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晚餐我根本沒有喫,這些菜不符合我的身體標準,顧然倒是勉強吃了一些,大概他是真的餓壞了,後來乾脆敞開肚子吃了起來。

    “你們不要覺得我缺心眼,蘇唯現在是病人,要是我們不好好生活,到時候她去複查,複診誰有好身體去作陪所以一定要多喫,好好休息。”顧然特別不擔心我的身體狀況。

    他這樣一來,我整個人也放鬆了不少,生病的人最忌諱別人把他當成病人看待,有什麼都跟着一起去參與,唯有心態好了纔可以面對病魔的挑戰,才能戰勝它。

    有時候輸掉的往往只是意志力。

    我承認顧然這麼一鬧我都來了食慾。

    “阿姨,能幫我重新做兩道菜嗎這些我不能喫。”我看着恬媽想邀請她幫我去做兩道菜。

    她用雙手胡亂的抹了一把臉,神情又變成了以往那般。

    “可以,你想喫什麼我就給你去做。”恬媽要我告訴她我想喫的東西。

    我說了兩道我可以喫的菜,讓她去做,並且說明了有些東西不可以放。

    她快速走到廚房開始炒菜,恬爸跟着顧然聊天,他們有一點好,滴酒不沾,這一點我不是很喜歡,和沈琛在一起,他也很少喝酒回來,幾乎很少。

    兩個男人一搭沒有一搭的聊着天,我坐在一旁靜靜地聆聽,我承認在此時此刻我最想見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我奶奶,另外一個就是熙熙。

    老人早早走了,熙熙還在新西蘭,恬馨最近也是被家裏的事兒給纏上了,一直沒有辦法回來。

    我承認有時候我也特別想念她,這種時候,她會陪着我躺在牀上,然後跟着我一起回憶童年,回憶過去的歲月,再慢慢地追溯到現在,會陪着我一起笑,一起哭。

    “蘇唯,喫吧”恬媽特地炒了菜端出來放在我面前。

    喫她做的飯菜很放心,主要是全部都是自己種的,就連大米也是。

    以前老太太在的時候,我一樣可以喫上新鮮的,她種的農作物之類。

    晚餐結束,我和顧然回了老太太住的地方。

    我有點尷尬的望着他,他反而特別大方。

    “不要說和你分房睡,我只可以接受打地鋪,要不然我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誰來保護我呢”他說的自己特別膽校

    我被顧然的話給逗笑。

    “那也可以,不過,我想以後和你以這樣的模式相處,你會有意見嗎”我詢問顧然。

    他委屈兮兮的望着我。

    “蘇唯,你確定要這樣嗎”顧然問我。

    我輕輕頷首,“我有責任這麼做。”

    “嚇唬你的,只要你開心,我所謂的。”顧然笑着說道。

    有了他的同意我的心情纔好過一些。

    “顧然,我覺得等我們回到城裏了,你去找個律師我們寫一張協議,以後我的醫藥費什麼的都不需要你分擔,還有假如我的病好了,我也不要你的任何東西,當然這段婚姻是選擇無效,還是選擇繼續,以後我們再說吧”我承認我這麼說有點傷人。

    只是,顧然娶我也是爲了照顧我,假如我還活着的話,當然沒有道理,用這麼草率的婚姻捆綁他的一生。

    我總覺得這些事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蘇唯,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不過我看有個時間倒是不早了。”顧然笑着提醒我。

    我明白他在說什麼,應該是在暗示我,關於睡覺的時間不早了。

    “那我先進去洗腳。”我和他說道。

    我走進洗手間沒多久,顧然也跟了進來,進來的時候,手上還搬着一把凳子。

    “蘇唯,你坐着,我幫你洗,不準拒絕,以後這些事都由我來做,既然你不要我在金錢上的幫助,那麼在生活方面一定要讓我照顧你。”顧然放下凳子,然後拿着腳盆開了熱水器放了熱水到桶裏,“洗澡的事你自己來,以後洗腳交給我。”

    我想拒絕的,他好歹是堂堂少爺,估計從小到大多的是傭人伺候他,哪有幫別人洗過腳。

    他好像一下子看穿了我的心裏所想,低着頭,一邊幫我洗腳一邊說,“以前我爺爺奶奶還沒去世的時候我每次放假回家都會幫他們洗腳,後來是幫我父親,他與母親後我就沒有機會了,陸陸續續的後來只爲母親洗過腳。”

    我低頭望着坐在我前面的這個好男人。

    我和他的感情非常純粹,簡單到賽過人世間任何的情感,然而,我覺得我好像在死之前撿到了一個大寶貝,就算是短暫的擁有,我覺得這也是一件非常慶幸的幸事。

    顧然幫我洗完腳,我們各自洗漱完畢,我想幫他打地鋪,他讓我坐着不要動。

    “蘇唯,被子在哪裏,被褥在哪裏,你告訴我,我自己去捧過來,地鋪我自己會鋪好。”

    顧然非常體貼,什麼都要自己親自動手去做。

    我和他說了關於打地鋪要用的東西在老太太那間房,只是她死在那裏,我怕他會受到驚嚇,索性陪着他一起進去。

    “我沒有想到你居然還會打地鋪。”我和他聊天。

    “這有什麼難的,雖然我是少爺,可是我的牀一般不會讓傭人碰,牀單是母親幫我拆來,他們會洗,罩之類的,我自己動手。”

    顧然和我解釋他的臥室也有一些禁忌。

    我笑着說道,“沒有想到你一個大男人破習慣還真多。”

    “這不是破習慣,只是以前我讀書的時候,幼兒園在學校睡午覺,有個女同學在我的牀上”

    “我有數了。”我想顧然說的應該是小號。

    “總之我發誓,以後誰也不準碰我的牀。”

    他開始打地鋪,我坐在牀邊望着顧然有點想笑。

    “想不到你也有潔癖。”我想到了沈琛,他也有,“我說的是我弟弟也有。”

    有些話我實在不願意公開讓顧然,我想和明朗的他生活在一起,我總會慢慢地忘掉那個不能與我在一起的男人。

    人生,很多時候需要做出一些改變,怕是不是爲了自己也應該爲了別人義無反顧的去做。

    顧然對我的好,我會銘記於心。

    晚上,我們各自躺在各自的牀上,關了燈沒有聊天,夜裏我望着天花板,伸出手摸索着牀的另一邊,沈琛已經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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