,我現在是躺在病牀上的,總不可能站起來走下病牀去咂東西吧”她無辜的表情特別的天真無邪。

    我看到林語柔用哭紅的雙眼凝望着沈琛的黑眸,那個畫面莫說是他,就連我都差一點相信了。

    “啪。”

    我聽到病房裏響起巴掌的聲音。

    沈琛反手一巴掌打在了林語柔的臉上,那一刻我有點恍惚,好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老公,你爲什麼打我,你該打的人應該是她。”

    林語柔的嗓音透着哭腔,單手捂着臉頰雙眸怒瞪着我。

    我站在一旁,激動的情緒得到了平復,比起剛纔她惹怒的時候平靜了許多,我當真沒有想到沈琛打的人是她而不是我。

    “爲什麼要打你,問得好。”沈琛咬着牙冷冷地低吼道,“因爲你該打。”

    她靠着牀頭,哭的更加委屈。

    “你憑什麼要相信她,包庇她”林語柔大聲的反問道,哭喊的嗓音透着絕望。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和她爭什麼,只是我心裏非常的清楚,林語柔和我根本沒有什麼可比性,她是名正言順的沈太太,可我不是。

    即便如此,我從沒有怨恨過誰,只是當初沈琛千方百計相信她,對我做出種種傷害的舉止,我感到傷心,其他的感觸一點也沒有。

    “她在砸東西之前應該還有一些事你沒有交代清楚。”沈琛攥住我的手腕,把燙紅的手掌遞到她面前,“現在你怎麼不說話了難道這其中沒有任何一絲的隱瞞,最重要的一點,那隻碗爲什麼會摔在地上,你別和我說一時沒有端穩這種屁話。”

    我聽到沈琛說完這些解釋,眼眶微微泛紅。

    這種被信任的感覺真的很好,尤其是喜歡我的人無條件的相信我,這種感覺更好。

    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在他的心目中位置可以超越林語柔,捫心自問,我跟在他身邊什麼也不求,無名無份,以前說穿了是情婦,現在的我也不知道我在他面前到底算什麼身份,但是我清楚的記得,他現在一般稱呼我爲“我的女人”。

    相對而言的確比情婦那個稱呼要來的順耳,平易近人。

    “明天我會讓傭人來醫院伺候你,你愛發瘋就發瘋,愛砸東西就砸東西,總之,林語柔我告訴你,少在我面前吆五喝六,動歪心思。”沈琛伸出修長的手指,指着林語柔的鼻尖罵道。

    這一幕讓我感到無比解氣,痛恨至極。

    並不是我落井下石,實在是她太壞,太缺德。

    沈琛拎着我的包包,攥着我的手腕,拉着我離開了林語柔的病房,一路上他生氣的走在前頭,我一言不發的跟在他身後。

    直到我們走出醫院,他把我塞進車裏,非常的生氣。

    “你屬豬嗎不明白你的手有多重要,你是刺繡的人,手要是受傷了,以後用什麼刺繡”沈琛磁性的嗓音陰戾的道。

    我沒有說話,不等他繼續訓我,我用力抱住他,臉埋在他胸前。

    “沈琛,有你爲我撐腰比什麼都好。”我抱着他,用力的抱着。

    他沒有說話,用大拇指的指腹幫我擦掉臉上的淚水。

    “你就是個軟柿子,欺軟怕硬,對我就能牙尖嘴利,對林語柔就只能任由被欺負。”

    我被他逗笑。

    “誰說的,你和她一樣愛欺負我。”

    他摟着我不說話,大約是車上還有李裘在。

    “開車吧”沈琛沉聲說道。

    李裘沒有遲疑,很快開車離開了醫院的停車場,回到別墅,沈琛要傭人去拿冰袋,我們坐在客廳裏。

    “嘶,你輕點。”我蹙着眉忍着痛嚷嚷道。

    沈琛幫我進行冰敷,一會兒再用藥膏塗上,等晚上洗完澡就不會痛。

    萬幸這是冬天,那碗熱湯也不至於灼燙皮膚,只是湯上面漂浮着一層油花,這倒是讓我的手變得微微紅腫。

    “忍着痛,要不然下次就別受傷。”沈琛教訓我。

    我沒敢開口反駁,任由他繼續幫我進行冰敷。

    沈琛似乎對我的受傷的事有深的感觸,我悄悄地打量着他英俊的側臉,心裏有點甜滋滋的,被在乎的感覺真好。

    “看着我能下飯嗎”沈琛說道。

    我沒有說話,對於他的話表示深深地鬱悶。

    看一眼又不會掉一塊肉,他可真小氣。

    我的手冰敷的差不多,沈琛幫我塗上舒緩膏,冰冰涼涼的膏塗在手背上,很快滲入皮膚裏面,並且是無色無味,這樣就算喫飯端碗都不影響。

    “先去喫飯,喫完再聊。”沈琛牽着我的另一隻手從沙發上站起來。

    我沒有遲疑,跟着他走出客廳來到餐廳。

    傭人爲我們送上了豐盛的晚餐,我在醫院裏和林語柔吵了一架,現在還真是感覺到飢腸轆轆。

    沈琛要是看到我咂東西的那一幕,那他應該在病房外面很久了我不是很確定。

    “沈琛,你下班的時候去醫院有沒有碰到誰”我反問道。

    他如果碰見了顧然,臉上的表情不該是這副模樣纔對。

    沈琛的城府很深,我根本猜不透,摸不清。

    “你覺得我會遇見誰”

    他冷冷地反問道,陰鬱的黑眸睨着我。

    我就知道,壓根不該問這一句,簡直是多此一舉。

    現在可好,這是不打自招。

    “我去給林語柔送晚餐的時候,顧然也在,所以,我想你可能會遇見他。”我沒有進行隱瞞。

    首先我不確定沈琛是否有見過顧然,我要是撒謊的話,他肯定會計較,我不想惹怒他,尤其是在離別在即的節骨眼上。

    “是嗎這件事我沒有注意,”沈琛端着碗麪無表情的說道。

    我不是很確定他內心的想法,或者他根本就見過顧然,只是不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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