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爲顧梟南會和所有做賊心虛的人一樣,在遇到這種時候會馬上選擇逃跑。
但結果出乎意料。
他沒有跑。
也不知道和對方說了什麼,就看到那男人帶着自己一干手下,以及那批貨直接撤離了。
而他一個人留在了那裏。
夜色下,就看見他低着頭,好像是把衣服撩開了,把腰側的紗布給一把撕了下來。
這讓秦蠻很是奇怪。
他把紗布撕下來幹什麼
這不就暴露了
還沒等想明白,就看到顧梟南突然舉槍對着自己的手臂上“砰”地就是一槍。
在寂靜而又空曠的荒野上,這一聲槍聲響得讓人心頭一震。
坐在車內的秦蠻在如此的遠距離見證下,不禁皺起了眉頭。
她終於明白,顧梟南想幹什麼了。
這一槍打下去,基本上把什麼都掩蓋掉了。
作爲一個受傷的人,沒有人會把懷疑的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即使秦蠻親眼看到了一切,但是在沒有任何證據之下,她所說的都能成爲是誣陷。
誣陷一名士兵是奸細。
這個罪名可是捅破天的
此時,警車姍姍而遲的趕了過來。
那羣人立刻保護着顧梟南往警車而去。
看着顧梟南作爲傷患一路匆匆離去的樣子,她握着方向盤的手不禁緊了幾分。
這個男人,夠狠、也夠會裝。
秦蠻覺得好像從現在起,纔剛看到顧梟南那不羈桀驁的面具下那冰山一角的沉冷的心思和謀算。
她當即下車,裝作剛到的樣子趕了過去。
這會兒顧梟南剛和警察說明完情況,看到秦蠻這麼快就過來,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笑。
還真是追得緊。
“你來的挺快啊。”顧梟南袖子被血浸染了一大片,臉色很不好,可語氣依舊散漫地很。
甚至秦蠻還隱約感覺他這話裏似乎有幾分嘲諷的意味。
秦蠻故意裝作不知的樣子,淡淡問道:“你怎麼受傷的。”
一邊問一邊攙着他上了警車,往最近的醫院而去。
“被他們圍了,他們朝我開槍,就不小心傷了。”顧梟南坐在車後座上,閉着眼,那隻手還沒做過急救措施,血就這麼一滴又一滴地順着袖口,滴在了車內。
秦蠻看着那滴血的速度,不得不說這人對自己下手還挺狠。
“還有人能傷你”
秦蠻這話讓顧梟南輕笑了一聲,“我又不是神,還能有金剛不壞之身”
“也對。”
秦蠻的一句果斷回答讓話題終止,車內氣氛安靜,直到到達醫院。
急診室的人聽到有人受了槍傷,一陣兵荒馬亂地把人扶了出來,往急診室趕去。
趁着顧梟南在急救室裏取子彈,秦蠻立刻把消息彙報給了孔義。
此時孔義早已帶着其餘那些受傷的人來了醫院,一聽到顧梟南受傷,什麼都顧不得了,立刻就找了過來。
他一看到秦蠻,就立刻問道:“怎麼樣怎麼樣顧教官還好嗎”
“還好,受了點輕傷。”秦蠻說完之後,又補了一句,“貨沒了。”
這下,孔義原本焦急的臉色,“刷”地一下,就灰白了起來。
“沒沒了”
“嗯,沒了。”
相比孔義的打擊,秦蠻很是淡然。
恰巧這時候急診室裏的醫生走了出來,對秦蠻和孔義說道:“已經沒有什麼大問題了,病人一共受了兩處傷,手臂被子彈打中,不過沒傷到骨頭,反而是腰側那處比較嚴重,剛縫了針,還有點發燒,需要好好靜養一段時間。”
本來秦蠻並不在意,可聽到兩處傷,而且腰側的傷比較嚴重事,她的注意力頓時集中了起來。
“你說腰側的反而嚴重”她問。
“是的,腰側的傷口很深,已經縫了針。”
秦蠻聽完這話,算是徹底明白過來顧梟南爲什麼在禁閉室裏不用藥了
也總算明白他剛纔爲什麼在警察來之前把原本腰側的紗布給扯了
估計他是知道自己這趟可能會進醫院,而這個憑空粗線的傷會引起孔義的注意,所以索性就歸納在了這次的押運上。
呵不得不說,這人心思縝密的可怕。
幾乎不給別人有任何捏住把柄的機會。
“那我們可以去看他嗎”她問道。
那名醫生點了點頭,“可以,不過時間不要太長。”
說完他就先離開了。
可人還沒走進去呢,孔義就捧着電話過來找她來了,臉上滿是焦灼和猶豫,“連長連長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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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啦~麻麻每一步都算好,厲害不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