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梟南見她那僵了的臉色,心裏都快笑死了,但面上卻還是風輕雲淡的很,“本來啊,女的這麼抱着那就是耍流氓,但是咱兩是兄弟,還剛剛同生共死過,沒事兒。”
他一邊說,一邊又緊緊地摟住了秦蠻的腰身。
白白受了一場驚嚇,還吃了啞巴虧的秦蠻這會兒臉色可謂是難看到了極點。
她後槽牙都快咬碎地說:“可即使這樣,我也不喜歡被一個男人抱”
“抱一會兒也就習慣了。”顧梟南牢牢地鎖着她,恬不知恥地說。
秦蠻簡直要氣炸,可礙於自己實在沒什麼力氣掙脫,恨然道:“我沒那個傾向”
顧梟南挑眉望着她,似笑非笑地問:“你沒嗎難道你喜歡女的”
秦蠻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瞥了一眼身邊的人。
這都是什麼蠢問題。
以她現在的身份,難道還能說自己喜歡男的嗎
“對,我喜歡女的”她說完就又是奮力的一個掙脫。
可惜被顧梟南牢牢把控住,他摟着秦蠻,意味深長地一笑,“放心,將來我會讓你改喜歡男的。”
秦蠻一愣:“”
hat
什麼鬼
讓她喜歡男的
她現在可是男人的身份,顧梟南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秦蠻不由得感覺到了一種驚悚。
還沒等來得及掙脫,就聽到顧梟南的聲音響起,“別鬧了,我真的很困,而且身上的傷也很疼。守了你一晚上,你讓我睡一會兒,就一會兒”
他的聲音裏透着濃濃的疲憊,讓秦蠻的掙扎不由得一頓。
傷
對,他的傷
秦蠻一急,下意識地就側過身,把手摸向了他的腹部。
“你的傷怎麼樣了”
她記得前天給顧梟南處理傷勢的時候,那傷被重新崩裂了,並沒有任何結疤的跡象。
經過昨晚上從,後來他又跳海找自己,傷口肯定惡化的更厲害。
顧梟南看她爲自己擔心的樣子,而不知道此時兩個人的姿態如同相擁,頓時脣畔揚起了一個小小地笑,“沒事了,昨晚上護士給我重新上過藥了。”
隨後就趁着秦蠻沒發覺,又微微收攏,將她徹底圈進了自己的懷裏。
“那你睡,我起來。”
秦蠻這時候才發覺了姿勢上的怪異,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縮進了他的懷裏,便立刻要起身。
結果被顧梟南緊緊扣住,“不行,我不抱着你,我睡不安穩,我怕你出事。”
但一個字沒來得及說,顧梟南就搶先在她耳邊虛弱地哼唧道:“你別亂動了,我疼。”
秦蠻:“”
顧梟南來這麼一招,秦蠻還真有些沒辦法。
特別是繼而看到他眼下的青暈,以及沒有血色的脣
無奈之下,她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忍了下來。
她安靜地縮在顧梟南的懷裏,看着眼前這個睡得香甜的人。
心裏那叫一個鬱悶。
可又沒辦法發作。
久而久之,才退燒的她就感覺自己的眼皮越發的沉重,接着她也陷入了沉睡中。
窗外日光熹微。
病房內一片靜謐。
讓人感覺歲月靜好。
而這個時候,原本早應該陷入沉睡的顧梟南卻忽然眼睛眯開了一條縫。
他看懷裏的秦蠻安靜地像只小奶貓一樣乖覺地蜷縮在自己的懷裏,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了得逞地壞笑。
小丫頭片子,我還搞不定你哼
讓你騙我
他的手越發的摟緊秦蠻的細腰,隨後就美滋滋地重新閉上眼睡了過去。
兩個人就這樣相擁着睡到了中午,直到護士過來送飯,才醒過來。
剛睜開眼,秦蠻就聽到頭頂傳來顧梟南帶笑的聲音:“醒了”
還沒清醒的秦蠻一聽到男人的聲音,就慌亂地從牀上彈了起來。
還躺在在牀上的顧梟南看到她那樣子,似笑非笑地道:“怎麼樣,睡得還好嗎”
秦蠻一看清是顧梟南,這才緩過神。
“還好。”她回答。
“既然醒了那就洗漱一下,喫飯吧。”顧梟南這時候倒是沒再纏着她,而是笑着掀開了被子,下牀去開病房。
護士看了一眼那張明顯被睡得有些皺巴巴的雙人牀,於是衝着秦蠻又是曖昧地一笑。
秦蠻看到小護士那笑容,不禁就聯想到剛纔自己和顧梟南一起睡,心裏頓時一陣心虛。
她低垂着頭就溜進了浴室裏去洗漱。
而她這樣的舉動,無疑是在默認些什麼。
小護士會心一笑,接着就將午餐送了進來,並且把餐具一一擺放好,離開了病房。
在替他們關上門後,她又留意地多看了一眼那扇門。
只覺得在醫院裏看盡了世間冷暖,也看盡了那些男女之間的所謂愛情。
可沒有一個能像這一對讓她感慨萬分。
這樣純粹、坦蕩的感情,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