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這是,太太種的。”
太太?
顧北城微微的恍惚。
蘇清染穿着一身米色家居裙走下樓梯,脣角帶着笑意,“北城,你回來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醫生不是說讓你在休息幾天。”
走上前,目光先是落在了男人懷中緊緊抱着的骨灰盒上,眸光如同淬了毒一般的狠,但是溫柔的挽住了男人的手臂,“北城,你現在覺得身體怎麼樣了。”
顧北城看着蘇清染,蘇清染穿着一身米色的連衣裙,看起來清新而單純,看着蘇清染目光裏面的關係,顧北城微微的抿着脣,“清清我沒事,我先上去了。”
“嗯。”
蘇清染看着顧北城上樓的背影,跺了跺腳。
晚上的時候,蘇清染洗了澡,換了一身睡衣,躺在牀上,她在等着顧北城,但是一直等到晚上11點,顧北城依然在書房裏面不曾過來。
蘇清染下了牀,走到書房門口。
書房的門微微的敞着一道縫隙,男人的嗓音低低的傳出來,帶着溫柔的氣息。
“阿眠,你想先去巴黎還是日本,我記得你以前的時候跟我說,你想去日本看櫻花,我帶你去好不好,但是我這幾天有些忙,公司裏面堆積了太多的事情了,等我忙完,我帶你出去走走。”
蘇清染掐着手心, 臉上一青一白的,從蘇眠死了到現在,接近一個月了,這個男人,對待蘇眠那個賤女人的骨灰都比對她要好,蘇清染怎麼可能真的忍得下去。
她好不容易當上顧太太,她等這一天等了太久。
去了樓下,蘇清染來到廚房裏面,盛了一碗晚上的時候,夢姨熬的銀耳蓮子羹,端着餐盤上了樓,敲了敲男人書房的門。
淡啞而低沉的嗓音想起,“進來。”
顧北城擡起眸,看見蘇清染走進來,男人將手中的盒子放下,擡手看了一眼腕錶,壓了一下眉心,“清清,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休息。”
蘇清染穿着一身清涼的睡衣,枚紅色,襯的肌膚如雪,睡意的背後是鏤空的,蘇清染特地挑選的款式,因爲她知道,顧北城只要看到她背後的傷疤,就會對她心有愧疚,這是她唯一的利器了。
誰也不會知道,大學的時候酒吧的那一場大火是蘇眠救了顧北城,現在蘇眠已經死了,這件事情,就成了一個永遠的祕密。
顧北城的手一頓。
男人垂眸,幽深的目光落在了蘇清染的後背上,還有脖頸上,那一片被大火灼燒之後留下的疤痕,三年過去了,也沒有消。
顧北城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蘇清染。
自從他認清楚了自己的內心之後,他就想跟蘇清染談一談,他愛的只有蘇眠,即使蘇眠死了,顧太太的位置,他也要一直給蘇眠留着,任何人都不允許染着。
但是每次看到蘇清染後背上的疤痕。
男人的瞳仁就一顫。
顧北城抱着蘇清染,目光悠長的落在窗外,隔着窗戶看着暗淡的夜空,清俊的臉上好似被覆上了一層面具一般,誰也看不透他心裏的情緒。
蘇清染趴在了男人的懷裏,目光側着,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骨灰盒,脣角冷笑,蘇眠,你看到了嗎?北城是我的,哦對了,爸爸還沒有醒,至於你媽媽還在醫院裏面躺着呢,你跟我鬥,憑什麼,你不就是有一張好看的臉嗎?
你憑什麼是蘇家風風光光的大小姐。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蘇清染的。
男人啓脣,嗓音平靜而沒有任何的情緒,那一雙眸,滲透了外面暗淡的夜色,毫無波瀾的暗,“清清,你之前的時候,不是一直想要去米蘭學習嗎?我送你去怎麼樣?所有的資料我會給你準備好,學校和居住的地方我馬上回命人給你聯繫好。”
“不,我不要。”蘇清染抱緊了顧北城,“北城,我不要離開你,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我們已經結婚了,我是你的妻子啊。”
“抱歉,清清。”這一次,顧北城用力推開了蘇清染,“清清,我的心裏只有蘇眠一個人,等我死後,跟我葬在一起的,也只有你的姐姐,蘇眠。”
蘇清染一震。
彷彿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這個男人會在看到她後背的疤痕時,還這麼直接的拒絕了她,“不,不會的,北城,你怎麼會喜歡姐姐呢?只是因爲姐姐離開了,你傷心而已,你喜歡的是我,北城,我是你的妻子,我是顧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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