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時候我換了一套衣服,去見顧家的長輩,就算許秀清事先和我是師徒關係,但是該注意的細節還是得注意。

    恬馨不太想去,但是礙於我這裏一個人也沒有,不去又不好,於是,在出發之前她自掏腰包給我買了很多禮物準備着。

    “蘇唯,這禮是不能少的,其他的事兒咱們可以看着辦。”恬馨說道。

    我心裏非常感激,要不是她的靈活機動,我想這次去見顧家的兩個長輩,說不定我就留下差印象了,兩手空空進門的確不好看,並不是說別人圖我的禮物,只是面子上來講,不太合適。

    我們坐在車裏,花花二號被留在了別墅裏,傭人專門把它放在一間屋子裏,主要是我怕它走出來,尤其是跳窗逃跑。

    車子駛進顧宅庭院,我推開後座的車門下車,率先彎腰從車裏抱走熙熙,恬馨再下來。

    熙熙望着顧家覺得有點陌生,在我的肩上乖乖趴着,一雙如同黑曜石清澈的黑眸東瞅瞅西瞅瞅,好像在看什麼。

    “蘇唯,你終於來了。”許秀清見了我熱情的走了出來。

    她一看到熙熙就誇道,“這孩子長得好漂亮。”

    “熙熙,喊奶奶。”我教幹寶貝喊人。

    “奶奶。”熙熙趴在我的肩頭懶洋洋的說道。

    我們一行人進了顧宅,顧然的姐姐看到我,不是特別的歡迎,但是無所謂,我又不是她來往。

    席間,顧然望着兩個長輩開口,“父親,母親,我和蘇唯未經過你們同意已經領了證,她現在身體不好,腎有問題。”

    我覺得他這樣做很對,早在我們領證之後我就告訴他,我身上有病這件事絕對要告訴家裏人,不要隱瞞,萬一他們知道他的欺騙行爲,他們會更加的痛恨我們。

    “什麼,你腦子有毛病嗎外面大把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家世好學歷高年輕貌美身體健康,你什麼人不好娶,偏偏找了一隻破鞋,你要搞清楚,這個女人曾經跟過沈琛的。”

    顧然的姐姐對着我說了很多難聽話。

    恬馨全程叫熙熙捂着自己的小耳朵。

    “顧大小姐,你也算是堂堂大明星,但是當着你父母親的面說出這麼沒有教養的話,我覺得你這種上不了檯面的女人也只配演演戲,知道什麼叫明星嗎在古代你們這種行業出來就叫戲子,然後呢多少都是被富家公子哥兒玩弄,要麼就是多人玩弄。”恬馨氣的拍桌站起,“我告訴你,我朋友沒有要你弟弟一毛錢,但是我勸你把你的嘴給我放乾淨一點,別以爲你姓顧就可以橫着走路,這世界總有講道理的地方,錢,我也有,小心我分分鐘告你誹謗。”

    恬馨的性格我非常清楚,那是喫硬不喫軟,要是顧然的姐姐說話再難聽一點,那麼她更難聽的話都懟的出口,我自己的朋友我心知肚明。

    “好了,都別吵了。”顧然的父親發了話,他一伸手拍了一下餐桌,“你給我閉嘴,你弟弟的婚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插嘴了這麼多年了,你要是有本事,跟那個姓蘇的爲什麼八字還沒有一撇說來說去都是你這張嘴太鋒利,男人見了都怕你。”

    我還想說些什麼,結果顧然的姐姐當場離席。

    她離開餐廳沒有人管她。

    “我是否來的不是時候,好像顧然的姐姐心情不是很好。”我淡淡地道。

    “你不必理她,每天惟恐天下不亂,家裏被鬧得雞飛狗跳的,我倒是覺得你朋友的話不假,家裏就她最厲害,沒想到今天你朋友來了,反倒把她給唬住了。”顧然的父親看着恬馨。

    她抱着熙熙,低頭望着懷裏的小傢伙,“媽媽平日裏很溫柔對不對。”

    熙熙怯怯的點點頭。

    “馨馨,我看你平常沒少教訓熙熙,看孩子怕你怕的。”我從她的懷裏結果乾寶貝,“來,乾媽媽抱。”

    許秀清坐在我的隔壁位置,她對熙熙顯然也很喜歡,時不時摸摸小手,逗弄一番。

    “顧然剛纔說的話,我們都聽到了,只要是他喜歡的人,我們不會干涉什麼,只是我希望你可以好好保重身體,我兒子很少對誰那麼掛在心上,可見是真的愛你。”

    顧然的父親對我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抱着熙熙,然後看着他炯炯有神的黑眸,輕輕頷首,“多謝伯父,你讓我有了改觀,原來這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的有錢人都講究門當戶對。”

    “這些都是身外物,只要人品優秀,本性善良心就可以了,對於女孩子我沒有太大的要求。”他中氣十足的嗓音聽着非常洪亮。

    我想到了沈振南,同樣是做父親的,可是兩個父親做的方式卻截然不同。

    我對顧然的父親有了很大的轉變。

    沒有想到他居然有這麼大的包容心,在來顧家的時候我一直認爲他應該會是第二個沈振南。

    “蘇唯,我們對你沒有什麼要求,只是希望你可以改口。”

    許秀清望着我。

    改口這件事難道是不難。

    “老師,其實我和顧然之間雖然領了證,但是”

    恬馨用力的踹了我一腳,“蘇唯,舌頭打個滾,喊一聲父親和母親,這有什麼難的。”

    我明白她的意思,其實對於顧然來說,我要是再把那些真相說出口,事實上對於他來說也是一種殘酷的打擊。

    今天我沒有想到來顧家會談的這麼順利,我們根本連那個所謂的協議內容一個字都沒有透露過,不過這樣也好,將來有一天我要是身體好了,可以自己照顧自己的時候,在申請離婚,對顧然來說算不上一種虧欠。

    儘管這麼做有點殘忍,可是我不想一輩子因爲報恩,而迷迷糊糊的過完了一生,我對他沒有愛,這種感情到最後只會雙方痛苦。

    “父親,母親。”我望着顧然的雙親,還是乖乖改口喊了他們。

    許秀清握住我的雙手,心裏特別的開心。

    “蘇唯,病的事不要着急,顧家有認識的相熟醫生,改名兒我去問問具體情況。”

    她對我的疼愛一直非常用心。

    我突然感謝老天讓我遇見一羣善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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